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明帝
白衣女子
信王
阿苗心里判研着这几人的牵畔,若有所思地望着院中光着膀子,正在劈柴的姜三郎。
他如今是彻底退去太子的威仪,毅然又是那个农夫姜三郎。打猎本事了得,日日都有野味。脾气也好得不得了,宠媳妇儿的主,还很勤劳,什么都抢着干。
也不知是姜三郎在萧亦这两层身份精分本事可以,还是他的心之所向,便是喜欢这等日日劳作,别无记挂与忧愁在静谧山间相守的日子。
其实没什么不好的。
姜三郎擦汗,回头瞧见娇娇媳妇儿站在门框前。他呵呵傻笑一下,走过去,把帕子递给她,又伸长脖子,明显是让阿苗给自己拭汗。
阿苗嗔他一眼,将帕子接过,倏地想起昨夜他折腾后,非要让自己帮他擦拭那儿。后来就变成逼仄的帐子内,一人推拒说“不要。”一人死皮赖脸求抚摸。
她才不要事后伺候男人呐,是他非要弄,还敢让她收尾清洁,好累,也好羞人啊。
姜三郎的身型颀长,肌肉结实,穿着锦衣华服便是妥妥衣架子,怎么都好看。脱了衣服,一身筋骨肉的,健壮得很。这还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他身上哪个部位都大。想想要这么拨弄他的,然后翻来翻去擦拭,阿苗觉得好难为情的说。
其实姜三郎是故意逗逗她,每晚她都气喘吁吁,喊着不行了,够了,累坏了,他却还觉得闹不够。
想想那番滋味,姜三郎的喉头又一次滚动几下,努力压制心里的邪念。还是让她休息好了,不然晚上更没力气了。
阿苗握着拳头捶了他一下,“想什么呢?色胚子!”他的眼神一眨,就出卖了他此时心里的打算。这男人又老不正经了,阿苗扭过头不看他,径自去换了被单,又铺好他晒完的褥垫,换上干净的被套。
这边山间木屋什么都不缺,旁边大石头内有个密室,存放着好多粮食与日用杂物,就连珍贵的药材都多不胜数。
就算他俩完全不出去,也能生活个一二十年。
只是姜三郎说,他俩就在这边养伤,待几个月,春暖花开时,就要去黎国边境,去姜三郎以前住过的村子。
那日姜三郎坠崖诈死,出现在谷底的白衣女子,如今也在黎国,乃是萱萱公主与二皇子的婶婶。也就是说,那日站在白衣女子不言不语的魁梧男人,实则是黎国王爷,而白衣女子便是王妃。
姜三郎说那是他姨母。
阿苗当时猜测,还以为是姜三郎的生母呢?太子萧亦的生母是睿贤皇后,也是宣明帝的元后。阿苗所知晓的事情中,清楚那是一个极为了不得的女子。原本存了侥幸,以为睿贤皇后并没有香消玉损,也是诈死,安生存活在世间某处。
而姜三郎说白衣女子也在黎国时,阿苗心里自然想到,会不会是睿贤皇后也是诈死,逃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抛弃渣得不得了的宣明帝,而回到黎国与真爱自己的男人生活。
这是阿苗原本对白衣女子身份揣测的最终结果。毕竟睿贤皇后当时在朝中有一个诟病,是说她曾经被俘敌国,而不清白。
流落敌国,中间会生出多少感人故事,阿苗觉得那是一定的。
而姜三郎澄清说,白衣女子只是他的姨母,并非他生母。着实让阿苗有些小小失望,是感叹睿贤皇后的此生遗憾,不能瞧见姜三郎平安长大,娶妻生子,还有着如今这样康健慧颖。
身下孩子却早早离世,对于丧母的血脉孩儿是可怜的,而对于逝去的女子,也是世间最大的悲事憾事!
阿苗没有去问姜三郎关于睿贤皇后的故事。
是不想姜三郎为此掀起心里的伤痛。
因为姜三郎心中,宣明帝是君不是父。是以,阿苗多么希望姜三郎能有母亲。他是个孝顺的人,却与母没什么缘分,阿苗自然不会去提及姜三郎那残破的亲情与过世的生母。
安逸的日子过得飞快,阿苗与姜三郎在这儿生活了几个月。
春节时,俩人又是贴春联,画门神,可是忙碌了一番。把屋子周遭的树上都挂上红色络子小灯笼,小蝴蝶结来装饰,添了不少喜气。
阿苗的身子骨也已经大好,变天什么的没有发作过,甚至于好久没有吃药,也没有任何感觉。
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自然不吃。
有莲露汁淬养着,姜三郎的身子也越发强壮,也更有体力在晚上变着花样子的折腾。
不过大底是顾念阿苗大病康复,也没有太过分了去。他还很有心地算着日子,在阿苗易受孕的日子里,从来就是克制的。
姜三郎说她身子还要养一年才放心,生娃娃的事情,他很想,但是她更重要。
想得倒是周旋,闷骚好农夫,阿苗心里甜蜜蜜的。
过了年,倒春寒一过,便是春回大地时,他俩就启程前去黎国边境。
姜三郎说,她若是喜欢那边,他们就不离开,定居在那。
那他真的不回朝堂了?
阿苗有些纳闷,不过也没有急切去问他问个清楚。自从被抓去雪山,经历过这等无妄之灾,体会到凡事没法计划,因为计划不如变化快。把握当下,如今快乐才是最重要的。是以,阿苗早不是那个急性子了,且跟着自家汉子一路前去便是。
小俩口一路游山玩水,姜三郎乔装成一个络腮胡大汉,而她则扮成有些像小白脸的斯文商人,还是长期带着个纬帽,不给人看脸的那种神秘游商。
姜三郎在别人眼里,自然而然成了她的尽责保镖。
他俩前往边境的一路,好不惬意。姜三郎在手上的羊皮山河图上圈出好多地方,说是很美的风景地域,带着她一一前去看,没有一点儿赶时间和赶路的情况。
每到一处,落脚地方都有他事先安置的宅子,鲜少有住栈的时候。
一路行来数日,没怎么发现姜三郎与旁人多接触,可所到之处皆是已经被人安排妥当。
还真是贵族微服私行的一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