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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媚。”
    霁月出丢下这一句的时候,嘴角分明是上扬的。
    而白夭夭倒是像得逞了一样,露出了讨俏的笑。
    “起开。”霁月出面上一向冷淡,何况这可是御书房,下面还有几个宫女公公守着。
    “好好好,马上就起。”白夭夭伸着懒腰,慢慢的起身,妄想多在霁月出身上停留一会。
    霁月出却毫不给颜面的一把将其推开,随后站起身,面颊微红道“皇上无事臣妾先走了,要春节了,后宫还有不少的事等我办。”言毕就走,头也不回,一点逼脸不给留。
    白夭夭望着霁月出雷厉风行,刻不容缓的小模样,就一阵心动,皇上就是皇上,就连现在身为女儿身说话做事都毫不拖泥带水,优秀~
    霁月出走了,眼下又剩下白夭夭一个人在御书房,且那刺绣也被其带走了,现在可以说是百无聊赖只剩下揪头发玩了。
    好无聊啊好无聊~~白夭夭此刻才发现做后妃的好处,至少这大雪天可以猫在暖殿中吃零食,喝奶茶,与贴身丫鬟兔兔讲荤段子,可现在呢,能扯着站在门口的德公公讲荤段子吗?
    叫霁月出知道了不大嘴巴子抽死她。
    坐在椅子上佯装看了会《国法》,再也熬不住的垂头打瞌睡,原本天气也寒,再加上喝了一杯梅花茶与重盐的羹,顿时尿意来袭,起身就朝着御书房外的厕中行去。
    德公公一溜跟在身后叮嘱“哎呦,皇上您仔细,这天路滑,奴才跟着您别给摔了。”
    这样白夭夭置身在厕内,德公公置身在厕外,无聊之际白夭夭开始唠嗑。
    “德公公朕问你啊……平日大厕的时候,那个东西都放在哪啊……”虽说互换身体已有几日了,可叫她站着方便实在别扭,遂白夭夭蹲在宫桶上小解的时候,不禁好奇其他男人是如何掌控这看上去很多余的东西的。
    德公公无声。
    白夭夭以为德公公不在,遂又大声问了一遍“德公公在吗,朕问你话你可听见了?”
    德公公的声音依旧没回应,正当白夭夭恍然大悟此话貌似中伤了德公公的时刻,忽闻一声清音入耳,笑声答道“德公公不在,哭着跑开了,皇兄的笑话,伤人了。”
    这声音清润好听,不见其人也便知此人绝非凡俗,白夭夭在内闻听此音便已醉耳,还不知其样貌如何俊朗。
    且听他称呼皇兄……原来是王爷!
    白夭夭一惊,也不知为何就慌了手脚,在内忙提好裤子尴尬笑道“哈哈……皇弟稍等,皇兄正在小解擦鸟鸟,擦完就出来!”
    说罢,只听厕间霹霹啪啦一阵响动。
    站在厕外的人瞬间敛眉,脸色煞白。
    白夭夭则快速的穿好繁琐的衣裳,正顾得头顾不上脚的时候,闻听德公公的声音在外响起。
    “呦,这不是三王爷吗,久日不见了,奴才给三王爷请安。”
    “德公公过礼,本王在这稍候皇兄便可。”三王爷声音清润,如春季冰面化开的清泉,清凉爽快。
    这会白夭夭终于走了出来,望着面前的男人霎时一惊。
    这男人长了张超凡脱俗的脸,与霁月出的面孔十分相似,却又大相径庭,霁月出的面色严肃深沉,他倒是清风舒朗,但带着五分邪气凛然。
    一枚精致的纯黑冠玉镶嵌在银冠之上,箍起一半的墨发,剩余一半则泼在脑后,一身黑色锦缎衣袍外披着黑色金线暗纹披风,在皑皑白雪中一眼可显。不失贵气,又不显张扬。
    一把二十四骨的素白伞倒是掩在银装素裹的茫茫白雪中,也分不清什么是伞,什么是雪。
    再看其面容,亦是白的清雅,一张羊脂玉般的脸颊细腻的如女儿家,眼眸亦是有着皇家传承的凤目,容貌精致秀美,但披风的系带下藏也藏不住的喉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面前容颜盛世的人,是个男人。
    白夭夭此时此刻只在脑中想起了一首歌: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
    白夭夭一瞬间红了脸。
    这突如其来的小脸绯红叫德公公与男人都是猝不及防的一震,好在天气冷寒,都‘归功于’冻的了。
    白夭夭心中琢磨,自己进宫也有一年之久,竟从未见过这人,看来这位王爷并不喜爱走动啊。
    “皇兄。”三王爷轻唤白夭夭。
    白夭夭傻了眼,被他的声音一绕,更是失了心神,先是风中凌乱,接着就对着眼前的男人行礼道“三王爷好。”
    这一幕吓傻了德公公,站在白夭夭身后垂头为其撑着伞,倒吸凉气。
    然三王爷倒是临场反应甚佳,浅浅一笑对着白夭夭行礼道“皇兄我是月明,此去扬州一别两年,两年不见,倒是生分了不少。”
    这位霁月明三王爷如此一提,白夭夭才明白过来,原来并不是他不爱来宫中走动,而是他本就不在皇城中。
    白夭夭忙反应过来,直起了腰板,对着霁月明开门见山“三王爷……啊……皇弟此番来何事,朕好知晓叫朕的白婕妤端来什么羹比较好。”
    白夭夭先得知晓他此番何意,才知道到底是要事还是非要事。
    霁月明攥紧拳头挡在口边轻咳两声,跟着双眉也紧紧皱起,平息了咳嗽,才润声道“臣弟无事,今日归来叙叙旧,都是小事。”
    这么一说白夭夭就不紧张了,既然是小事,霁月出特意吩咐过,小事就不必请他,只要应付过去就得了。
    “皇弟像是染了风寒,快进御书房暖暖吧,别在这冻着了。”说罢白夭夭坐出请了的手势在前。
    霁月明倒是谦和,一拱手请白夭夭先走,白夭夭也便不再套,行步在前,霁月明则握伞在后。
    寒风阵阵,雪落无声,二人一前一后的踏在没人脚踝的大雪上,一路上也无言。
    踏过寂静的空场,总算是到了御书房,白夭夭小心翼翼的将挂了些霜雪的大氅脱掉,灵巧的跺了跺脚,随后搓着大手靠近碳炉烤火,不时的捂着耳朵取暖。
    霁月明倒是称畏寒,连披风都没脱,站在原地盯着白夭夭看。
    转身看着霁月明眼神锐利,望着她的感觉总叫她不经意间毛骨悚然。
    “啊……皇弟快请坐,来人赐座,快去端梅花茶来,给皇弟润润喉。”说罢自己则坐在了椅子上,却也是坐立难安。
    眼前这位三王爷,总无形之间给人一种压迫感,即便他现在明明看上去病恹恹的,但那双深邃的眼神中,像是深藏不漏许多难以捉摸的内容。无不时刻传达了一个信息给白夭夭。
    此人,不是善类。
    裹着披风坐在了椅子上。那件披风倒像是他的皮毛一般,怎么都舍不得脱。
    茶饮端上来了,白夭夭呷了一口,越过杯子边沿偷偷观察这位霁月明。
    霁月明端起茶杯倒是不做作,一口饮光了半杯,轻咳一声后,将剩下的半杯一并饮光,待暖热的茶雾化开了睫羽上的寒气,随后便开口引起话题。
    “就要过年了,也不知小年的狩猎典礼皇兄还办不办。”霁月明话间,对着德公公轻笑,又讨了一杯茶。
    “狩猎……”
    霁月出也没提这茬啊,对啊,原本年节期间便有王亲贵族聚会的习俗,狩猎便是找个由头,一起小聚一聚才是大家的心愿。
    但眼瞅着就马上小年了,霁月出只字未提,想来是恐怕白夭夭骑在马背上扭扭捏捏捂着脸尖叫的模样会吓死众人,遂默默的取消了吧。
    “还没考虑好,不过朕一向对打猎无感,猎杀小动物什么的太血腥了,朕,晕血。”白夭夭心上打鼓,却面如止水。
    这借口找的可以称得上年度最操蛋理由了。
    一个战场上踏血滚尸的皇上,一个挥指就灭掉几十万大军的皇上……晕血……晕他奶奶个腿晕血。
    好在霁月明素质不浅,一口茶虽说呛着了嗓子引起了剧烈咳嗽,却也没有丝毫质疑,只简单唠家常一般一边吹茶,一边道“往昔皇兄最爱狩猎,每每成绩佼佼。”
    白夭夭也装作镇定,缓缓道“今时不同往昔,朕还是比较看好一些没有危险性的运动,比如说额……这个……绣工大赛!皇弟以为,如何?”
    “噗——”
    终究是没忍住这口茶喷出口啊~
    》》》分割小鱼》》》
    小剧场。
    白:怎么哪里冒出一个王爷,我怎么不知道。
    霁:你不知道的事多了,你还不知道男人方便完是甩的,不是擦的。
    白:啊啊啊啊啊啊!不许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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