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是野种,你知道她的母亲有多贱吗?你们男人都是瞎子,蠢货,被狐狸精蒙了眼睛……”
“闭嘴!”信王冷眼一扫,楚嫣儿整个人颤了一下,嗫嚅着还想说,却已经被信王身上散发出来的愠意给削去了胆量。
信王道:“你知道本王为何要来此处?”看向楚嫣儿,嘴角噙着的笑是他在外人跟前鲜少有的表情。若是近卫在这边,看见信王的这抹勾唇,就知道信王的杀意已经很盛了。
“难道王爷不是为了宝贝心肝肉问金灵芝的下落吗?”
“这是其一,另一个,你手中的蛇药对本王没有任何吸引力,本王为何还留在此处?”
楚嫣儿自然想不通,甚至在信王没说起这个,她都没想到这一层。
信王道:“你处心积虑,用本王一心要找的玉佩下落来威胁王妃。”
“你……你还要帮那个贱女人找玉佩?”
“不,本王不找了。”信王怎会没有气性?阿苗擅自离开瑾芮的视线,她的心是什么意思,行动已经说明一切。找那块刻有金凤宝玉的玉佩是因为她想要,现在还帮她找,信王自认办不到!
“那王爷为什么还留在这儿?”楚嫣儿有些好奇。
“看你这个蠢女人,蠢得没药治还不自知的蠢女人究竟蠢到什么程度!”
“你……”楚嫣儿抿了抿唇,嘴巴没有应声,心里暗骂你说谁是蠢货?那薛阿苗这会子跟萧亦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你才是蠢得没要治了,头顶还一片绿帽子都能站在这边说她?想想就可笑。
信王道:“引本王在这边与你会面,是谁人教你的?对你这个不得宠又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有什么好处?你说本王现在就杀了你,对本王有影响吗?”
这句话让楚嫣儿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没错,没人知道她这个时间来见信王,更没有人知道她在这儿。她若是死在这边,是被野兽咬死还是被人杀害?信王有足够的能力不留下一丝证据,而知道她此时来见信王的人,会说出来吗?就算说出来,堂堂信王要撇清自己不是杀人凶手,又有何难?
楚嫣儿的脸刷的一下都泛青了。
信王端倪着楚嫣儿的表情,笃定她想到了那一层。
楚嫣儿定然是受谢氏这个女人唆使,才会做这等不经过大脑的事情。
谢氏既是楚嫣儿与楚函的母亲,也是个阴魂一样的险恶女人。从先皇在世时就开始使坏,还一直隐在暗中,若不是今年查到谢氏那不可告人的身世,他根本不会察觉很多解释不通得到事情,其实就是跟谢氏有关。
若是消息没错,谢氏这个女人比宣明帝更难对付,宣明帝已是强弩之末,估计活不到明年春天。
楚嫣儿道:“王爷不会杀我。”她的声音已经打颤,嘴巴说信王不会杀自己,但小心肝还是无比地害怕。
信王不置可否,“噢?”了一下,目光越发冷凝,扫向楚嫣儿:“你的行事太让人讨厌了,不过本王今儿有空,可以与你论上一论。”
楚嫣儿正要说什么,对上信王的目光时,竟忘了说辞,嘴巴张着,傻愣愣的。他慑人的气势是很多人都见识过的,楚嫣儿心里发悚,想溜又不敢溜。
感觉道楚嫣儿的怯弱,信王还算满意,终于道:“首先,你向王妃说起宝玉,这是非常拙劣的威胁,指点你的高人用这下三滥的伎俩,把你推到本王跟前送死是为了什么?”信王口中楚嫣儿背后的高人,自然是指楚嫣儿的生母谢氏。
楚嫣儿整个人恍惚一下,信王对她母亲有所了解。在盘山镇的船上,被信王扣押在船舱,那时候就提及了她母亲谢氏的出生,还有她的外祖母。
楚嫣儿嗡的一下炸开来了,没错,今儿发生的事情就是她母亲出的主意,说一切都是对她最好的安排。
都怪萧亦这个混蛋没跟她圆房,就算今儿在帐篷里,她下药,他都暴虐地将她轰走。
这个贱男人,喝醉了还念念不忘那个贱野种,总有一天,会让他后悔莫及的。
楚嫣儿手捂在腹部,感受着肚子里的小生命,还不会动,但是她已经有些隆起,再下去就会显怀,耗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其实不用显怀,萧亦、信王,还有贱种薛阿苗,都想杀自己吧?能活到现在还亏得母亲帮忙,或者是她命不该绝。
这就是楚嫣儿想的。
信王瞧着楚嫣儿阴晴变换,时而狰狞,时而显得害怕又若有所思的模样,倒是忽略了她不自觉抚在腹部的动作。
信王缓缓道:“让你今儿前来的人,她这么有能耐,为何不顾你的死活,难道不知道本王杀戮甚重,此时杀你易如反掌,更遑论你还威胁与挑衅本王,让王妃出去?”言语已经非常森冷,像是阴阴的山风,又透着要让人尸骨无存的那种恨意。可是回想一番,信王也就淡淡说出来,压根没有咬牙切齿。
这般慢吞吞的说话,给人这种恐惧的感觉,也就信王这种人办得到。
楚嫣儿无言以对,因为害怕,也是因为他说的话并没有可以异议的地方。
信王此时要杀她,难道需要顾虑吗?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楚嫣儿这么发问,心里也是有思量的。
难道信王忌惮自己母亲?
没错,自己母亲怎么会让自己来送死,肯定做了一些事情的。母亲说,只要她将这件事做好,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有办法让萧亦认下。
只要成事,母亲就会将那个贱野种拖出去活埋,神不知鬼不觉。
而她,将会是这时候与萧亦在帐篷里行房的那个人。只有这样,萧亦相信她伺候了他,那么肚子里的孩子才不至于毁了她。
然后宣明帝殡天,萧亦出事,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在母亲的安排下登上皇位。那么她楚嫣儿就可以垂帘听政,成为这个国家地位最崇高的女人,不再惧怕谁人,不再被人踩在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