“哥,你吃了没有?”魏红刚把碗筷刷了,腰里围裙还没摘呢,擦着手上水出来,“我再给你做点儿?”
程家述嗯了声,“下碗面条就行了,别麻烦。”
说这话时,他目光紧盯着林砚秋,伸手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性感的喉结滑动了下。
如果不是有魏红在,程家述早上前抱住他媳妇和她亲热了,可现在,他只是克制的走到他媳妇跟前,忍不住去碰她脸,“我回来了,怎么不高兴?嗯?”
林砚秋刚才还绷个小脸儿发誓坚决不理男人呢,不知道为什么,听见男人这么问,就想哭鼻子了,扭开脸不给他碰,“不要你管。”
又忿忿嘀咕了一句,“大忙人!”
程家述要是听不出她话里恼意,也白当这么多年侦察兵了,咳了声,跟她道,“我怎么能不忙,两天两夜没合过眼,吃饭上顿不接下顿,还差点中埋伏吃了枪子。”
林砚秋多好唬弄的人啊,耳根子又软,脑子里一下就浮现出了枪林弹雨画面,再对比她自己在家吃得好喝得好睡得还香,就有点羞愧怎么回事...
“那你饿不饿。”林砚秋低头扣着手指甲问他。
“饿,红红在做饭了。”
“哦。”
“大宝妈,你抬头看看我。”
“看什么...”她一抬头,就注意到了男人眼角旁一道长长的血印子,这一刻,什么矫情什么气恼都给抛到了脑后,她赶紧把人按坐下,又是拿药水,又是找棉球,小嘴儿还叭叭的说,“怎么回事呀,不是擦伤就是断胳膊腿儿的,疼不疼?”
程家述则满足的看她屋里屋外为自己进进出出,听她问疼不疼,就风轻云淡的说,“不疼。”没告诉她是子弹擦过了眼角。
“还不疼,伤口这么深,再倒霉一点眼就瞎了。”林砚秋站在他腿间,男人身高马大,即便坐着,也快到林砚秋下巴了,这个距离,正好方便她涂完药水给他呼呼。
男人这时候也不说她不像样了,给呼的嘴都翘了起来,像个得意的大男孩。
正浓情蜜意时候,几个萝卜头从外头玩回来,横冲直闯跑进家,进门就喊爸,一股脑凑过来看他们爸妈在干嘛。
林砚秋不觉得有什么,她脸皮厚着呢,不介意被围观,可程连长要脸啊,重重咳了一声,扶着她腰把她推离了两腿间。
林砚秋,“......”
装什么呀。
林砚秋在心里嘀咕,站一旁不高兴的扣着桌角,直拿眼睨他,就看着他跟教导主任似的,问小宝有没有趁他不在家时候跟二宝三宝打架,又问大宝学没学会数数,几个萝卜头瞬间就焉巴了,耷拉着脑袋像个小学鸡那样不吱声。
到了睡觉时候,程连长可就不是这样了,不要脸的钻进林砚秋被窝里,哑着声音跟她求爱。
虽然开小火车很好玩,可林砚秋还记得他说自己两天两夜没睡呢,就狐疑的看着精神抖擞的男人,问他,“你不累吗?”
累?怎么可能。
男人充耳不闻,微带凉意的嘴唇顺着她白嫩的脸颊下滑,一寻到她樱唇,就用力的啜吸。
林砚秋哪是他对手啊,很快就晕晕乎乎的被带上了车,等完事之后,她才清醒过来,上了当了,自己到底是怎么被他美□□.惑的!
这个时候的男人特别餍足,无限温柔的从后搂着她,问她刚才有没有弄疼。
他不提还好,一提林砚秋忽然就想起他刚才弄进去了,还有上次...
想到这儿,她吓得慌忙从被窝里爬起,结果一下床,就察觉到腿内侧有什么东西流下来,她低头一看,脸儿就皱了起来。
程家述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伸胳膊拉住她,低声道,“你跑什么。”
话音还没落,就看到她着急的直掉泪,“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啊,都怨你,你这个只顾自己爽的混蛋,呜呜,我不想生小孩...”
程家述听到最后脸都黑了,她都是他的女人了,给他生小孩难道不行吗,强忍着心头的气,把人圈回了床上,皱眉道,“你不想生小孩想干什么,还是你就是不想给我生?”
林砚秋吸吸鼻子,跟个可怜虫似的,“谁的我都不想生,生小孩很疼的,还容易黄脸婆。”
听她这样说,程家述脸色就好些了,拿拇指给她擦眼泪,“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娇气的,你去看看家属院里的女人,除了真生不出来,哪个女人不生小孩。”
林砚秋呜呜地说,“那我就当那个不生的,反正我不生,不给你生,不给任何人生。”
程家述,“......”
“你去给我打盆水来,我要洗屁屁。”她想把那玩意洗掉,会不会几率小点。
她是真慌了,说到底是没有经验,不知道提醒男人弄在外边,不过那样也没有用,依然有怀孕风险。
男人去打水了,林砚秋趴在枕头上郁郁的想,开小火车好玩有什么用,生小孩可不好玩,伤身体还危险,这个年代也不知道有没有避孕.套,要是没有的话,她还是当个无欲无求的姑子吧...
程家述要是知道她有这想法,能直接火冒三丈,他打水回来,女人要自己洗,被他不由分说给拒了,他的领地还是他来洗。
军人要是想做什么,分外的有耐心,程家述把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都擦了遍,擦着擦着,就听躺床上任由他伺候的女人小脸儿愁苦的说,“大宝爸,以后你还是不要再钻我被窝了,我怕怀孕。”
男人手上动作一滞,盯着床上女人磨了磨牙。
她这种行为在男人眼里无异于卸磨杀驴,他能同意吗?当然不能,直接就没好气的说,“怀了就生。”
“不行我怕疼,不生不生。”她蹬着两腿抗议,差点把脚踩到男人脸上。
“那我怎么办。”男人恨不得往她屁股上来两巴掌,咬牙切齿低声说她,“你就想憋死我。”
然后他就听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说,“我不管你,你自己想办法吧,想不到办法我们就分房。”
说完,就无情的丢个后脑勺给他,拿被子把自己全身裹住。
程家述真是被气得心肝肺都疼,偏偏还拿她没办法,第二天天没亮就去了部队,执行任务之后,部队会安排医院工作人员过来给他们抽血检查身体。
负责体检的军医叫梅云岫,程家述跟他认识了有几年的时间,处理眼角伤口的时候,程家述装似随意的问了句,“我媳妇不想再要小孩,有没有什么办法。”
不怪程家述不懂,一来这时期医疗水平落后,二来他也没碰到过像家里女人那样事儿多的。
“带去结扎就行了。”梅云岫知道他家已经有了四个小孩,也没多想,解释道,“要做个小手术,把肚子划开缝上两侧输.卵管。”
程家述想都没想就道,“不行,再换个法子。”家里那个生小孩都怕疼,要是在她肚子上划条口子,能把他折腾死。
“那就用避孕.套。”
......
早上程连长虽然是黑着脸走的,但林砚秋那会儿还在睡梦中,所以并不用去看他臭脸影响自己心情,她早上还有一节课,不过不是在教室里上,而是去市区的军区医院参观学习医疗卫生知识和简单的伤口包扎,这是每个士兵都要学的,本来她去不去无所谓,但转念一想技多不压身,就坐军用卡车跟着一块去了市区。
只是她没想到会在医院看到她家大宝爸。
这时期的部队医院只为军人提供医疗服务,普通人不能进来这里,所以医院人并不多,加上程家述这男人哪怕是在人堆里都很显眼,林砚秋跟着学习队伍路过拿药窗口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他。
以为他是执行任务受到什么看不见的内伤,忙跑到他身边,小脸儿满是担心之色,“大宝爸,你不舒服吗?”
程家述脸色不大自然,不着痕迹把手里东西揣进裤兜。
这时候,部队上的士兵也瞧见程家述了,都朝他敬礼。
程家述也回敬他们。一旁林砚秋两手抓上他小臂,急急的问,“说呀你怎么了?”
“注意影响。”程家述瞪了眼胆儿大直往他们这边瞄的几个士兵,低声道,“回去再说。”
到底什么事,还要回去再说...
林砚秋见他也不像什么生重病的样子,也就没再追问,被他撵去先上课。
直到晚上程家述回来,林砚秋才迫不及待的问他去医院干什么。
然后她就被男人推进了屋里,看着男人从裤口袋里掏出个牛皮纸袋,四四方方,小小的有手掌心那么大,正面写着计划生育用品几个大红字。
林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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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秋,“......”这么雷人的吗?
程家述见她震惊的前后仔细阅读着,以为她没见过,其实他也没见过,就弓腰凑了过来,两人头挨着头好好研究了一番。
第43章 29号已更
当天晚上程家述就照说明书上写的,缠着他媳妇试了一次,过程虽然没那么顺利,可好歹是学会了,事后男人端了盆水进屋,不一会儿,屋里就传出林砚秋“咯咯”的笑声。
“笑什么。”程家述没好声说她,拿眼角瞥着她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这女人,他不就是洗个套子,用得着这么大反应?
林砚秋真是活久见了,抱着肚子笑个不停,花好大的功夫才止住,看着站在书桌前洗套子洗得一脸认真的男人,坏心眼的拿手指戳他后腰。
“老实点,我看你又想挨...”后面的脏话给程家述止住了,只绷紧了脸,丢给她一记警告眼神。
林砚秋才不怕他,不仅戳他,还上了两手挠,然后她就知道了,原来是男人怕痒,很快就憋不住哈哈笑起来。
这时候如果程家述手下的兵在,估计个个要惊掉眼珠子,谁能想到他们冷到掉渣渣的连长,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两个人嬉闹了一阵,临睡前林砚秋钻进男人被窝里,把脑袋枕靠在他肩上,乖顺得像个猫咪,声音既绵又软,“你们当兵的是不是都像你这样啊,有责任,有担当,细心又耐心,还疼媳妇。”
程家述被她说得心里熨帖,嘴上却硬巴巴的,“你也知道我疼你?”
林砚秋笑嘻嘻的,搂紧他胳膊。
程家述扯扯她已经毛糙糙的小辫儿,“怎么突然扯到我们当兵的,什么意思。”
“是红红,我帮她看了几个长相性格都不错的士兵,她既然住在我们这里,这方面我们肯定要负起责任,总不能让她以后落单。而且我也问了红红,听她话里意思,她也愿意再找。”
林砚秋一直都留心着呢,就把自己看上的几个兵的名字告诉程家述,跟他打探人家底细。
“你倒是会挑,不是班长就是排长,连副连都没放过。你怎么不想想,人家看不看得上红红。”
“红红怎么啦?”林砚秋可不爱听这话,不高兴的道,“红红多好的一个姑娘,人踏实,又特别能干,还是你程连长的妹子,以前那事不怪她,她是受害的一方好吗?再说谁还没个识人不清的时候。”
别看程家述嘴硬,其实也是个护短的,他嘴上说别人不一定能看得上魏红,可心里想法却跟林砚秋一样,觉得他这妹子哪哪都好,什么人都配得上。
而且这会儿他觉得他媳妇处处维护他老家人的样儿,格外的可爱,格外招人疼,更加坚定自己没有爱错人,就算明知她不是这个世界,也不是这个年代的人,还是不后悔喜欢她,更没有把她当成原来那个大宝妈的替代品。
事实上,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他跟原来的大宝妈当下也早已形同陌路,一个跟野男人私奔,一个离婚再娶余静静。
幸好是她来了这里,现在的生活,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最奢侈的幸福。
“我明天让牛政委问问。”他说完,忍不住低头碰碰她发顶。
林砚秋还以为这男人要跟她玩亲亲呢,就主动噘起小嘴,下巴仰得高高的,一副求人疼的样儿。
这么想让他疼?那就疼好了。
屋里很快传来女人一声软绵绵的叫声。
......
如果说程连长在部队上扮的是严父角色,那牛政委就是慈母,他本就是做思想工作的,手底下的兵,随便哪个,祖上十八代他都清楚。
第二天程家述刚跟他提,牛政委就道,“我看高城那小子就不错,头些年还是我去农村招兵给他招进来的,虽然现在职位不高,只是个班长,可他考核成绩都是连里拔尖的,转成士官留在部队应该没问题。更难得是,那小子老实忠厚,你妹子跟了他,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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