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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叔眼中神色又是惊讶又似乎理所当然,道:“哈哈,小子,饶是我的身后泥也不简单,你们仨能活下来自然算的上是此间的佼佼者。老夫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我可以让他们都不再为难你们,你们依然可以在这院里自由行走。”
    居亦然拔出剑来,道:“你的武器,拿出来。”
    梅叔的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啧啧啧地看着他道:“小子,架势不错。武器?武器我没有,不如我们就这样…”
    “喂,看剑。”喂是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话也是提醒他,看剑是告诉他他要出招了。
    居亦然话音刚落,人已到了梅叔面前,梅叔笑嘻嘻地并不躲避,这一剑刺穿了他的肩膀。按说一击中敌居亦然应该高兴才对,但他却笑不出来,他看见梅叔的伤口处跟晦一模一样,是白色的泥土,他这一剑是刺在泥土里,白泥慢慢堆积聚拢,将他的剑紧紧卡住,他现在连想把剑抽回来都办不到。
    “小子,急什么,老夫的话还没说完就动手?老夫不是说过了吗?已经很久没有人跟我说过话了,我们正好唠唠。”
    居亦然看着那不断涌动着的白泥心生嫌恶,想要先撤剑回身,不想白泥忽如灵蛇出洞,蜿蜒而上,眨眼间将他的手也包裹住。
    居亦然心头骇然,大力回扯,却无济于事。他又调动灵力,不想自己的灵力竟然都被这白泥给吸了去。
    “咦?这灵力有点意思,美味美味,小子你再给来点。”
    居亦然闻言倒是放弃了挣扎,梅叔舔舔嘴唇道:“你小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让你别打你要打,让你打你倒是不打了。”
    居亦然定定看着他还是不说话,梅叔的视线落到井上,道:“不跟我说话是吧?我找那小姑娘说去,要是小姑娘也不跟我说,我就把那没皮龙给晒成龙肉干当零食。”
    “你敢!”居亦然怒道。
    梅叔捋了捋胡须,身子穿过他的剑,到了他跟前戳着他的额头忽然大声道:“敢!当然敢!老夫在这儿的时候,你上辈子上上辈子都还没生,你谁啊你,想不跟我说话就不跟我说话,想跟我大小声就跟我大小声。”
    居亦然的额头被他戳红了一片,他气得七窍生烟却拿他没办法。他看得很清楚,自己的剑对梅叔一点作用都没有,剑在他身体里插着就像是插在水里,他想要动便动,他想要抓住他的剑不放便将白泥聚集凝固。
    寒轻歌在井里听见外面的动静心头着急却不敢露头,她一定要把易潇先弄走。她努力催动着无痕石,无痕石上滴着居亦然的血,生之力萦绕其上,她不敢动作太大,生怕引起梅叔的怀疑。
    但她越是着急,无痕石越是没有反应,其实这也是在意料之中,可眼下除了这一条路再无别的办法。她只能一直不停地试。好在梅叔似乎跟居亦然杠上了,一时半会儿没有注意到这儿来。
    “你的灵力好有意思,来来来,再使使给老夫看看。”梅叔说着,朝后一退,脱离了他的剑。
    居亦然注意到梅叔的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留下,果然跟晦一模一样。
    “小子,快使快使,全往老夫身上招呼,别气。”梅叔脚尖垫了垫,显得很兴奋。
    居亦然正要出招却冷静了下来,只因为此刻他眼中的神情跟晦简直太像了,他忽然想到晦能模仿别人再取而代之,他会不会也是如此?
    这样想着,他决定先试试,挑剑起势,声如风过竹林,空气中竟似有一丝清香,使得是方先生的剑法。
    梅叔眼睛一亮,道:“好剑法!”
    居亦然在梅叔的眼中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样子,包括他的剑招都在他的眼中好似慢动作般回放着。
    居亦然剑法突变,又变回了他自己的剑法,梅叔哈哈笑了起来,连道三声好,他的剑法走得是大开大合,每一招都隐藏着杀机。
    梅叔不闪不避,抬起双臂前门大开,好像是等着他刺过来。
    居亦然剑到一半忽然回身,落到远处收剑站定。
    梅叔不满道:“你搞什么?老夫都准备好了,你尽管打便是。”
    “不打。”
    “为何?”
    “你是要偷学我的剑招。”
    “呸,老夫是何人怎么会偷学你的剑招?”
    “你不仅是要偷学我的剑招,还是模仿我的功法,最后再变成我的样子,取代我的身份。”居亦然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梅叔盯着他倒半天没说出话来。
    “不信,你自己照照镜子,你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梅叔还真的擦了擦嘴,居亦然冷哼一声,心里却万分焦急,寒轻歌在井里面一直没有动静,不知道怎么样了?
    “臭小子,你骗谁呢?老夫是谁?老夫可是梅…”他忽然刹住,道:“鬼小子,差点让你骗了姓名去。”
    “你的名字见不得人么?还是你做了什么遗臭万年的事,怕人知道?”
    “呸呸呸,老夫可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遗臭万年的事?小子,去看你媳妇儿吧,老夫在这儿等你。”
    居亦然心头一惊,却听他冷笑道:“你媳妇儿在里面擦那个破石头擦了半天了,你不着急我都替你急。”
    他竟然对寒轻歌在井里的动静一清二楚,居亦然更加觉得胆寒。
    “什么破石头,还搞得神神秘秘的。”他小声嘀咕道,又走到一边,大声道:“老夫去转转,你们两个慢慢搓那破石头。”
    他就这样优哉游哉地晃地远了,他走得影儿都没了居亦然还是不敢动,他知道不管他人在不在,这里得意一切都讨不过他的眼睛。
    寒轻歌从井里出来,满目愁容对他道:“还是不行。”
    “没关系,他暂时还没有杀我们的意思。”居亦然示意她将无痕石收好,又到了井边,看着依然沉睡的易潇,稍稍放下心来。
    寒轻歌道:“亦然,要不我们直接出去?”
    居亦然微怔,道:“你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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