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妖孽乃我门中叛徒,引渡上仙能否网开一面将其留给浩然派处置?”义法问道。
“不能。”
说着,他的目光在场中一扫,凡是跟他目光相接的人都低下了头,包括硕鼠妖们。
引渡上仙用手在鼻尖扇了扇,道:“就是这个臭味。”
话还没说完,身影一闪,“咔咔”两声,硕鼠妖的头已经被他拧了下来。
他把头随手扔到义法面前,道:“真的很臭。”
“当家的!”女硕鼠妖尖叫着,一弹而起在空中化成原形,露出明晃晃的两排尖牙对准引渡上仙的脖子。
引渡上仙动也不动,含笑站立,就在女硕鼠妖靠近时,义法长袖一扇,将其抽打出去。
“义法,你敢打我娘!”
另外两个也变回原形冲了过来,这次义礼先挡在了引渡上仙面前,双掌推出,将两鼠推开。
“上仙,您没受惊吧?”义礼问道。
引渡上仙捂着鼻子,道:“真臭真臭。”
义礼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引渡上仙道:“不是说你,我说这窝臭老鼠。”
回头紧了紧手中的莲茎,随着他的动作,寒轻歌锁骨处立刻有鲜血被磨出来。
“慢着。”
“等等。”
义法和寒轻歌同时说道,只不过一个声音洪亮,一个气若游丝。
“慢不了也等不了,小丫头,你把我招来,只能跟我走。至于你,义法,这么多年的浩然派掌门,还用得着我来跟你讲规矩?”
义法额头上的青筋鼓了又鼓,深吸一口气,道:“这偷盗黑莲的贼子已经被你正法,寒轻歌是无辜的,罚为堕仙是不是太过严厉?”
众人一听,心头都跟明镜似的,为了自家名声,义法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
引渡上仙哈哈大笑两声,道:“我什么时候正法了贼子?”
“义法,你还不快杀了他!杀了他!”女硕鼠妖大叫着,义礼不声不响地弹出一指,将她打晕过去。
引渡上仙这才接着道:“别的我不管,她身上有黑莲,又自请囚于仙人改造院,就得跟我走!”
话下的意思明明白白,浩然派出了堕仙之事是坐实了!
义法无话可说,一张老脸阵青阵白,再无方才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
“我会跟你走,可这山上还有一名堕仙,你能不能把他一起带走?”寒轻歌虚弱道。
“不行,他没有选择自求于仙人改造院。”
“他们割了他的舌头。”
“什么?”
“你胡说!”义礼和义法同时喝道。
引渡上仙将莲茎在手臂上挽了两圈,将寒轻歌从地上提了起来,道:“这倒有点意思。”
“上仙,你别听她胡说。”义礼连忙解释道。
“他人在哪里?”引渡上仙向寒轻歌问道。
“地牢。”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自原地消失。
义法和义礼一惊,立马回身朝地牢奔去,但这两人还是来晚了一步,他们见到的只有被定住的两名弟子和空空荡荡的地牢。
义法气得一掌拍碎了牢门,这时外面响起许多脚步声,义礼连忙堵在门口,引渡上仙的声音响彻整个浩然山,“果真被割了舌头,义法,给堕仙选择的权力可是真武神君定下的规矩。若有下次,仙人改造院必定追究到底!”
引渡上仙说完最后一个字,人已经离开浩然派很远了,寒轻歌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踏实,自从她百年前进入浩然派很久没睡得如此踏实了,就连浑身的伤似乎都不疼。
等她醒来时,天蓝蓝云悠悠,一切都如此静谧祥和。
她怔了一会儿神,听见身旁有响动,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在一条船上,引渡上仙在她旁边正剥着莲蓬,在船头还有一只灰毛鸟人也笨手笨脚地跟着做。
“终于醒了。”引渡上仙一边剥着一边道。
灰毛鸟人瞥了她一眼,继续这手上的活计,未发一言。
寒轻歌望着他独自傻乐着,他真的出来了。鼻尖传来阵阵幽香,往四周一看,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河里全是黑莲!叶子叠着叶子,莲花靠着莲花,层层叠叠,一望无际。
平日里,见一朵黑莲都难,这会儿竟然让她看见数都数不清的黑莲,她的震惊可想而知。
正在出神之际,怀里一重,一颗莲蓬被引渡上仙扔过来,道:“看够了就快剥。”
她看了看也学着他的动作剥起来,这一剥才知道这莲蓬硬得可以。明明他们俩剥得轻巧,可她使了大力气,却连一粒莲子都没抠出来。
引渡上仙不满道:“你在浩然派呆多久了?都学了些什么?怎么这点本事都没有。”
学了什么?这个问题考到她了。
他又指着灰毛鸟人,道:“你还不如他。”
寒轻歌耸耸肩,不可置否。
“你怎么混进去的?”引渡上仙问道。
“是很多人把灵力给了她,将她送进去的。”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就像刚会说话的婴儿发出的声音。
寒轻歌猛地抬头,灰毛怪鸟翻着白眼继续道:“她命好,石头,苔藓,还有泥潭里埋下的许多破烂玩意儿,都没化生成功。死了后,灵力都被她吸了去。”
“你能说话了?”寒轻歌惊喜道。
灰毛怪鸟哼了一声,别过头继续剥着莲蓬,这个蠢货。
“灰毛,你真的能说话了?”寒轻歌两步窜到他面前,惊喜道。
灰毛转了个方向,不想理她,可寒轻歌一直盯着他,他不得不道:“能说两句。”
“用莲藕削了一截给他塞嘴里,凑合能用。”引渡上仙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寒轻歌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回答道:“我当时正在化生,大家消散后灵力便都聚拢到我这里。而我也有了些他们的记忆,泥潭里的很多人都想进浩然派修炼,所以上次召弟子时我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