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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的人总会来到。
    在经历了一个星期的自甘堕落后,白晨终于来了公司。除了办公室的人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公司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因为他上个星期消失而发生改变。
    竞标成功,这事凌非干得真是漂亮。
    “白秘书,您可算回来了。”
    算话的是他的助理小张,人机灵能力也不错,白晨对他很是信任。而他总不能让人知道他是心情不好,看总裁不爽才旷工,所以这段时间实在多亏了小张帮他打掩护。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一会请你吃大餐。”
    “谢谢白秘书。”
    安抚完小张,白晨回了他的办公室。哟,不过一个星期,就积攒了那么多文件。他随意一翻,还是挺重要的。
    看来他这事陆少早就知道了,不过他都不追究,自己就当一回睁眼瞎。
    “白晨回来了。”
    凌非今早上班在楼下看到了白晨的车,于是坐电梯时没有第一时间去了他那里,而是去了下一楼白晨的办公室。他就远远站在走廊,看着许久未见的男人进了他的办公室。
    这人总算舍得回来,这要再过个半把月,他琢磨着陆少该让他去把白晨这家伙绑回来了。
    “嗯。”
    陆且扬的毫无反应吓到凌非了,他不确定地再看男人几眼。看男人连眼皮子都懒得眨,只是聚精会神于手里的文件,于是他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白晨,你的好运气拯救了你。
    但比起关心白晨,凌非更好奇的是昨天遇到的那个丫头要怎么还他的钱。想到这,他觉得这一天又充满了干劲和乐趣。
    人逢喜事精神爽。
    真理。绝对的真理。
    陆且扬在凌非进来交材料,提起白晨的状况时,他就注意到凌非的不对劲了。平日里比他还能板着脸,今天吹西北风了,脸上的笑意太过明显,想不让人发现都难。
    薄冰还是没有离开l市,但他知道她已经在远离他了。
    陆少没有找自己。
    午餐那会,凌非那家伙找了他,美曰其名地说“这么久了都没有一起吃顿饭了”,实则对他软硬兼施,让他不得不全盘托出。
    “还笑。”
    白晨后悔了,就不该告诉这个人,他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会不清楚,就是见不得他好过。
    “因为气不过,你就不来上班?”
    白晨右手捏着的筷子,因太过用力,快要折断了。不是他小气,额,只是他不知道上辈子遭了什么孽,碰到凌非这么个挨千刀的刻薄男。
    “有意见。”
    “陆少和薄冰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他说的是事实,可白晨“刷”得白了脸也太过坦诚了。他还真是以欺负白晨为乐,不过现在好像又多了个人。
    凌非打了个激灵,他怎么想到安小弥了。
    “小心撑死。”
    被凌非说中心思的白晨,恼羞成怒,丢下一句对凌非不惧任何威胁力的话,先走一步。白晨再不走,就要被凌非气炸了。
    薄冰啊,薄冰,你可知道白晨这家伙竟把你看得比陆少还重。
    看着抬脚离开,头也不回的白晨,凌非依然淡定。但他心里更加明白,白晨把薄冰看得多重,想来薄冰是不知道的。
    这一天就这般平静地度过了,白晨回来前就做好了会被陆少喊去教训一顿的心理准备,可直到下班,甚至等到公司空无一人,都没有找他。
    奇怪,这不是陆少的作风。
    清风杂志社。
    安小弥红了眼,她的周围不一会便站满了办公室的同事。
    “小弥,抱歉。”
    “你能力不错,可陈枫和你之间只能留一个人,经过一众商议,只能让你离开。”
    时编辑不忍地看着她一手带了许久的安小弥,她比谁都明白小弥的实力,可她也没办法,陈枫上边的人是她不敢轻易得罪的。
    “时编,我明白了。”
    别看安小弥私下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可在工作上她比谁都沉闷。这也难怪她和陈枫一起实习,大伙都喜欢她,对自己直到现在都还是冷淡疏离的态度。除了时编,安小弥知道她是实打实地教自己,会这么做决定,一定是有了什么难处。
    拿得起,就放得下。
    “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安小弥失业了。
    就在前天,她还欠下了一笔巨债。债主不好惹,是个狠角色。
    “完了。”
    走出杂志社,安小弥如同行尸走肉,僵硬地走回了自己租的小房子。这个月的房租就快到了,房东的河东狮吼不是她能受得起的。
    老天,你放我安小弥一条生路啊。
    安小弥缩在她平日里最爱的吊床上,晃来晃去。脑袋嗡嗡,快要炸掉了。手机里突然冒出一个陌生来电,安小弥气得咬牙。
    丢工作,欠债就算了,连骚扰电话也来惹她。就是看她晦气,是吧。
    “我警告你,再敢打来,我骂到你连祖宗十八代都不认识。”
    没声了。
    不会被她吓到了。
    就在安小弥快挂断的那刻,男人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这么快就忘了?”
    凌非的声音就算变形了,她安小弥也是能辨别出的。债主大人,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大哥,误会,误会。”
    安小弥狗腿的讨好,虽然知道女人是故意,可凌非心里难掩高兴。从公司出来,他不想回家,突然就想到了安小弥这个女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想着找个人解趣也不错。
    “在哪?”
    “我家。”
    “怎么您要亲自上门讨债?”
    安小弥发誓她真的只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她想着那个男人这么尊贵,不会屈尊于她家。可随着男人接下来问“地址”,她大脑瞬间死机,整个人彻底懵掉了。
    “你说什么?”
    她故意大声,转移话题。
    “我一定是听错了。”
    “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次。”
    这个安小弥还真是个鬼灵精,以为这样就能忽悠到他,也不打听打听他凌非在l市的名号。
    “南华路7栋花园3号。”
    安小弥屏住呼吸,准备好迎接来自男人的暴风雨,可耳朵里传来的那嘟嘟嘟声又是怎么回事。
    他竟然挂了电话。
    可怕。
    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无比平静的。
    凌非知道安小弥没钱,可当他在她家楼下小区连停车的地方都找不到,他算是明白那天安小弥没有逃跑的缘由。
    傻缺一个。
    换做别人,早跑得没影了。
    他艰难地走过那条狭窄阴暗的巷道,又爬了摇摇欲坠的楼梯,整整五楼,他才停在了安小弥家外。
    不悦地扫了眼前的木门,他一脚就能踢破,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不知天高地后、气势汹汹,怎么连这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她一个姑娘家住在这里安全。
    也不知他发的什么疯,敲了一声门,里面刚传来脚步声,他却突然忍不住,暴躁不已,直接破门而入。
    哐当。
    安小弥正要过去,就看到自家的门朝自己倒下来,她慌得一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满屋的灰尘,也无法遮住安小弥看向男人恐怖的眼神。
    这个男人是魔鬼吗?
    “安小弥。”
    “安小弥。”
    吓到失声的安小弥蹲了起来,她看着地板,心里不停地默念:听不见,听不见。
    他看不见我。
    看不见我。
    安小弥,你是当我瞎了吗?
    凌非无语地看着自我催眠的女人,一个箭步走过去,一手拉起地上的女人,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拉着人就下了楼。在女人支支吾吾的抗议里,他迅速地把人塞进车里,扬长而去。
    听到安小弥屋里发出那么大的动静,她的邻居王婆婆出来看了一眼,见她家门倒在地上,人不见踪影,吓得急忙报警。
    开到半路,安小弥大喊“停车,再不停我跳车了。”
    车子反而加快了速度,安小弥慌得赶紧把把车窗滑下。凌非这才认真地看了女人,“好了,不逗你了。”
    车子停下的瞬间,安小弥立马瘫在座位上。妈耶,她刚做了什么,跳车,她哪里来的勇气。
    冷静下来的凌非,意识到自己玩得有点大了。他不是轻易失控的人,只是看着安小弥惧怕他的时候,他心里有个位置很不舒服。
    一路无言。
    凌非原路返回,把安小弥送回了家。
    下车,安小弥觉得她腿都软了。她借着昏暗,狠狠瞪了凌非。敢情他来找她,就是搞破坏来着,毁了她家的门不说,差点把她吓出了心脏病。
    瘟神,惹不起。
    楼道里,安小弥像防贼地和身后默默跟随的男人保持着大段距离,心跳加快地爬到了五楼。
    咦,她家门口怎么站着好几名警察。
    “小弥,你可回来了。”
    邻居王婆婆担心地看着自己,安小弥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拿着小本子的警察就走到她跟前,问:“你就是安小弥。”
    “嗯。”
    “有人报警你家被室内盗窃,我们需要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安小弥半天没出声,当警察看到出现在她身后的凌非时,被吓了一跳。面上还是不改色,心里却有了权衡。
    凌非怎么在这,他和这个安小弥又是什么关系?总之,还是得比平常更谨慎处理。
    “警官,没有贼,您误会了。”
    他犹疑了,可看女人诚恳的面容,不像是假。刚才他们进屋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也确实没有丢失东西,只是门破了。
    凌非觉察到警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并不在意,倒是那个警察觉得不妥,收了目光。
    “安小姐,以后注意安全。”
    带头的警察经过凌非身边停下,凌非看出他要打声招呼,于是及时用眼神示意他,一行人快速离开。
    “小弥,这是你男朋友吧。”
    王婆婆误会了,安小弥刚要解释,却见一直绷着脸的男人竟然笑了。哇,都说女人一笑祸国殃民,照她安小弥看吧,这个男人一定比女人还妖孽。
    “小伙子,小弥那丫头苦啊。”
    “人没啥坏心眼,又老实巴交,你可不能欺负她啊。”
    安小弥看王婆婆的嘴是堵不住,忙着上前,把人推回隔壁的屋里。她没有留意男人是什么反应,这一刻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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