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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间独酌月不解的那些说辞,阮霰不相信,这人一路跟随至此、出言帮忙教训阮秋荷,不过是怀着别的目的。
    到底是何种目的?他同他又不认识,当是没有旧仇的。莫非……是同他亲友有过渊源?毕竟,这人身上有股熟悉气息。若是如此,便有些难以揣测。
    阮霰垂眸细思,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将此人先搁置在一边,他的当务之急,是寻找补魂之法。
    局外围观者的心思,又与他们不同了:这瓜子还没嗑够一盘呢,怎么就停下了?
    有好事者就要起哄,却见悄无声息间,门外阳光渐隐,天竟阴了下去。风吹入客栈,夹着一股子寒气。
    二楼雅间内,三人一狗登时有所察觉,可异状袭来的速度太快,但见刹那间,客栈大堂已被黑雾所笼罩。
    倏地,一楼有人嚯然起身,抬脚踩住板凳,仰头冲着二楼道:
    “小姑娘,倾慕人家已有婚约之人,又算不得什么大事。做不成人家的妻,还能当妾嘛!有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你当妾,定是比他那个妻更能讨得欢心!”
    这话是对阮秋荷说的,她当即怒上心头,但还未冲出雅间,又听得这人道:“嘿!年纪轻轻,火气却大,做何摔杯子!”
    这人不光说,还做出躲避的动作,仿佛真有杯子从二楼砸下去。
    “王二麻子,你那话忒下流,人家可是正经姑娘!”这人旁边的一位大婶起身,对王二麻子说完,又冲另一侧闻言笑道:“来来来,姑娘,听我说,谁年轻的时候没爱错过人,这些都是小事,不必拘泥,过个几年,他娶了亲、你嫁了人,自然就释怀了。”
    大婶边说,边抬起手臂,旁边分明无人,却似乎真站着一位姑娘,让她给挽住了。
    王二麻子一听,不屑冷哼:“你这婆娘,谁说话下流了?还‘不必拘泥’‘过几年自然释怀’,果然,你们女人……啧,一个赛过一个水性杨花!”
    大婶勃然大怒,当即弯起袖子,狠狠推了王二麻子一把:“你怎么说话的——看老娘今天不教训你!”
    这就像砸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水花立时溅起来,客栈里乱了套,无论楼下抑或楼上,三三两两的人,纷纷起了争执。
    阮秋荷反应过来,迅速拔剑:“是那只潜藏城内的妖魔在作怪!”
    “幻魔。”阮霰平平接话。
    月不解靠着椅背,幽幽笑道:“且不止一只,隐匿之术使得那样好,它们的境界,当在琴心境三层左右。”
    阮秋荷握紧剑柄,似在犹豫什么,但这时间很短,抿了抿唇后,她朝阮霰与月不解抱拳:“这是我接下的任务,即便妖兽境界在乾元境,亦在所不辞。但此间百姓无辜,陷入幻境过久,于他们身体、神智皆有损害,我一人唯有双手,可否请两位帮忙一二。”
    阮霰点了下头。
    得到肯定答复,阮秋荷道出一声“多谢”,纵身跃下二楼。
    阮霰唤了声“阿七”,天字七号立刻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撒腿奔向外边。他起身,往阿七相反的方向而去。月不解紧随其后。
    月不解:“你尽管坐着,我出手便是。”
    阮霰:“不必。”
    月不解很执着:“我却认为很有必要。”
    阮霰加快脚步:“不劳烦阁下。”
    月不解再一次向阮霰展现了他的执着精神:“这是在下应当做的。毕竟那位姑娘,也请了我帮忙。”
    阮霰:“……”
    月不解绕到阮霰身前,边冲他挑眉,边抽出别在腰间的横笛。
    横笛轻转之间,元力往四方飞弹,将争执不休、扭打成团的人给分开,并迫使他们陷入沉睡,以此脱离幻境控制。
    于是阮霰去了另一边,同阿七上三楼,救助厢房中的人。
    一楼大堂内的情形比二楼三楼更为严峻,身为修行者的客栈掌柜与伙计早被幻魔放倒,阮秋荷周旋在打闹的众人之间,还要分神寻找幻魔藏匿方位,应付得颇为吃力。
    但并非全无所获。幻魔施展幻术,必然藏于其间,不可能身置幻境外围,而藏匿地点,多半是在潮湿阴冷处。
    阮秋荷朝月台旁的酒架瞥了一眼,熟料这一眼,竟看见原本已倒在酒缸旁的客栈伙计,拿出一把匕首,欲刺向旁边的掌柜!
    寻到三楼长廊,出手替阮霰打晕最后几人的月不解见状,轻声吐出两个字:“陷阱。”
    阮霰淡淡一“嗯”。
    楼底下,站在月台丈许远外的阮秋荷捏紧剑柄。观之神色,亦是有所察觉。
    失去意识的伙计被幻魔所操控,他完全不必对掌柜下手,此般举动,不过是为了将阮秋荷吸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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