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怨我说你,你以为预言学只是用意念窥测命运长河的轨迹,然后把得到的结论写下来就行了?”安东尼奥没好气的说道。
“呃…..”听到老师的批评,婕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她也知道这样想不对,但却总是下意识的这样以为。
婕尔是安东尼奥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性子,安东尼奥再清楚不过了。单从她的表情上,安东尼奥就已经对她的想法了解的差不多了。
“告诉你多少次了,还忘!给我牢牢的记住,预言学最重要的不是窥测而是分析!”
“身为巫师,你必须要掌握通过细微的信息片段得到准确信息的能力。窥测命运之河的轨迹只是为了让你得到更多的信息,这样得到的信息是不完整的、变数也大,所以,对事件所做出的预测一定要结合你自己的判断!”
“理智的判断才是预言学的基础,我希望你能牢记这一点。”
一边说着,安东尼奥一边抬起了右手,颤抖着摸向自己的眼角。但是在半途,手臂却又无力的垂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膝盖上。
少顷,他轻叹了一口气,神色黯淡,显然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老师您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让我涨涨见识嘛!”
看到自己老师神色黯淡,婕尔便知道他又想起了某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急忙转移话题,撒娇似的对他说道。
“哼,说得就跟你老师我一直在藏私似的!哪次不是我苦口婆心的在这讲,你全都给我当了耳旁风?”
说是这样说,但安东尼奥脸上的神情却显示他对婕尔的态度很是受用。
这当然不是因为婕尔的好学,安东尼奥对自己的这位学生太了解了,指望她好学善思。可能性不比自己晋阶传奇高到哪去。她之所以这样说,不过就是想要帮助他调整心态罢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安东尼奥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对于自己这个学生的孝心还是很高兴的。
“‘蛛后’唯一的学生死了。”安东尼奥一开口就把婕尔镇住了。
“谁……谁干的?”婕尔吞吐的问道。她虽然有些孩子气。但不是不明白事理,当然能够想到这件事情的发生会带来多大的动荡。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想来和你姐姐爱上的那个家伙脱不了干系。”
“什么?这…..我姐姐她……”
“你姐姐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来找我,目的就是想要让我替对方遮掩一番。”
“姐姐也真是被迷了心窍了。这样的事情是她能插手吗?真是……幸亏老师您洞悉万物,不然的话不就平白的和‘蛛后’结怨了吗?”
“对了老师,等‘蛛后’来了,您不如直接告诉她那个巫师的身份。也让那个该死的家伙为利用我姐姐付出代价!”婕尔恶狠狠的说道。
“想法是好的,只不过,我也确定不了他的身份。”安东尼奥苦笑着说道。
“怎么可能,您可是……他还能是‘蛛后’那一层次的存在不成?”对于安东尼奥的说法,婕尔感到难以置信。
“当然不可能,他不过就是一个藏头露尾的小老鼠罢了。不过这个老鼠太会隐藏了,还有着各色各样的皮。所以我无法准确的判断出他的身份,这也是为什么,我说他是在利用你姐姐的缘故。”
“您的意思是……”婕尔若有所思的说道。
“他身上的因果线不仅杂乱,而且各成体系。分身之间不仅相互独立,和本尊的联系也极其隐秘,想要以此来推测出他的本尊根本不可能。”
“那您就找到几条主要的因果线,然后直接追溯源头不就得了?”婕尔没心没肺的给自己的老师出着主意。
“这个想法确实可行,不过这些因果线的指向都各不相同,偏偏相互之间还有所联系,这样一来其中的变数就太大了。”
婕尔的提议安东尼奥当然不可能想不到。只是自己的学生好不容易主动去思考,自己当然得照顾到她的信心,所以言语间很是委婉。
“啊,还能这样……这……”婕尔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此时她也反映过来了,知道老师是在照顾自己的自信心。
“是啊,我也很奇怪。这些因果线的源头代表着不同的身份,他们的种族、实力、所处的时代都不尽相同,唯一有所关联的也只有‘他们都是男性’这一点了。”
安东尼奥的话语里也很是无奈,他开玩笑的说道:“总不能这些家伙都是一个人吧?”
“很有可能啊。老师。你想……”安东尼奥的玩笑让婕尔眼前一亮,她拉着自己老师的手臂,脑洞大开的推测道。
“你认为‘妖精之王’和穴居人的长老是一个人?还是某位亡灵君主的前世是一只伯尔兽?”安东尼奥笑着问道。
“这……”
婕尔傻眼了,她老师问的这两个问题彻底从根源上否定了她的猜测。她总不能认为有着传奇实力的“妖精之王”会和一个全族连晨星阶位都出不了的穴居人是同一个人,也不可能相信亡灵君主的前身居然会是一只灵肉合一的伯尔兽。
“好了,不要头疼了,这些因果线只是指向这些身份而已,因此并不能确定什么。”
通过意识‘看’到婕尔一脸发懵的表情,满足了自身恶趣味的无良老师出言开解着自己那钻了牛角尖的学生。
“既然是这样,那这些因果线总得有去向吧!”白了自己的老师一眼,婕尔好奇的问道。
“断了。”安东尼奥脸上的神情严肃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有些凝重。
“都断了?”婕尔难以置信的发问。
“对,都断了。在越过这些身份以后,它们全都毫无缘由的断裂了,就像他根本就没有过往似得。”
安东尼奥点了点头,给出了确定的答案。事实上,他的心里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因为他也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棘手。
“老师?”
“嗯?”
“您说,他……会不会早就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