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写的一万字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江北渊心里想着言念,正在气头上,手里转着笔,声音冷漠寒凉,“没写。”
王霜无语,“不是让你趁周末好好写的吗?”
“不写。”
一副“我就是不写,你能奈我何”的态度。
王霜还真是没办法拿他怎么样,气都是自己的,他也懒得生气了。
“好,好,论文暂且不写,那你也应该坐诊了吧?院长都找了,说你已经一年没坐诊了!”
闻言,江北渊抓起白大褂,迅速起身,“我去查房。”
第70章 美人计没用
见他要跑,王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其白大褂。
“哎~~小江,你最好了,咱科室我最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霜咧嘴笑,笑一笑,深长的两道法令纹很明显。
“就坐一次诊,就今天这一次!你行行好,别让院长再说教我了,啊?”
一边说着,一边冲江北渊抛了个媚眼。
那眼神……
让江北渊想到了一出家庭伦理剧里面,某个姓苏的老头。
再说,王霜一个四十多岁快奔五的老头,对他撒娇讨好抛媚眼,这真是……
江北渊强忍住想吐的冲动,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沉着性子,呼出一口气,“就今天这么一天。”
“好,好好!保证就这一天!”
“还有,”江北渊又微微眯眼,一个眼风扫过去:“今年这一年,别再跟我提坐诊的事儿。”
闻言,王霜一个劲搓着手,点头说好。
下次的事儿下次再说,反正该不要脸的时候,就该不要脸!
然后江北渊要坐诊的消息,在医院的论坛又炸锅了!
此消息一出,下午让江医生会诊的病号数量,目前已经到达了一百位!
一个下午肯定看不完这么多的病号,更何况,这里面不乏有一半多是滥竽充数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现如今江北渊已经看完二十个病号了,其中十二个都是没病装病。
第二十一个,穿着黑色低匈紧身衣的美女扭着水蛇腰走进来,烈焰红唇,妆容精致。
江北渊慵懒地抬了一下眼皮,复又将头低下了。
“哪里不舒服?”
他的声音很有质感。
虽说寡淡,但音色极好,宛若一潭沉浸许久的美酒佳酿,让人心生醉意。
女人两眼直勾勾盯着江北渊,揉着腰坐下。
染着红色丹寇的手指,轻轻抵动着额角,“江医生,我心脏不太舒服,这几天总是胸闷气短,感觉喘不过气来,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江北渊:“回去打开空调就舒服了。”
“哎呀!江医生~你怎么这么敷衍呢,不是应该戴上听诊器,好好给人家诊断一下的嘛?”
女人一边说着,脚不老实,装模作样踢了一下江北渊的小腿。
江北渊不动声色朝后撤了半步,清冽眉目于悄然之间染上不耐和寒凉。
“很抱歉,美人计,对我没用。”
因为多年前,他中过一场美人计。
仅此那一场。
令他用情多年仍有情,情渐深,意渐重。
以至于现在,除了那一个人,其余人都入不了他的眼,更别提进他的心。
“切,你以为自己是谁?不就个破医生吗,老娘来看病是看得起你!”
美女剜了江北渊一眼,说完气呼呼走了。
江北渊兀自按了下一个号。
这,就是他一直不愿意来坐诊的原因,总有那么多不怀好意的豺狼虎豹,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下一个,推开门。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高跟鞋同地面摩擦的声音清脆又突兀。
听着这动静,江北渊头也没抬,眼底覆上一层烦躁,“有病说病,没病就滚。”
前方传来爽朗的笑。
“哟,原来江大医生就是这么对待病号的啊。”
江北渊微微抬了一下眼……
“怎么是你?”
第71章 对于这些,我不在意
站在对面的丁宝怡耸了耸肩膀,不以为意。
“我就是顺路,随便过来看看而已,那个,你不是有个朋友叫徐况杰吗,上次载我去医院的那个,他在哪?”
又是一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不过好在,这瓶酒不是他了。
江北渊眼帘低垂下去,声音寡淡,“不知道,他不在医院工作。”
“哦……那既然这样,你能给我他的联系方式吗?我可能,会有点事找找他。”
江北渊是那种,不喜欢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耽误自己宝贵时间的性子。
将徐况杰的联系方式给了丁宝怡之后,便再无言语。
“谢啦~”
丁宝怡转身欲走,瞧着那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垂眸写字,俊美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能让这个男人变脸的人,可不多。
她勾了勾嘴角,不疾不徐地又开口,“哎……对,你母亲来找言念了。”
闻言。
江医生握笔的手指微微一顿。
挑眉看过去。
丁宝怡清了清嗓子,施施然。
“言念她中午跟我吃饭呢,接了通电话,就回花店去了,说是你母亲来了,她得过去应付。”
话音刚落。
便见江北渊眉头拧了一下,随意丢了笔。
“她什么时候回去的?”
“嗯……得一个小时之前了。”
江北渊眉头折痕加重,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脱了白大褂,二话没说起身往外走。
下一个病号进来,见里面没医生,气得打院长的电话投诉。
院长受了气,当然得冲着主任发。
王霜心里不好受,就拼命给江北渊打电话。
奈何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王霜气得跳脚。
“江北渊你这混小子!”
……
贺淮光第一眼就看到了江北渊驾驶的那辆阿斯顿马丁。
深黑色的vanquish,低调内敛。
这个型号是阿斯顿马丁在百年纪念日推出的限量款,价值600多万元。
话说一个医生,能开得起这么好的车?
江北渊手里拿着车钥匙,径直越过了贺淮光。
隔着一扇玻璃门,他的目光落在言念身上。
她在浇花。
侧脸笼罩在光晕之中,模糊了光影,变得有些不真切。
“我妈呢?”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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