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三郎颔首,道:“媳妇儿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真知道?”阿苗觉得姜三郎实诚,被薛家人吞了也不奇怪,加上薛家人这次登门,应该是有准备才来的。
姜三郎道:“媳妇儿要相信我,我不是孬种。”
“没说你孬,是想问你,他们为什么上门的?”阿苗发问。
姜三郎沉吟一番,方道:“不就是为了几个臭钱么?肯定听说咱们得了金镯子,想来抢过去。”
阿苗赞许地拍了拍姜三郎的肩头,满眼尽是孺子可教也。
“所以咱们可不能被他们拿走一个子儿。”阿苗道。
“对,如果可以,咱们还要扒他们一层皮。”姜三郎笑着拉起阿苗的手,走出屋子。
阿苗声道:“现在不用扒他们的皮,以后有机会再说。”
薛家人看见阿苗俩口走出房间,费氏的眼睛立即一亮,扑过去,好像她真有多想念这个闺女,又好像阿苗真是她的贴心棉袄一样。
“阿苗啊,他们家待你好么,有没有吃饱了,你的手凉不凉?”费氏嘴巴一边念叨一边撩开阿苗的袖子,看清楚,手腕上什么也没有,一张一阖的嘴巴凝固了一下,然后撇了撇嘴,板起了脸。
蠢货!有金镯子也不晓得套在自己的胳膊上。
阿苗清楚费氏的这一套,如果被她看见金镯子,保证立马就摘下来,然后带到她的手腕上。
真真不遮不掩,想着明抢啊!
姜三郎皱着眉,看着阿苗所谓的亲爹,没好气地说出一句:“你们今儿来,是给我将牛送回来了?”
薛阿苗的爹名叫薛仁钱,因为是个见钱眼开的势力主,简直跟他的名字一模一样,所以大家背地里管他叫“只认钱”,明面则叫薛认钱。
薛认钱也斜眼打量着姜三郎,从姜三郎提起他们牵走的老黄牛,就可以看出,姜家是不待见他们的。
“那牛是聘礼,现在我闺女都进门了,哪有送回来的道理?”薛认钱对身边的儿子、儿媳妇使了个颜色,意思是屋里有东西,进去蹭蹭,能拿什么就拿,就算没有金镯子,也是金镯子买的好东西。
收到薛认钱的眼神暗示,那俩口子马上有了行动。
“走吧,这是妹子的家,都是亲戚,咱们进去坐坐。”薛认钱的儿媳妇,也就是薛阿苗的嫂子说完这句,抬脚就要进屋里。
阿苗哼了一下,薛认钱的伎俩她哪里不清楚,直接就堵在门口,开口道:“你们来看我是心疼我,今儿是按着规矩,送嫁妆来了?”
按着当地的习俗,姑娘出嫁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嫁妆,一袋糙米糠也好。
可是阿苗是连身换洗衣服都没有,跟扫地出门有什么两样?
看着阿苗不让自己进去,阿苗的大嫂嘴巴撇了撇,看向自己的男人,也就是薛阿苗的大哥——薛大。
薛大作为薛家的老大,又是长子嫡孙,在薛家向来是蛮横的主,对阿苗更是没有客气过。
此时薛大眼睛一瞪,想要把阿苗的身上瞪出个窟窿:“让开,娘家人来了你就这么对待?没娘家撑腰,以后可是遭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