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觞的无奈更加深了,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叹了口气道:“二殿下,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再意气用事,老朽好不容易找到…”
“打住打住,不是你来找我们的,是我们来这儿找你的好不好?”
北流觞望向寒轻歌道:“那你们认为为何你们会突然想来这里?”
寒轻歌眉头微皱,他什么意思?细细想来,是自己先提起要到这里来,居亦然也觉一直呆在金灵派不妥才会如此,可他这话听来怎么好像他们会来都是他安排的一般?
北流觞朝寒轻歌微微附身颔首,拱手抱拳道:“沧溟大人莫怪,老朽也是这次下界才知道。原来自从义法当了掌门,便在每位门人身上下了一道咒符,这道咒符能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便不会让我把黑莲扎进自己体内。”寒轻歌的心慌了慌。
北流觞笑了笑,继续道:“在您进来之前,义法只对核心弟子下此咒符,您之后便对每一位弟子都种下。而您身上也有,就在您种下黑莲之后,他便把咒符种到您身上,只是引渡使来得太快,他来不及发动您便被带走了。”
说着,他手掌对着她的小腹虚空按下,寒轻歌顿时觉得小腹处好似揣了一团火,居亦然对着北流觞凌空一掌拍去,北流觞收掌默立,寒轻歌肚子上的这团火也消失了。
居亦然道:“这咒符并不强。”
易潇也道:“这会儿都没了。”
北流觞微笑道:“是不强,现在也确实没了。因为这是义法种的,如果是老朽,便不止只能用一次。”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足够了。至少,你们来找我了。既然来了便不要气,午夜之前我的法力都不受限制,三位就没有想让我帮你们做的?”
“我呸,”易潇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来个亮堂的,别一直在这儿假惺惺。”
“哎,二殿下,为何老朽说什么你都不信?这样吧,老朽帮你们把这院中的泥人都杀了如何?”
“别,您千万别。您要是手痒,您就自杀。他们是我的猎物,老子一定会亲手把他们宰了的。”
寒轻歌突然道:“你知道白瑞吗?”
北流觞看向她道:“邪公子在上界可是鼎鼎有名,我又岂会不知?”
“你能找到他吗?”
“不能。”北流觞不顾易潇夸张的白眼道:“邪公子的空间之术出神入化,修为又远在我之上,只怕就算是神君来了也不一定找得到。”
寒轻歌垂下眼眸,心里有些怀疑,虽然知道白瑞很厉害,但真的比他还厉害?
“厉害又怎么样?在这儿都得被压制的连个散仙都不如。北流觞,你也就能狂这一会儿,午夜过后你一样得看到我的泥巴人就跑。”
北流觞礼貌笑道:“老朽挺期待。”
“嘴硬。”
北流觞依然很有礼貌道:“沧溟大人,老朽之所以以邪公子做饵将你们引来此处,便是因为老朽在这里发现了他留下的法阵。其实如果要找到他也不是没有办法,这空间之术再厉害也是需要灵力支撑,老朽虽然不懂此法,但现在灵力还挺足,老朽可以帮你们打开他的法阵,到时候能不能找到他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我去,你终于有一点用了。那法阵在哪里,本大爷现在就要去。”
他又强调道:“我一个人去,你们谁都不许跟来。”
寒轻歌道:“我跟你去,亦然留在这里就好。”
居亦然笑道:“好,我一定留在这里保证你们进得去也一定出得来。”
易潇急道:“说了本大爷一个人进去就一个人去,你们两个跟我争什么?现在别说你一个人,你们两个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打得赢他,这混蛋花花肠子不比申屠少,你们哥还想完完整整出来。”
北流觞也不在意,道:“商量好了吗?商量好了我们就走吧。”
他在前方带路,三人跟在后面,一路上只见金甲战士零零碎碎地站着,可他们站的位置却有些奇怪,说隐蔽又不太隐蔽,可说不隐蔽又都到了跟前才看得见他们人。
易潇憋不住心头疑问,悄声对寒轻歌问道:“这是不是浩然派的什么秘密大阵?”
“我只是一个外围弟子,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而他曾是浩然派的掌门。”
“掌门会,弟子不会,这样的门派早晚得完。”
北流觞的声音从前方转过头来问道:“连这你师父都没教过你?”
“他什么都没教过我。”
北流觞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他不说话易潇可有话说,道:“你们浩然派就是个棒槌,吹得厉害,又不教人东西,不知道一天天的收那么多弟子干嘛。”
北流觞好似没有听见继续在前面带路,易潇越说越起劲,寒轻歌拉拉他,示意他不要说了,易潇甩开她的手,寒轻歌压低声音道:“你忘了梅叔就是被你气得跟我们拼命的吗?”
易潇一怔,这才想起好像是这样,道:“怕什么?你哥现在能蹦能跳,跟他拼了便是。”
话虽如此,但他心里清楚,如果北流觞现在发难只怕他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对手。但北流觞好似真的没有听见,依然自顾自地走。对方这么大方,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一行人便这样安安静静地到了山腰处。
不见北流觞有什么动作,山壁处显出点点光斑,他道:“就是这个,白瑞的法阵里有生之力,如果沧溟大人要去便是最好不过。”
“她不去,就本大爷去。”
寒轻歌不放心道:“易潇,你知道怎么做?”
“这多简单,这法阵既然是他做的,那么一定能跟他本身取得感应,我进去后便想法子到他身边去,到时便能见到我的两个宝贝。”
“可是…”
“得了,罗里吧嗦的。北流觞,你跟我一起进去呗。”
北流觞道:“这不好吧,老朽去了谁来催动法阵?”
“你进去一样催动,走。”易潇不由分说抓起北流觞一头扎进了法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