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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秋的确是害了她,害的还不轻,若当初她没有因为收了秦韵言的银子来帮着害她,或许前世就不会有自己悲剧的开始。
    可就算阿秋没有害她,就不会有旁人收那笔银子吗?
    秦妙言知道,一定会有的。
    她也不可能大度的原谅阿秋,但当年的事归当年的事,疫病可不是小打小闹,一旦蔓延开来,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你妹妹究竟在哪里?”她皱眉问道。
    她少有如此声色俱厉的时候,阿秋本就心中怕她顾念着往事不肯帮她,这会儿更是吓得泪珠子簌簌而落,哆嗦半天才吞吞吐吐出几句话来。
    “我错了,我错了秦姑娘!你憎恶我不要紧,可我妹妹是无辜的啊!”
    说着又要去拽秦妙言的衣服,大家俱是唬了一跳,若是真如这丫头所说,她妹妹生的是疫病,还不知这会儿会传染给谁呢!
    说不定这丫头现在也染上了!
    幸而黄陵眼疾手快踹开了这不知礼数的阿秋“我家姑娘问你话,你究竟还想不想救你妹妹了?”
    “妙言,”萧大夫人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秦妙言沉声道“我也不敢下定论,但总要见到人才知道究竟是不是疫病。”
    然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有预感,也许就是疫病。
    几个护卫犹豫着不敢上前,秦妙言想了想,还是得准备些防护措施,萧大夫人会意,马上命人去准备了厚厚的面纱和护手。
    因为事出紧急,萧大老爷打发了自己的心腹往县衙去问询,一面又派人去街上探看一番,看看究竟还有没有其它生了疫病的人。
    阿秋的妹妹不宜挪动,兴师动众的去看她又不好,秦妙言便力排众议带了黄陵一个人去。
    萧大夫人也知道她去了不管用,万一真染上疫病也不是玩的,只是很担心秦妙言。
    茯苓已经吓得哭了,揪着秦妙言的手就是不放,孔嬷嬷就含着一包泪看她,那模样活像她要去赴死。
    “不能再耽搁了,茯苓……你放手,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茯苓不撒,哭的又厉害了些“为什么要姑娘你去,我不许!万一你出事我我该怎么办!”
    “因为我是大夫啊,”秦妙言无比认真的对她说“况且也不一定就是疫病,乖,听话,你真的不能跟着去,你若是跟着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最后一句说的可不像是开玩笑,茯苓手一抖松开了,被孔嬷嬷抱住在怀里,挣了挣了没挣脱开,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秦妙言走远了。
    莫语闻知了这消息,吓得赶紧过来跟萧望之说。
    萧望之喝完了药正在和甄谏下棋,两人坐了好一会儿了,棋盘上如火如荼的厮杀着,没有人说一句话。
    忽而莫语急吼吼的跑进来说道“公子,不好了,有人可能发疫病了!”
    萧望之转头问她“这是谁告诉你的?”
    “是……是我听前院的刘大叔说的!”莫语将刘大叔在门口看到的一切添油加醋的说给了萧望之听,萧望之先是一怔,手中的棋子跟着“啪”的一声从指间掉落。
    他起身来对甄谏说道“我去去就回。”
    甄谏看着他走远,也是好一阵的惊愕。
    “不是吧……”
    …………
    一路上护卫们一个个副武装,在她身侧围成一圈,以防她再做出什么不轨之事。
    好在阿秋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一炷香后,带着秦妙言一行人到了一间土屋前。
    她刚要推门进去,秦妙言去喊住了她,从一旁一名护卫手中接过一套防疫服。
    “这是给我的?”阿秋接过来,又摇头“我就不用了……”
    秦妙言抿着唇看她,不说话。
    阿秋被她看的背脊发冷,忙三下五除二往身上一套,算是穿上了。
    秦妙言这才推开门,不过她没有马上走进去。
    房子很破旧,里面除了简易的家具外,几乎铺的都是茅草,在一架破旧的架子床上,似是躺了个十分瘦弱的少女。
    “那是我的妹妹!”阿秋拔腿就跑了进去,一边轻唤她的名字,一边检查她身上的热退了没有。
    “你们先不要跟着进来。”秦妙言说道。
    若真是疫病,少接触就多一分安。
    黄陵却挡在她面前“姑娘,我已经年纪大了,真的有疫病也不怕。”他说着,已经不容分说的走在了前面。
    秦妙言也知道拦不住他,是说一句“黄叔叔,待会儿我要为她检查身子,怕是多有不便。”
    黄陵果然犹豫了,半响,艰涩的点头“好……那姑娘,我在门口守着你。”
    屋子里一股古怪的臭味,即便隔着厚厚的面纱仍旧能闻的到。
    秦妙言走到床边,发现床上躺了个瘦的吓人的少女,她看上去大约比阿秋还要小两三岁,满脸不正常潮红,掀开她的眼皮,眼珠都是赤红的。
    秦妙言解开她的衣服,顺便示意阿秋说了下她妹妹这几日来的症状。
    阿秋低声啜泣“一开始是只是咳嗽发热,以为不过是小事……后来就发烧腹泻,这几日虽然不腹泻了,但是烧的再没醒来过。”
    “我去找大夫,大夫都说这是疫病,看也不看就跑了,连药都没怎么开。妹妹小的时候身子不大好,幸而家里还有些没用完的药,我就、我就随意喂了她写,可惜都……都不管用。”
    解开衣服,少女身已经开始出现斑点状的溃烂,尤以后背、大腿为多,秦妙言又为她把了脉,才掩她身上的衣服。
    阿秋一个劲儿问她“秦姑娘,我妹妹得的不是疫病是不是!”
    秦妙言瞥她一眼“你妹妹平日里可有活计,接触的都是什么人?”
    阿秋一怔,旋即讷讷道“我妹妹身子弱,我不会要她出门的,都是在家里绣些帕子……”
    “胡说,”秦妙言眯眼打断她“她手上的茧子可不像是绣小绷绣出来的。”
    阿秋浑身都颤抖起来,秦妙言就起身来说道“你若是不说,你妹妹这病我也没法子治。”
    她作势要走。
    理智战胜了情感,阿秋最终吐露了实话“妹妹从前实在一家大户人家丫头……是、是何知州的一个姨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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