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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裕:“……”
    “我本来就不想去国子监,读书有什么好,那些人一个个心眼多得很,只会在背后算计人。”想到国子监的那些人,裴裕心中便有些犯恶心。他不是歧视读书人,国子监中也有不少心性清正、且一心向学的书生。
    那些弯弯绕绕他都懂,可不代表他愿意把精力浪费在这上面。
    “若是……能去边关便好了。”
    他想嫂嫂了,裴裕的脸色黯淡了下来。
    这头,裴锦出了裴裕的院子,便吩咐下人准备东西,带着人便要往齐府去。
    却没想到,刚到门口,却与意想不到的人碰上了。
    “裴姑娘,在下带着幼弟来向令弟赔罪。这些是赔礼,请姑娘务必收下。”
    是齐彦,他的手上抓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少年,正是与裴裕起了冲突的齐家小公子,身后跟着一堆人,抬着不少东西。
    月色下,少女身着鹅黄色的长裙,明明是那么温暖的色彩,却依旧掩盖不了她身上的清冷之感。
    当年的那个小矮子已经长大了。
    齐彦微微有些恍惚,这时,却见那清冷的少女突然勾了勾唇角,扬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齐彦的心,霎时一跳。
    下一瞬,却听一道冷淡的女声响起,“齐大人把东西抬回去吧,我们裴家门户小可受不起你们齐家的赔礼。”
    她站在门前,身量不高,明明比他矮了一截,却似是在俯视着他。
    高高在上,不可攀。
    ******
    那只冰凉的手在他的颈子上轻抚了抚,裴靖的身子僵在了原地,心跳声一声大过一声,胸口的那颗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他听见她的浅笑,背部感受到了她的柔软。
    “这唇印倒是好看得紧。”那娇甜的嗓音就在他的耳畔,她的下巴抵在了他的肩窝,呼出的热气喷在脖子上,又酥又麻。
    裴靖的嗓子突然干得厉害。
    下一瞬,一份柔软贴在了那唇印上,裴靖的身子越发僵直了,声音干涩地唤了一声:“戚柒……”
    “不喜欢我这么做吗?”她笑着问他。
    裴靖的喉头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怎会不喜欢,若不是用尽全身意志来克制……
    “这唇印不是女子的吧?”她也不等他回应,自顾自地道,“我瞧着,倒是像男子留下的,裴靖,你不会背着我……”
    “当然不是!”裴靖吓了一跳,他想要转身,却被戚柒按住了身子。
    “行了,瞧把你吓的,不过是玩笑话而已。”戚柒依旧贴在他的背上,唇在那印子上流连,语出惊人,“我知道,那是你的。”
    她当时气糊涂了,如今仔细看,这唇印却是越看越熟悉。
    没等裴靖反应,她突然张嘴,一口咬在了那印子上,唇上艳红的口脂留在了白皙的脖子上,盖住了那原先的痕迹。
    “可你现在,是我的。”
    静谧的夜中,女子温软的声音含了一股子霸道和骄蛮。
    “所以,你的身体也只有我能碰,即便是你自己,也不许,明白了吗?”
    “这是给你的惩罚。”她轻声呢喃,犹如吸人精气的妖精,牙齿一用力,刺进了他的肉里,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就罚你,三天不许洗它。若有下一次,绝不轻饶,明白吗?”
    脖子上传来刺痛,可裴靖的心却像是泡进了糖罐里。
    “……明白。”
    寒凉的夜风中,这两个字格外清晰。
    “这天色已晚,我们不如……”身子里生起了灼灼热意,嗓子又干又疼,他强忍痒意开口,可惜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
    “你说得对,”她放开了他,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时辰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说罢,她转身便走,仿佛方才那勾人的妖精不是她。
    裴靖怔了一下,忙追了上去,“等一下,我的意思是……”
    “砰——”
    门板倏地在他的面前被扣上,裴靖余下的话全被堵了回去,俊脸差一点便撞在门板上。
    身体里的火还旺着,可点火的人却跑了。
    唯留他在这寒风中,又冷又热。
    半晌,裴靖摸了摸脖子,又看了看面前紧闭的房门,听着屋里传来的均匀呼吸声,突地笑了笑,这才转身大步离去。
    府衙里,应砚早就焦急地候着了,见裴靖终于回来,忙迎上去问:“少爷,夫人她什么反应?”
    裴靖瞧了他一眼,应砚的心登时便提了起来,忙小心地道:“那啥,若是这个法子不行,小的……”
    “这个月的月钱翻倍。”
    咦?
    应砚眨了眨眼,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家少爷话里的意思。裴靖扔下这句话,便朝屋里走,边道:“去准备些热水,本官要沐浴。”
    直到走到了烛光下,应砚这才发现裴靖脖子上的牙印。
    似是注意到他的视线,裴靖扯了扯衣襟,把牙印完整的露了出来,状似不满地感慨道:“这女人呀,有时候醋劲儿可大了,还霸道得很,凶起来真让人受不住。”
    哪是受不住,您这是恨不得多来几下吧。
    应砚福至心灵,忙笑道:“这牙印小巧又可爱,乃是夫人对少爷您爱的印记呀。”
    裴靖没说话,唇角却翘了翘。
    “这个月的月钱再翻一倍。”
    应砚顿时喜不自胜,忙谄媚地笑道:“多谢少爷,小的,先恭贺少爷大喜。”
    “还早,不许胡说。”裴靖努力压直了自己微翘的唇角,“行了,你下去吧。”
    啧,他家少爷可真是口是心非,明明乐得要死。应砚心里吐槽着,嘴上应了一声,乖乖退了下去。
    待到屋里只有他一个人了,裴靖这才抿唇笑了起来,他又忍不住摸了摸颈子上的牙印,轻声嘶了一下。
    可偏偏这越疼,他心里的愉悦越浓。
    正回味着不久前的温玉软香,房门突地被敲响,裴靖立时皱了皱眉,语气不怎么好地问:“何事?”
    “少爷,沈姑娘来信了。”
    裴靖的心登时一凛,道“拿进来。”
    应砚进了屋,恭敬地把信递给了他。裴靖拆开看了一眼,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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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筹谋
    平王的封地与远山府接壤, 如今改名平州府。平州府不大, 甚至面积还比不上远山府,比远山府更加荒芜苦寒。平王野心甚大,自然不可能甘心待在那么一个又小又穷的苦寒之地。
    只是如今他错失储君之位,最大的靠山柳家也倒了, 甚至还失去了圣心。可以说,他与大位已经无缘了。
    不过,若是平王能安分待在封地,便不是他了。
    沈妍被他掳走, 权衡之下, 不得不先示弱,与平王周旋。可平王心机深沉,可不是好糊弄的。沈妍花费了巨大的心力精力, 才初步让平王相信她愿意留下来, 死了离开的心。
    因此,才有了机会与裴靖取得联系。裴靖特意安排了人进了平王府,如今正在沈妍身边伺候。
    不过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杨侨看她看得极紧, 她根本找不到逃跑的机会。
    自从平王到了平州府, 这平州府便热闹了起来。
    虽然平王已经与大位无缘,但再怎么样, 也是皇子龙孙,是平州府最尊贵的人。
    平州府亦有知府,只是如今被化成了平王的封地。虽说只具有征收此地税收的权利, 并不能插手平州府的管理,但知府的权利也被削弱,毕竟律法上来说,这地乃是平王所有。
    而且平王身为亲王,还能养一千亲兵。
    府衙也不过百来个衙役,哪里是王府亲兵的对手?平州府的知府是个聪明人,平王一来,他便投了诚。
    他本就是寒门出身,否则熬了二十来年,也不可能来这么个苦寒之地做知府了。
    知府带头,平州府其他的官员也很是识时务。
    是以,平州府没多久便全在平王的掌控之中了。只是这么个弹丸之地,并不值得他上心。
    这一路行来,杨侨倒是没再逼迫沈妍。
    她的示弱还是有些许作用,虽说杨侨依旧会不时对她动手动脚,甚是霸道,但其他太过分的事情也没做。
    只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待平州府的平王府修缮好之后,杨侨便提出要娶她为侧妃,他挑起她的下巴,温声道:“本王知让你做侧妃是委屈你了,不过不用等太久,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让你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女人。
    他瞧着她,脸上带着温柔至极的笑,但眉眼间却全是不容拒绝和不加掩饰的霸道。
    沈妍的心登时一跳,她手心微微出汗,低声道:“王爷这般做,可有想过王妃的感受?”
    “你提她作甚?”杨侨眉心微蹙。
    平王妃是平王的原配,也是世家贵女。嫁给杨侨多年,也未生下一儿半女,性情容貌也不是杨侨喜欢的,平日里的存在感并不太高。
    而且受柳家的牵连,平王妃的母家也受了牵累,虽未流放,却也被罢了官撸了爵位,再也不能为杨侨提供助力。
    他当初之所以会求娶平王妃,本来也只是看上了她背后的势力。如今,没了这层身份,平王妃更不得宠爱了,在平王妃便如一个隐形人似的。
    若不是顾忌着名声,怕是早便被‘病逝’了。
    沈妍心中自是清楚这些,望着面前这张看似温柔的脸,心中的寒意更重,她轻声道:“王妃乃是王爷的发妻,嫁给王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爷这般对她,也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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