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下和阿红齐齐称是。林善舞便率先往铺子里头走。散了大半天的味儿,又有阿下和阿红费力打扫,这间铺子再也没有刚打开时那股味儿了。
林善舞和傅家宝在买铺子时看过契书,早就知道这上边有阁楼,后边带了个小院子。但字面上写的总没有亲眼所见来得具体。
两个走进去里里外外看了一圈。
这才发现上头的阁楼不大,却足够打一排小柜子存放货物,以及放下一床一桌,后头的院子也不大,但里头有两间房,足够铺子里的伙计夜间歇下。
傅家宝发现院子里有两间房还有口井,颇为惊喜,道:“娘子,就算咱们日后被赶出傅家,也有地方住了!”
林善舞:……
你对傅家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不过傅家宝面上倒看不出半点对未来的担忧,他两间房都进去看了一圈,连那床板和柜子都打开来看了一圈,模样兴奋得不行。
林善舞见傅家宝红光满面的,暗暗猜想:他兴奋什么?难道是觉得立刻就能跑来这儿定居了?怎么看着里都远远及不上东院啊!
正在这时,阿麦从家里赶来,气喘吁吁道:“少爷,少爷快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节快乐么么哒~多吃两口月饼呀~另外,新文《贵妃今日不早朝》求收藏,这本完结就开。原计划要开的《贵妃今天杀夫成功了吗》因为一直找不到灵感,所以只能延后开啦,跟大家说声抱歉。这里是《贵妃今日不早朝》的文案。
对于启安国朝臣而言,他们最害怕听见的话,就是“贵妃今日不早朝”。
启安国人人皆知,他们的国君脑子有病。疯起来六亲不认就爱提刀砍人,连朝臣后妃都逃不过。只有姚贵妃能安抚国君,把一个疯子变成一位正常的君王。自从有了姚贵妃……
朝臣:终于不用在上朝前写遗书了!
后妃:终于不用出现在国君面前了!
陪着封厉上早朝的姚灵灵表示:我以为自己是用现代女性的智慧套路了国君封厉,万万没想到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封厉的套路,这条路还特么得走一辈子!
“小时候,你救赎了我,长大后,我抱着你登上帝座。”姚灵灵拥有借助旧物穿越到过去的能力,她以为自己拿的是救赎剧本。万万没想到,神经病封厉小时候也是个神经病。那些回到大boss小时候救赎他的小说都特么是骗人的!
第67章
傅老爷这些日子为了傅家宝求学一事,都快愁白头发了。
若是傅家宝还像以前那般混不吝,那傅老爷就算是没给他找到位好老师,也不觉得如何,可是现在傅家宝同以前不同了啊,眼见得儿子日日在家苦读,他却没有能力为他寻个好老师,傅老爷就懊悔不已。
他这些日子托了不少亲朋好友,可那些真正有名望有才学的先生,哪里愁收学生?又怎么肯教傅家宝这样一个名声不好的?
这一日,从好友家中回来,却又是无功而返,傅老爷便觉得心头有些难受起来,坐在家里头唉声叹气。
辛氏便安慰他道:“我听周儿说,县试并不难考,但凡有认真读书的,没一个考不上的。家宝这些日子勤奋,就算没有先生,也一定能通过县试,到时候,他就能到府城的书院就读,府城的书院里可有好几位举人出身、学识渊博的先生,到时候家宝何愁没人教?”
傅老爷叹道:“可每年那么多考县试的,也没见每个人都考上,家宝又有哪里比他们聪明多少?”
见傅老爷沮丧,辛氏笑道:“老爷你想,那些出身不错,又肯认真读书的,考上秀才的还少吗?至于考不上的,要么是家中贫苦,无力读书,要么是没读到心里去,有你在,家宝衣食无忧,能静心读书,他脑子又不笨,怎么就考不上了?老爷您也别太担忧了。”
辛氏正安慰傅老爷,忽然听见管家急急跑进来,说道:“老爷,有贵客来啦!”
贵客?傅老爷和辛氏一齐站起来,就听管家接着道:“知县老爷来了。”
明县令来了?这可是稀客啊!傅老爷有些吃惊,他和辛氏对视一眼,立刻出门相迎。
明县令在傅家呆了约莫半个时辰,就走了。他来时,傅家人满脸惊讶与疑惑,不明白县令亲自造访是为了什么,等他走了,傅家上上下下一片恍惚,觉得跟做梦似的。
如果不是做梦,县令怎么会给他们大少爷引荐一位五品大官当老师?
如果不是做梦,那位五品大官怎么会答应收他们少爷做学生?
送走明县令后,傅老爷两脚跟踩着棉花似的,软得几乎要站不住,多亏了管家扶着才没有坐到地上去。
他和辛氏慢吞吞走到厅堂坐下,隔了好久,都有些不敢置信。
傅老爷问身边的管家道:“方才县令当真来过?”
管家点头道:“真来过。”
傅老爷又问:“方才县令说了什么?”
管家欣喜道:“老爷,方才县令说,他向一位当上五品官员的好友推荐了咱家少爷,那位大人还答应收下少爷了!”
傅老爷又看向旁边辛氏,见到辛氏及周围几个下人齐齐点头后,才如梦初醒,大喊道:“我儿子找到先生了,还是一位五品大官!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啊!”
傅老爷高兴疯了,站起身在大厅走来走去,乐得简直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辛氏瞧着他这副模样,觉得他与傅家宝不愧是亲父子,两人高兴起来的模样倒是一模一样。
“这下可好了,我儿子要拜一位五品大员当老师,我看以后还有谁敢看不起我儿子。”傅老爷高兴得来回念叨。
站在一旁的辛氏见他如此高兴,不禁抹了抹眼泪,心想老爷这些年来实在太不容易了。
一旁的管家及几个下人也高兴呢!管家道:“老爷,大少爷今个儿和少奶奶一块外出还未归,可是要唤人寻他们回来?”
傅老爷在大厅里绕来绕去的步子忽的一顿,立即道:“家里多了件这样大的喜事,自然是得叫他回来。”见那几个下人还立在那儿,傅老爷瞪道:“还杵着作甚,赶紧去将少爷找回来!”
“哦哦!”几个下人立刻往外跑。
若是知道傅家宝此刻在哪儿,傅老爷恨不得亲自跑出去找,他口渴地喝了杯茶,才道:“这逆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
傅老爷平日里骂傅家宝是“逆子”,那语气要么是怒气沉沉,要么是恨铁不成钢,这次虽也骂,话语间却满是欣喜,辛氏笑道:“老爷您也是,家宝他不在家中,哪里知道能知道这事儿?更何况善舞和他一块出去,肯定是有正事要走,总归这好事是跑不了的,您就不要担心了。”
傅老爷想到明县令说的那番话,哈哈笑道:“是也,这件大喜事跑不掉!跑不掉!”
辛氏见傅老爷乐得摇头晃脑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的模样,不禁又笑了。
二人在家中又是等了半个多时辰,才等到傅家宝回来。
傅家宝正和娘子说着怎么收拾那间铺子呢,就被傅老爷喊了回来,他不情不愿地带着娘子回来,原以为是有什么急事,结果一走进正院,全家的下人都站在那儿盯着他瞧,连平日里不自觉回避他的辛氏也站在傅老爷身边盯着他看。
怎……怎么了?
傅家宝被这么多人盯着,忽然觉得身上毛毛的,不自觉把娘子挡在了后面,心道难道他的猜测成真了?老头子前头那么大方给他一千两,就是打算用这点钱把他扫地出门?
也不怪傅家宝多想,着实是这家里上上下下所有人一块盯着他的情形太过诡异。
傅老爷原还想着夸儿子几句,见他神情戒备就知道这小子又想了些不着调的东西,但念及今日家里多了件大喜事,到底不想在这时候跟儿子闹矛盾,于是轻咳了一声,说道:“今日县令大人来了,说了些你的事儿,还说,给你找了位先生,是五品大员。”
傅家宝闻言,惊喜道:“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再等一个月呢!”他快步走过去,说道:“快快,先生有没有给我写信,让我瞧瞧!”
傅老爷:……
傅家众下人:……
原来傅家宝早就知道!
看着儿子兴冲冲找到桌上那封书信拆开,他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句,“原来你早就知道?”
傅家宝哼了一声,“那是自然,上回县令寻我去说话,就和我提了这事儿。”
傅老爷问道:“那你为何不提?”
傅家宝头也不抬道:“懒得同你说,省得你这老头子见天儿啰嗦。”
这么说,儿子早在半个月前就晓得了,竟然瞒着他这么久!就因为嫌他啰嗦?傅老爷只觉得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忧愁与奔波全都喂了狗。他看了一眼这倒霉儿子,而后开始四下扫视,想要找个趁手的物件打他一顿。
站在一旁的林善舞看出了傅老爷的想法,忍着笑道:“公公勿怒,当时县令只说赏识夫君,会写信给那位大人,却没说那位大人一定会收下夫君,夫君怕让你们失望,所以一直不敢说。”
儿媳这话一说,可就好听多了。傅老爷脸色缓和下来,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在气他,傅老爷瞧了眼儿子低垂着眉眼仔细看信的模样,咳了咳,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走了下去,“看在你是一片孝心的份上,这次为父就不同你计较了。”说罢又急急道:“那信里写了什么?”
傅家宝抬头一看,见傅老爷满脸的殷切和期待,那些会令人不悦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他道:“这信是那位先生给我写的,说他姓郝名德,家住永州府青林县长平街,让我十月就可去寻他。”
“十月……”傅老爷捻着胡须道:“那岂不就只是半个多月了。”他一拍掌,说道:“趁着两日赶紧收拾,后天就上路,莫让那位大人久等。”毕竟永州府离这儿可远得很,十日内能赶到就不错了,提前几日上门,总能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傅家宝也明白是这个理儿,没反驳,当下一家人用过晚饭,傅老爷和辛氏商量给他带些什么东西,傅家宝跟着林善舞回到东院,正准备在庭院里溜达一圈,然后跟着娘子练拳,却见娘子对他说道:“你这次出门,路途遥远,得多带几个家丁,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傅家宝点头,应道:“好嘞!”
林善舞又道:“这一次是去求学的,约莫要到过年才能回来,得多带点厚实些的衣裳,否则到了那边怕赶不及做新的。”
她说着就往屋子里去,似乎是想要收拾几件衣裳出来。
傅家宝跟前跟后,帮着扒拉出几件自己喜欢的。
林善舞又道:“你带几瓶跌打药酒去,路途遥远,万一路上磕碰了,还能找出来擦擦。”
傅家宝连连点头,“娘子说得在理。”忙把那几瓶跌打药酒收进箱笼里。
两人前前后后收拾了一通,林善舞还拿了一包银子帮他缝进衣裳里,免得被人偷了去。
“别的不要紧,钱和公验一定要看好,这两样东西要是丢了,可就寸步难行了。”
傅家宝笑道:“娘子我晓得,我又不是个孩子。”
林善舞微笑,又道:“我就不随你一同去了,你路上要多加小心。”
傅家宝:……
什么?娘子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傅家宝,以后要独守空房了。
第68章
在傅家宝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林善舞又重复了一遍,“我刚刚说,你自己去,我不会同你一起。”
傅家宝眨了眨眼睛,质问道:“你是我娘子,你怎能不陪我一起?”
林善舞便笑了,她手里叠着衣裳,面容在烛光下柔美得仿佛一幅画,说出口的话却是坚定而有力的,“那你说说,我为何必须陪你去?”
傅家宝这可有的说了,他道:“其一,你我是夫妻,风雨同舟,那自然是不能分开的;其二,我这次是去求学问,不是出去鬼混,你陪着我是理所应当;其三……”他看了一眼林善舞在烛光下娇嫩的容貌,又收回视线小声道:“此行路途遥远,你也说我得到过年才能回来,你要是不陪着我,我会……寂寞的。”
既然傅家宝这么认真地提出了三条,那林善舞也认认真真回答他,她将叠好的衣裳放进箱笼里,说道:“其一,你说夫妻不能分开,这叫那些因为丈夫外出原型,而只能呆在家中守候的女子情何以堪?其二,你说你去求学,我陪伴你是理所应当。那我就告诉你,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的。你要去读书考科举,我也要开店挣钱。若真像你说的那般,那你就不必远行求学,留在家中陪着我做生意多好?”、
傅家宝静静听着,原本满脸失落,听到这最后一句话,忽的眼睛一亮,凑过去握住娘子的手,说道:“娘子,我不去了,我留在家里陪着你做生意吧!”
林善舞:……
这傻子在说什么?
误把娘子的目光当做期待,傅家宝还挺高兴,继续道:“娘子你不必太过高兴,夫妻本该是一体,既然你不愿跟着我走,那我就只能跟着你留下!”
林善舞:“……你还真挺公平。”
“那是自然!”傅家宝略有些自豪地挺直了身板,生怕林善舞体会不到,他又补了一句,“娘子,非是我自夸,走遍这乐平县,你都找不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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