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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红玉把古萱儿扶到房中,看着大小姐额头促目惊心的鲜红,她心中又气又急。
    “大夫怎么还不来?”小红玉不停的朝门外看去,心中着急万分。
    古萱儿在小红玉手臂上轻轻的拍了拍:“不过一点皮外伤,我没事的。”
    小红玉见古萱儿这么说,眼泪滚在眼眶中,几乎就要掉下来:“大小姐流了好多血,怎么会没事呢?”
    大小姐不过是安慰她罢了!
    古萱儿走到铜镜前,看到铜镜内容貌清秀的女子额头上一片鲜红的血迹,她明媚的眸中闪过冷笑,比起古天城断一只握剑的手来,这点小伤又算什么呢?
    没错,她划伤古天城的那一刀是直切经脉,而且切的极为刁钻,古天城当时不会发现,等一个时辰之后那经脉随着脉动和他不在意的动作会渐渐断开,一旦断开,就算接好,那手也废了。
    她并不想伤古天城,可事与愿违,他却不放过她,甚至想要断她一只手臂,医者不自医,哪怕她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用一只手给自己开刀,完好的接上断臂。
    既然如此,那也就怨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古天城,你断了上战场握剑的右手,那将军的实权恐怕有人争先恐后的去争抢。
    我倒要看看,你从那将军的位置上滚下来以后,还能否像今天这般的威风?
    大夫来了之后给古萱儿上了药,且说是皮外伤并无大碍,这话让古雲臣心中踏实不少。
    上次因为涟漪的事情,萱儿和他疏远了很多,直到今日看到他也是冷冷淡淡,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抱着他手臂叫爹爹了。
    古雲臣心中愧疚,等大夫给古萱儿上好药,他亲自给了大夫银两,并且把大夫送了出去,离开古萱儿房间的时候,他看了古萱儿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萱儿,你受了伤,好好歇息吧!”
    “嗯!”古萱儿淡淡的应了一声,变什么话也没有了,甚至没有看古雲臣一眼。
    古雲臣心中自然不好受,又叹了口气,这才离开。
    古雲臣离开之后,古萱儿就离开了尚书府,且在外面换了一身男装,带着弁髦小帽,正好遮住了额前的伤口,几分官家小公子的风流味道。
    古萱儿在京城内转悠了一圈,城门口也驻足了片刻,手中拿着一把素雅的折扇敲打着手心。
    忽然,肩部被拍了一下。
    古萱儿转身,手中折扇直接朝身后人的脑袋敲去。
    “哎呦!萱儿…。”话还没说完,千寻脑袋又被折扇拍了一下。
    “叫公子。”古萱儿瞅到来人是千寻,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千寻立即改口:“萱公子手下留情,我是来送东西给你的。”
    送东西给她?
    古萱儿眉梢一挑,没继续敲他脑袋,慢悠悠的说道:“指甲剪和蝴蝶|刀都做好了?”
    千寻点头,子夜般是眼睛弯成月牙儿,笑起来一嘴白亮亮的牙,看的出他很高兴。
    “萱公子,你画的指甲剪很好用啊!师傅他老人家打造出来以后笑的都拢不住嘴,还有那蝴蝶|刀,太神奇了,削起果皮来一流的好用。”千寻从袖口中掏出一把东西,赫然是几个指甲剪和几把蝴蝶|刀。
    “这些是师傅让我给你的,师傅他老人家还让我问问萱公子,可愿当他的关门弟子,他一定倾尽所能把毕生所学的打造术传授给你。”千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古萱儿。
    古萱儿接过千寻手里的三个指甲剪和三把蝴蝶|刀,试用了一下,指甲剪做的并不比现代的工艺差,剪起指甲十分好用,打开蝴蝶|刀,指腹轻轻的碰了一下,还未感觉到疼,指腹已经出现了一个小血口。
    古萱儿心中惊讶,真是锋利无双啊!她很满意这几件小玩意儿,特别是这蝴蝶|刀,用来防身最好不过。
    “谢谢你师傅的好意,我对打造术没兴趣。”古萱儿把指甲剪和蝴蝶|刀收了起来。
    “好可惜,我们没有师兄缘分。”千寻看了一眼城门:“对了,萱公子,你来这里做什么?是想要出城门么?”
    古萱儿笑了笑,随意说道:“我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把人悄然无声的带出城门。”
    千寻哈了一声,凑到古萱儿耳边:“萱儿姑娘,这个我在行。”
    古萱儿眉梢一挑:“你有什么好主意?”
    千寻道:“这还不简单,易容术。”
    古萱儿闻言,立即来了精神:“你会易容术?”
    千寻高深莫测的说道:“那当然,我可是易容术高手。”他指指自己的脸:“你看我这张脸怎么样?”
    古萱儿很认真的瞅了瞅,并未发现易容的痕迹:“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不错。”
    千寻的俊脸红了红:“萱儿姑娘,你别这样夸我,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古萱儿。
    “其实我这张脸是假的。”千寻得意洋洋的说道。
    “啥?你这张脸是…。”古萱儿压低声音:“假的?”
    千寻笑着点头:“你没看出来吧!”
    她还真没看出来。
    “我可以这样说,这个世上,易容术我若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就连那万俟湚也不敢。”他更加得瑟。
    这和万俟湚有什么关系?古萱儿对千寻有些无语。
    古萱儿和千寻约好三日之后此地相见,就直接去了沭月住的栈。
    沭月看到一身男装的古萱儿,先是愣了一下,差点没认出来,很快,他神色恢复正常。
    “古小姐怎么穿成这样出来了?”他淡淡的问道,瞅着她头上带的弁髦小帽,感觉好生奇怪。
    “男装方便。”古萱儿没有多说,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古萱儿买来了笔墨纸砚,让沭月坐在对面,提笔帮沭月画起来画像。
    是的,三日之后,她就要拿着沭月的画像交给千寻,让他易容出来,想要带走千寻离开北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替身必须有的。
    沭月见古萱儿仔细看了他一会儿,垂下小脸认真的在纸上描画,虽然一身男装,却掩不住她的清秀之美,那纤长的睫毛好似两只停在她眼上的黑蝴蝶,只要轻轻一动,蝴蝶就会扇动蝶翼偏偏起舞。
    沭月看的有些出神,直到古萱儿再次抬起头来,视线交汇,他才醒觉过来,眼睛一眨,迷离尽散,他坦然自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古萱儿皱了一下眉头,她刚才分明感觉他盯着她看入了神,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神色如常了呢?而且那眸中清冷一片,没有任何特殊的杂质。
    难道是她感觉错了?
    古萱儿画好之后,就放下了笔,这时,沭月也走了过来,看到自己的画像,他微微吃了一惊。
    竟画的这般的像,画中男子的冷清的眼神仿若点睛之笔,活了一般。
    “没想到古小姐竟有如此深厚的画功。”沭月目不转睛的看着画像,心中感叹道。
    “深厚谈不上,随笔之作,画的像就行了。”她倒不是谦虚,只是实话实说,而且,她本也对作画没什么兴趣,若不是因为需要,她懒的去画。
    “这画可以送给沭月么?”看到画像渐干,沭月忽然不想古萱儿把这画像拿走。
    “不可以。”古萱儿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画像要交给千寻易容的,哪里能给沭月?
    沭月有些失望,眼神都暗淡了下来,待画像干了,他身子一侧,挡在古萱儿面前:“沭月来为古小姐收画吧!”
    古萱儿也没说什么,既然他相收,那就收吧!
    待画卷好,沭月用一根白线将扎好,双手递给古萱儿。
    素白的手,十指指腹皆有厚厚的茧子,虽然有些影响美观,却是一双有力的手。
    古萱儿从沭月手上拿过画,说道:“这画像,我是拿去让人易容的,你不必担心,这人比较可靠,不会出卖我,你准备一下,这十天之内我会安排周全,下个月我出嫁之前,会把你安排出去。”
    沭月眸中闪过惊诧,他没想到她会安排的这么快,随即,眼中出现期待,心中砰砰跳动,北晋皇宫这个牢笼,他终于可以逃离了。
    沭月目送古萱儿离开,眸中的喜悦很快就平淡下来,从广袖中拿出一副画,小心翼翼的打开,这正是古萱儿画的那一幅。
    沭月嘴角勾起一抹笑:“画的还真像,本殿很喜欢呢!”
    忽然,一个蒙面人出现沭月房中,而沭月仿佛没看见黑衣人一般,继续欣赏着他的画。
    “主上,东沭那边传来消息,大皇子和五殿下已经斗的两败俱伤,老主子问您,何时回去?”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道。
    沭月的眸没离开画像,看的啧啧称奇,缓缓说道:“你去回禀老主子,本殿已经找到玄玉令的主人,待时机成熟,给他老带个惊喜回去。”
    “主上指的是古家大小姐,古萱儿么?”黑衣人问道。
    “嗯!”沭月点了点头,心情愉悦:“对了,古萱儿今日在尚书府做了什么?”
    黑衣人把尚书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古萱儿被古天城推倒摔伤的事,看到主上渐渐变冷的脸,黑衣人感觉四周的空气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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