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他,“搞笑,谁想听你们讲话?我还怕我耳朵烂掉。”
我转身刚想往回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你去哪?我肚子饿了,你陪我去吃饭。”
我回头看他,“这不刚从饭店出来嘛!你没吃饱啊?”
他诚实地说:“气氛不好,吃不下。”
我点头,我这儿气氛也不太好,不过我吃的很饱,所以没胃再去蹭他的宵夜。
我甩开他的手,“不去,我还得等我爸呢。”
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满脸羞涩,“这么快就见家长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我气得跳起来拿脚踹他,“于星野!你神经病啊?见什么家长啊?”
“本来就是嘛,不然我就去你们那个包间吃点好了,反正你也得等你爸爸嘛。”
我大叫:“不行!”
“为什么?”
“那个氛围不适合你蹭饭。”
他满脸鄙夷的看着我,“你可真小气,我又不会把你家吃垮了。”
我横了他一眼,然后丧气的说:“你说你吃什么?我请行了吧?只要不是在儿。”
我可怜的钱包,我这多嘴的舌头,干嘛非得找他搭话?
他笑嘻嘻地看我,一副能勾引万千少女的面庞,可我现在一点儿也没被美色勾引的心思。
最后我还是给我爸发了个简讯,意思大概是我突然有事要先走。我爸可能没有心思理我,以至于他也没有给我回电问我究竟做什么去。
好在星野还算心地善良,他知道我是个穷鬼,最后只选择了一家普通的小餐馆,要了一份简单的盖饭和一瓶冰镇的汽水。
我坐在他对面舔着冰棍,看着他狼吞虎咽把饭塞进自己嘴里。
我觉得我应该向他询问些什么,但又觉得不太适宜向他询问些什么。于是他只是吃饭,我只是很单纯的陪他吃饭。席间一片沉默,比在包间里好不了多少。
我俩从餐馆里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刚从隔壁超市出来的陈满。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糟糕,怎么有种被捉奸的感觉?为什么每次和星野单独在一起,就总是能刚好碰到陈满。
陈满,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雷达了?
星野完全没有察觉我的异常,天真地和陈满打招呼,“这么巧啊?你怎么也在这儿?”
陈满抖了抖手里的塑料袋,“这话应该我问你们,旁边就是我家,你们在这儿干嘛?”
星野笑嘻嘻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做贼心虚的我,“她说她要请我吃饭,你吃过了吗?没吃过的话让她再请一顿吧,反正我也没有吃的很饱。”
我回头瞪他,怎么不吃死你呢?
“不用了,我吃过了。”声音很平淡。
我觉得我应该要解释些什么,现在的情形对我很不利啊!
“其实……我们是偶然在外面遇到的……是他自己要蹭饭的,我没有要请他。”
多么多余而苍白无力的解释啊!
陈满只是冲我嗯了一下,然后用低沉的嗓音说:“那我先回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那片漆黑的尽头,我知道,我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二天,学校的公告栏上张贴出了新内容,奖学金的名单公布出来了,令众人意外的是,这次的名单上居然没有陈满。
一个年级第一的人,居然被从奖学金名单上除名了?
更令人意外的是,陈满对这件事异常的淡定,仿佛一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似的。大川和高平也对这件事闪烁其词,好像有什么隐情。
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来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刚开学没多久,高平到班上来找过陈满一次,也就是在那一天,我第一看见陈满和他妈妈吵架。
其实也算不上是吵架,因为陈满没回嘴。全程我只见他说了一句话“我不同意。”他的态度格外之强硬,连站在旁边的高平都被震慑了。
据高立文说,他自打认识陈满以来,从没有见到他和他妈妈吵过架,甚至从没有见过她妈妈发过脾气。他妈妈是个知书达理且性格极好的人,高立文有时候和他妈闹矛盾了,就会到陈满家避难,陈满的妈妈也总是会很好心的帮高立文和他妈妈说好话。
这样的两个人,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他们吵到学校里来呢?
我去问高立文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好像因为文理分科的事,陈满没和家里的人商量,擅自报了文科,她妈妈因为这事儿生气了,但是陈满为什么突然要学文,这就不知道了。
但是这件事,跟取消陈满的奖学金资格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陈满不听他们的劝阻选了文科,但陈满依旧是文科的年级第一啊!
年级第一的人被取消了奖学金资格,我们这些学渣还有什么盼头?
陈满不肯解释,高立文也问不出什么由头。
正当我觉得应该有安慰陈满些什么,大川却不合时宜的进来宣布了一件我最不愿听到的事——我们要换座位了。
我被调在了正数第二排靠墙的左侧,就是站在门口刚好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也是敢在上课玩手机,打瞌睡最先死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竟有些说不出的舍不得,当他站起身拿着包离开我的时候,我真的差点就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了。
我的旁边换成了星野,那个原本属于陈满的位置。
当他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嘻嘻的冲我打招呼的时候,我是真想一鞋底抽在他的脸上。
我怎么到哪儿都摆脱不了他?我怀疑他是不是给大川塞钱了。
而陈满的旁边择换成了我的死敌——邢微。她看着陈满的眼神都快溢出水来了,就差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了。
我觉得我不会喜欢大川了,因为他做出了世界上最错误的决定。他掐灭了我爱情的萌芽,残忍的拆散了我们这对有情人。
虽然现在还不是,但谁知道以后呢。
如果我和陈满后来没在一起,那起码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大川。
不过好在他还有点良心,没有把陈满调离我太远,他就坐在我左边。只不过我们之间,多了一整条过道。
就好像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此被这条过道,拉开了鸿沟。
不过还好,他还是在我伸手就够得到的地方。
陈满,你逃离不了我的手掌心。
我也不能让你逃离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