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居亦然和易潇之前商量的,既然易皇叔说这里是阵眼那么一定错不了,与其在千竹林里坐以待毙,不如在此反攻为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两个人都是不服输的主,吃了晦这么多亏,怎么着都要扳回一城。
在这路上,居亦然告诉了寒轻歌李昶的事,寒轻歌沉默了,居亦然牵起她的手,道:“我想,华泠最后也是对他有感情的,所以他走得很安心。”
寒轻歌反握着他的手,想起初次遇见华泠的场景,想起在华泠记忆里看见的事,李昶原本有机会跟她解释,他却不愿让她背负负罪感,所以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解释过。
“轻歌,我们成亲好不好?”
寒轻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他会又提起这件事,忙看向旁边,只见众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们前面。
居亦然拉着她停下来,认真道:“我说真的,我不想像李昶一样,到死…”
寒轻歌捂住他的嘴,道:“不会死,我们都不会死。”
居亦然拉下她的手,定定地看着她,目中的渴求溢于言表。
寒轻歌不知说什么好,回避着他的眼神,主动上前轻轻拥着他道:“别这样,不用担心我们会好好的。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不是吗?”
“但我们…”
“亦然,张岩的眼睛还没好,晦的事情也还么解决,还有,”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深呼吸了下,复又抬头看他道:“还有真武神君,他让你们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
居亦然身子微僵,将她抱住,道:“轻歌,不论神君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
易潇一行人走出一段才发现两人没有跟上,兰微不放心要回去找,易潇扳着他的肩将他揽过来,道:“找什么找,跟我回去默书去。”
“可是…”
“没有可是,走走走,这是你欠我的。指不定老头子什么时候就来,到时候没有东西,非得被他念死不可。”
说这话的时候,他注意着张岩的反应,只见张岩好似没听见也没发现一般,背着白瑞低头闷走。
可他走了两步竟然一头撞上了前面的竹子,兰微见状立刻上前,道:“岩哥哥,我扶着你走。”
“好,兰微真乖。”
易潇摇摇头,同时痴心人,他又怎会不知其中滋味。但他还是很佩服张岩,若换成是他,只怕是绝做不到这样。
他一边摇头一边向前走,忽然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吓了他一跳,站在原处盯着上面看了好一阵,生怕闪电过后看见他家那个老头子。还好还好,闪电过后,雷声响起,便是倾盆大雨。
他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他家老头子便好。他易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天帝念叨。
而此时的天帝正歪坐在他的龙椅上,瞧着仙人改造院里众人的一举一动,他的太阳穴鼓动着乱跳,他是真的头疼了。
他以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问道:“北流觞有消息了吗?”
身旁近侍上前道:“回陛下,还没有消息。”
天帝揉揉跳得厉害的太阳穴,道:“该不会这一放他下界就跑没影了吧?”
他忽然一巴掌拍在扶手上,霍地站起道:“不成,我得下去看看。”
近侍一听,这位主说了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个目的,忙跪下道:“陛下息怒,北流觞在下界也颇有名声,又是真武神君的人。他为咱们做事,自然要谨慎些。”
“朕不管,他就是背叛朕了,朕要去瞧瞧。”
“陛下这是要去哪里?”一个不怒自威地女声从旁边帷幕后传来,天帝瞬间变了脸色,用口型朝近侍问道:“天后怎么来了?”
近侍也用口型回答他道:“我也不知。”
天后已经走了出来,又问了一遍,道:“陛下刚刚说要去哪里?”
“哪里都不去,朕什么时候说了要出去,天后听错了。”天帝下了玉阶,亲自去接她。
天后躬身行礼,道:“陛下,臣妾来是有一事禀报。”
“到底何事让天后亲自前来?”
“陛下赐给潇儿的书臣妾感觉不到了。”
“什么?”天帝吃了一惊,严肃道:“天后说的可是真的?”
天后点点头道:“千真万确。”
天帝心头暗道糟糕,那书虽然是他写的,但却是用天后亲自纺的线钉起来的,想来天后也知道了仙人改造院的变故。
天帝和天后都知道易潇把书送人了,但只要在仙人改造院中,他们便不担心,依然能通过这书感受到易潇的情况。
但这会儿不仅连天后,他自己试了试,才发现跟这书失去了联系,他瞟了瞟天后,只见她一脸云淡风轻,但他知道她能亲自前来跟自己说这件事,想必已是担心至极。
“天后放心,朕这就派人去查。”
“陛下若是真要派人去,哀家倒有一个人选。”
“天后推荐的人必定是顶好的,不知你说的是谁?”
“易难。”
“难儿?”
天帝微微皱眉,他没想到天后所说的人选竟然是老三,这个老三跟他二哥一向不对付,还在天宫时两人见面不是掐就是打,没少让他费心,天后也是知道他二人关系不睦,不知为何会提起让他去。
“陛下可是觉得难儿不合适?”
天帝笑笑,道:“天后果真深知朕心。”
“陛下是在担心他们兄弟不合?”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天后。”
“陛下想错了,毕竟是自家兄弟,潇儿受罚时,难儿曾来求过哀家,让哀家为潇儿说话。可潇儿的罪孽实在太重,为人父母兄弟虽然不忍,可为君却不得不罚。哀家给难儿讲明,先君后父,陛下是天帝之后才是父亲。”
天帝微怔,道:“真有此事?这么说,朕是看轻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所以依臣妾来看,难儿是最合适的。”
“那就依天后所言,就让难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