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寒轻歌?”从顶上掉下来那个道。
奇怪了,怎么每一个都认识她?
“还用问吗?你看她身上的字,一个土一个龟,还能错?”
寒轻歌干巴巴笑了两声,道:“你们找我有何事?难道你们家也缺碑?”
“啊呸,老娘撕了你。”刚被她塞了石块的黑塔愤怒地扑了过来,寒轻歌见她攻击的样子想起了硕鼠妖的模样,心中厌恶不已,脚下一转躲过,顺势抓住她的胳膊。
可没想到胳膊到了手中却异常滑溜,好似抓了一条活鱼,从她手中滑脱。
“老三,不要冲动。”
两人上前把她抓住,道:“老三,要活的。”
寒轻歌手中暗暗蓄力,做好防备,体内的耀华精魄竟然受到感应,在她体内运转起来。
这五个黑塔般的女人围拢过来,漆黑的身体漆黑的脸,走起路来却半点声音都无,行过之处留下一道黑色的黏糊糊的湿渍,空气中有难闻的味道。
寒轻歌灵光一闪,这味道很熟悉,她在泥潭时经常闻到。
她们也是烂泥堆里出来的?
她心里有了主意,就看成不成了。
“哟哟,瞧瞧这贱人的臭脸,咱们姐妹是被小瞧了。”
说话间,五道黑影朝她冲了过来,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寒轻歌迅速旋转起来,身边带起一道风墙,五道黑影撞上,风墙立破,根本挡不住。但她们每人都往左移出了半分,围攻之势露出了破绽。
寒轻歌等的就是这个破绽,身子一缩,从中窜出。
“混蛋!”
“往哪里跑?!”
寒轻歌一招得手,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在泥潭中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每个人都是从小闹到大的玩伴儿,虽然对方有五人她也不会输。
五人化作黑影又朝她冲来,这一次五人集中于一点,莫说那薄得像鸡蛋壳的风墙,就算是道真的墙她们也能撞碎了。
寒轻歌心头一乐,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甬道本就狭窄,躲避不易。她们这不替她省了地方吗?
两方擦身而过,寒轻歌还有空伸手在她们身上薅了一把。
“妈呀,她摸我。”
“我我我,还有我。”
寒轻歌看了看掌中的东西,黏糊糊臭烘烘的,厌恶地甩了甩,可一甩竟然在空中甩出了一点火星子。
这五人立马噤了声,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寒轻歌瞥了她们一眼,从怀里掏出打火石,五人立马怪叫起来,黑色的身体都扭曲变形,道:“,我、我们不怕,你放回去,快放回去。”
“不怕?我试试。”
“别别别,放下,你快放下。”
寒轻歌举着灯,右手置于打火石看着她们。
“我们姐们才不怕火,一个小小小小的打火石想吓我们,做梦。”
“不怕,一点都不怕。”
还嘴硬?
寒轻歌眉头一挑,一副我知道你们不怕的样子,手中打火石一滑,顿时火星四溅,这五人立马惊叫起来。
“混蛋,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弱点?”
“闭嘴,我们没有弱点。”
“没有弱点。”
“你怎么能告诉她我们的弱点!”
“我没说,是她自己发现的。”
这五人吵了起来,声音一个比一个大,情绪越发激动,吵成了一锅粥。
寒轻歌皱皱眉头,她们在这里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道:“你们退出去,我保证不伤你们。”
五人显然不愿意轻易离开,现在李昶实力大减,她们才敢潜入他的陵寝,若是待他恢复过来,给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踏进这里半步。
可自己的弱点被对方看穿,若是不走,难道活生生在这里被烧了吗?
“别怕,她不敢。这里这么窄,她要是敢放火,自己也会被烧成碳。”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另外四人立马挺直了腰板,骂道:“呸,小浪蹄子,你敢放火就试试。”
“你倒是放啊!姐姐们还能被你唬到不成?”
“要放就放,举着也不嫌累。”
“呵呵呵,我看她就是个没胆的。”
寒轻歌动了动举得有些酸麻的手,神情中甚是无奈。在她们的注视中轻轻一搓打火石,这小小的摩擦声瞬间压过了几人的叫嚣,冥冥中好似有一根绷紧的弦“啪”地一声断掉。
火势如龙瞬间将五人点燃,她们尖叫着满地打滚,可甬道狭窄,不论她们使出什么法子让身上的火小些,都会立刻又碰上对方的身体,又让自己刚刚捻灭的地方重新燃了起来。更何况旁边还有个寒轻歌,一瞬不瞬地注意着,只要谁身上的火小了,她便给她们重新点燃,服务非常周到。
“杀了她!杀了她!”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另外四人同时朝她扑来。
寒轻歌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这五人将她裹住,她的身上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可她却像没事人一样,手中依然把玩着打火石,就连衣服都没点着。
期间她还特意拉着衣服看了看,对衣服质量表示非常满意,若是能顺便把易潇那两个字烧掉也更好了。
“你、你怎么会没事?”火势越来越小,她们的声音也越来越弱。
“我是从泥沼里化生的,泥沼中的温度本比这火焰高得多,温度太高了偶尔还会自己烧一烧,烧惯了。”
她解释完,这火也烧完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解释能不能让她们满意,可显然她们死不瞑目,这地上留下五对大大的空眼眶,每一对都瞪着她,她蹲下身去将其扫去,不然看着渗得慌。
做好这些,她朝石室看去,李昶的皇袍完好无损,刚刚的火把这里烧得漆黑,可石室前三尺之内却一点痕迹都没有,她稍稍放下心来。
甬道中又恢复了安静,可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甚至更加疑惑。
从李昶到居亦然,现在又多了这些人,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她的名字,为什么人人都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