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都是我的好乖乖。”薛妙妙抱住她就亲了一口,又伸手搂住了礼哥儿也来一口。
礼哥儿本来想躲,奈何他娘心态年轻了十岁,动作那叫一个迅猛,反应那叫一个灵敏啊,结结实实的亲了一口。
“娘,先生说了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今年都七岁了。”他从耳朵尖一直红到脖子根,足见其羞涩之意。
“七岁怎么了?那你也是我儿子!好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主要是你们表现得太棒了,娘高兴的。希望你们继续保持啊,以后哪怕我跟你们爹吵架了,也要一直站在我这边啊!”
薛妙妙不以为意,抓紧一切机会洗脑,让双胞胎跟她站在同一阵营。
“肯定的,我一直支持娘。我想在床上吃酸枣糕,可以吗?”仪姐儿立刻表忠心。
“可以!”
薛妙妙答应得异常干脆,之后就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向礼哥儿,显然在等他的答案。旁边的仪姐儿也跟着她学,母女俩摆出同样一副期待的表情,星星眼双倍。
礼哥儿有些头痛,他觉得亲娘忽然就变幼稚了,感觉好像他有两个妹妹一样。
“娘,您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跟儿子说,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最终他还是克服了内心的羞耻感,非常认真的说出了这句话。
薛妙妙一高兴,就把他搂进了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她能明显感觉到,儿子比吃货女儿要内心成熟很多,或许他今年才七岁,但是方才那句话,倒是认真的像个男人的承诺,非常郑重。
“真不愧是娘的好儿子,你放心,以后你有媳妇了,我坚决不为难你。但是现在我就靠你跟你爹打擂台了,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礼哥儿忽然觉得压力山大,肩上的担子足有千斤重,让他跟亲爹叫板,她娘也太看得起他了!
“不会的,无论何时,我都会站在娘这头。娘不是那种不明理的人。”他疯狂给他娘兜底。
您看您非常明事理,肯定不会和爹发生冲突的对不对?更不会为难我媳妇!
薛妙妙很明显听出了他的画外音,不愧是老男人生出来的小混蛋,小小年纪心眼就这么多。
她善解人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站你媳妇那头,毕竟我也是有夫君的人。你媳妇敢对我不敬,我就找我夫君对付你们两口子!”
礼哥儿委屈、弱小、说不出话来!
他娘这如意算盘未免打得也太响了吧,对付他爹靠他打头阵,对付他和未来儿媳妇,靠他爹冲锋,最后总结就是只要她不爽了,就让儿子和夫君对掐,她在一旁摇旗呐喊,坐享其成。
光明正大当双面间谍,还丝毫不反省。
他娘把厚颜无耻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服了!
双胞胎在她这里闹了一阵就要告辞了,两人都是学业繁忙,也就礼哥儿刚回京,所以宽松些,很快就要进入正轨了。
不过兄妹俩刚远离了凉亭,就被人截胡了,拦住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王爷身边伺候的得力小厮。
“你到了爹那里,莫要胡说,免得惹祸!”礼哥儿瞬间就察觉到不妥当了,立刻偷偷叮嘱了一句。
薛妙妙方才想的是对的,这儿子像父亲,浑身都是心眼,因此亲爹这会找他们,颇有几分秋后算账的意思。
小厮把两位小主子送到地方之后,就离开了,书房里只剩下父子三人。
萧烨一抬头就看到仪姐儿瞪圆了眼睛,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对他防备诸多。
他不由得转移了视线,再一看儿子,这混小子倒是面色不改,站的笔直,身姿挺拔犹如青松一般。
呵,要撬开这两小家伙的嘴巴,看样子还需要费点功夫了,他不由得在心里冷笑。
“你们娘最近是不是有些变了?”他轻声开了口。
枕边人的变化,他是察觉到最明显的,人虽然还是那个人,但处处都透着怪异。
就拿房事来说,打死他都不相信,现如今的薛妙妙能有这么配合的一天,但是她不仅配合了,而且还跃跃欲试的状态。
这俩小崽子肯定也察觉了,他是要问一问,好确定心中的猜测。
仪姐儿下意识就点头了,主要她爹问的也不是什么秘密,况且她也觉得很奇怪。
礼哥儿立刻瞪了过去,倒是平静的道:“爹与娘亲形影不离,应该比我们更加清楚。”
这小子明显是把问题抛了回去,还真的是滑头得很。
“哎,我就是担心她。之前她忽然给了好多银票,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问她原因她又不肯说,但是我现在瞧着她好似缺钱,正纠结要不要吧银票还给她?”萧烨悠长的叹了一口气,愁眉紧锁。
他的话音刚落,仪姐儿就忍不住接话道:“还啊,方才我和哥哥刚把十万两还给了娘,娘亲很高兴的。爹你还给她,她肯定更开心!”
礼哥儿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头,妹啊,你真的像个只知道吃的大胖鱼,看着有个饵过来就直接咬,也不看看给你饵的人是否不怀好心。
萧烨内心一喜,还是闺女好骗。
他顿时摆出一副慈父的状态,弯腰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我说错了吗?”仪姐儿看着哥哥无语的表情,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双手捂住嘴,不愿意跟他交流了。
“仪姐儿这么乖,一心为了爹娘着想,怎么会说错呢?是哥哥笨,没明白意思。快跟爹说说,除了把银票给你娘,我还该怎么哄她,才能让她高兴。”萧烨温柔地笑了笑,还动作亲昵的捏了一把女儿的小肉脸,要多亲和就多亲和。
仪姐儿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伸手抱住了亲爹的脖颈,嘀嘀咕咕的开始说起来:“娘喜欢躺在床上吃糕点,特别舒服,爹可以跟她一起试试。娘还喜欢又贵又难找的首饰和漂亮衣裳,花草也要难养活又稀罕的,匠人请最好的……”
她噼里啪啦一通说,把薛妙妙最近的变化一股脑都倒出来了。
萧烨越听,心情越微妙。
不提其他,就三番两次纵容仪姐儿在床上吃东西,就根本不可能。
薛妙妙坚决不能忍她的女儿如此没规矩,哪怕是仪姐儿生病了冲她撒娇,都没这个待遇。
他的王妃勤俭持家一把好手,哪怕是远近闻名的财神婆,那也会为了他考虑,不炫富,低调才是正经事儿,否则容易当靶子。
但是现在仪姐儿嘴里描述这个,只选贵的不选对的王妃,倒是让他有些恍惚。
不至于是全然陌生,因为薛妙妙刚嫁进王府的时候,就是这种性格,她是将军府的嫡次女,从小吃穿用度无一不精,上头有慈和的父母和长姐,哪怕兄长有些糟心,却也没什么大错,因此她什么都习惯了用最好的。
直至嫁给他,接下王府这个摊子,并且因为夫君身份的特殊性,以及皇上对景王府的厚爱,才导致她去掉了小姑娘的娇气,一步步往贤妻良母的方向走,所有的小脾气小任性都收起来了,只有温婉聪慧,岁月让她变成了一个八面玲珑又手段了得的妇人。
可如今不知什么原因,又让她回到了之前那个娇气可人的小姑娘。
之前他只是猜测,但是仪姐儿趴在他的怀里,絮絮叨叨的说了娘亲所有的变化,他就更加肯定了。
他的妻子似乎丢掉了这些年的记忆,重回到很久之前的某个时刻,只不过他还要确认到底回到了他们成亲后的第几年。
“乖孩子,你可真是爹的贴心小棉袄。等我把你娘哄高兴了,我一定好好奖励你。哪怕你哥哥说你,你也别怕,他没你贴心!”
萧烨的猜测被证实了,实际上心里乱得很,但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让仪姐儿以后再给他消息,所以还得耐着性子把闺女哄好了。
当然吃货小闺女非常好哄,一听说自己比哥哥贴心,那叫一个眉开眼笑啊。
“好呀好呀,爹要乖乖的哦,娘高兴的话会亲爹爹的,我和哥哥方才都被亲了呢!爹也要被亲哦!”她连连点头,声音都变得甜甜糯糯起来。
萧烨瞬间有些恍惚,虽然没看过薛妙妙儿时的模样,但是想必跟仪姐儿很像吧,甜的像是放多了蜜枣的甜粽子,又软又糯。
“你看爹这满脸红痕,被亲得够多了。”他难得有心思跟闺女调侃一句。
仪姐儿立刻反应过来,瞬间抬起双手捂住脸,羞涩的道:“对,娘最喜欢爹了。”
送走了龙凤胎,他独坐在书桌前发呆。
十年夫妻,这些年走过的风风雨雨,对彼此的爱恨情仇,如今在她的记忆里,又还剩下几年呢?
他忽然不知道是庆幸,还是不甘心。
庆幸她不记得这些年逐渐磨灭的爱,更不会跟他和离。又不甘心和恨与疲惫一起磨灭的,还有他这个人。
枯坐了半日,他才打起精神,终究还是要去试探,她究竟是哪一年的她。
王爷:我的少男心要来了。
王妃:我不想要你的少男心,我只想要你少男的身体,你个不中用的老男人。
王爷:???你不想跟我和离,是不是就看中了我的身体,你根本不在乎我到底快不快乐!
王妃:我快乐就好!
双更送上,明天见哟~
第9章 夫妻之道
宸元宫内,皇上与戚贵妃提起薛妙妙送礼一事。
“朕特地问了景王,你猜他给了朕什么答案?”皇上提起景王,面上带着几分慈和的笑意,显然对景王这个晚辈,还是非常满意的。
“说什么了?”
“他说皇后甚喜承载了送礼人的心意之物,景王妃虽然手笨,却也学过几年女红,总归是没有辱没了皇后的眼。至于贵妃娘娘则喜欢精巧的小玩意儿,景王妃就挑了些亮晶晶的珠子,怪招人喜欢的,所以送一匣子给你。至于两位公主,景王妃就照着小姑娘喜欢的玩意儿挑的,若是不喜欢,她在重新挑。”皇上把这些话全都告诉了她。
戚贵妃刚听完,就笑得花枝招展,轻声道:“景王妃倒是有些年轻时候的促狭。”
实际上景王妃这话还真的挑不出错来,毕竟皇后和贵妃的喜好,全后宫的人都知晓,景王妃不过是投其所好,如果摒弃了礼物本身的价值来说,这礼送的极为妥帖。
当然之前滴水不漏的景王妃,根本不会干这种事儿,毕竟虽然皇后出自清贵之家,一向爱要脸面,好似金银之物放到她面前,都要污了她的眼睛,但是薛妙妙之前不可能真的就送很廉价的礼品去,绝对会找那种既贵又高雅的。
皇后也是要吃饭的啊,这些贵重之物,无论是摆出来充门面,或者是私下有什么打赏之类,都极其实用。
不过这回景王妃显然没给皇后这种脸面,你说不喜欢贵重之物,那我就把最具心意的香囊送来。
而给贵妃的,依旧是贵重之物,毕竟戚贵妃就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啊。
戚贵妃这么说,其实也是存着看皇后笑话的意思,毕竟她之后派人打听了,当景王妃送给两宫的礼物消息传出来之后,凤藻宫可是摔了两个茶盏,这明显是皇后在发脾气。
要她说,死要面子活受罪,就该挫挫她那假清高的锐气。
“她是促狭了,可把皇后也得罪了。”皇上轻咳了一声。
“那有什么,我护着点她便是了。”戚贵妃摆摆手,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不过一瞧九五之尊的面色,她又追了一句:“不过是小事儿罢了,不会闹得难看的。况且皇后娘娘最爱面子,与景王妃又没什么冲突,不可能太给她使绊子。我最多是帮着皇上多盯两眼,免得伤了景王夫妻俩的心。”
皇上在乎景王妃,也是因为景王,怕就为了这点小龃龉,就弄伤了侄儿的颜面。
有她这个应承,皇上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原本以为他们夫妻俩都要和离了,结果妙妙那孩子过来,我又发现她变了。您有没有从景王那里探听到什么风声?都说景王出差回府的第二日清晨,原本说好了来上朝,又临时派人来告假,当日景王妃进宫请安也晚了,您说这是夫妻闹矛盾,还是蜜里调油才晚了?”
哪怕到了戚贵妃这个岁数,依然是八卦之心满满,景王夫妻俩的关系,目前是整个望京上流圈的谈资了,大家都在观望。
“他们夫妻之事,朕怎么好问。况且之后景王就恢复了上朝,并无大碍。你若想知道,也无需费什么功夫,朕的几个儿子和儿媳妇,比谁都要坐不住,肯定会先试探的!”九五之尊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头。
宸元宫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传不出来的。
景王这几日倒是忧愁,他试探过好几次了,初步确定他的王妃,对十年夫妻生活的记忆,所剩无几,几乎只有新婚燕尔那一个月,属于初入王府小菜鸟的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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