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在江汀肩上一拍。
江汀便不由自主跟着他往前走。
两人绕过走廊。
前方vip电梯一名浓眉大眼的男人,被几人簇拥而出。
他似乎愣了一瞬,而后露出无限欣喜,“帝——”
在狄降知不着痕迹地示意下,他适时将话吞回去。
跟过来的总监和员工们。
看见电梯前的男人也是一喜。
总监显得有些踌躇,“博总好,这两位适才对本公司员工大打出手,导致喻苗脑部受伤。我还不太确定他们的身份,如果是假借申先公司的名头来开会……现在他们执意离开,届时泄露了商业机密可怎么办?”
又是商业机密,又是故意伤人。
这罪状压下来,哪个老板都不会坐视不理。
况且pb公司的博老板可是出了名的护短严厉。
博善思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后在众多下属的期盼里。
弯腰将狄降知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pb公司的员工:“……?”
草!什么意思?
公私分明对人严厉的博善思竟然弯腰了?
那可是广告业中的佼佼者pb公司的老板啊!谁值得他如此敬重?!
只是没想到变故会在一瞬间发生。
许多人在爬煤气罐时,盛影傻傻地站在下面,结果煤气瓶倒了。
我心中只想要要和盛影谈话,她不能有事,便第一时间冲过去,用双顶住向盛影压下去的煤气罐。
一个煤气罐摔下后,接连又倒了几个,巨大的像城堡一样的煤气罐堆坍塌缺口。
年岁不大的小朋友们纷纷奔逃而走,包括盛影,她没有被煤气罐压住,心有余悸地跟着大家一起往回跑。
当所有人都走后,支撑着那个煤气罐的我,因顶不住又无法抽出走,毫无疑问被砸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才觉得自己这个行为有点傻。
盛影的安危和我并没有什么干系,即便我得不到她的原谅,没法找舒阿姨要到那笔钱,也不值得我这样做。
第90章
番外下·我追着光,如同追着你
只不过所有的念想,都在失去那一刻断掉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殷家的人对我的态度变得好了许多。
我望着那些关心的脸,看着包扎着仍旧没恢复知觉的手,一时分不清他们庆幸的脸是关心我,还是在说幸好受伤不是盛影。
住院的时候人是救了,但是我自己呢?
一生的伤,右手食指,断了一截,从小被取笑到初中。
由于在场小孩都跑了,盛影没有指认任何人出来,实际上是想保护与我同父异母的所谓“哥哥”殷知斐。
据说当时站在盛影前方那个煤气罐上的,就是殷知斐。
盛影父母说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给了二十万医药费,还当作是施舍。
殷家人对我的好是有限的,没过多久,提起这件事,“父亲”数落我或高,继母则心疼着高昂的医药费,假惺惺地告诉我,以后要注意安全。
那时我觉得世界好像黑白颠倒了,不过也幸好殷家有钱,没有吝啬医药费,不然我右手几本要废。
治好手后,我暗中找机会,终于偷偷溜回去见了母亲。
母亲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离开我去了远方。
她看见我的手,哭着第一次扇了我一巴掌,然后紧紧抱住了我。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法弹奏母亲最喜欢的曲子,也没法用右手再写字,得习惯去用左手。
我和母亲换了个地方生活。
在逐渐变得孤独的岁月里,我奋发图强,成为全校最优秀的学生,唯独在乐器一方面再也不敢触碰。
后来,殷老爷子发现了我的存在,再次找了过来。
殷老爷子要带我回去,这次不用母亲开口,我便坚决拒绝了。
殷老爷子不放弃,甚至说只要我回去,便可以让我母亲继续当“父亲”情人的话,还拿出了父亲伪造的我的出生日期——
1992年3月3日,是殷家“长子”出生后的五个月。
当时的我很小,却依旧觉得世界很魔幻。
我才是殷家的长子,可如今却被我的亲生父亲弄成了私生子。
这一次殷老爷子撒羽而归。
直到我高考结束,殷家又来了。
不知为何,这次殷家的态度很坚决,软硬兼施,还拦截了我的录取通知书。
也是在这一年,我知道很多事情并不像书本里写的那样伟光正,在明暗交界处的地带,才是最深不可测的。
母亲知道留不住我,也不想一个人活着,更不想回殷家。
在争执和护我的过程中,她被殷家保护老爷子的保镖刺伤了。
她浑身是血的告诉我,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我看懂了母亲祈求又复杂的眼神。
她想让我替她报仇,但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失去母亲的那一刻,我的世界灰暗下来。
我让殷家给我一个暑假的时间,将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我拥有了我第一个弱点,恐惧黑暗。
回殷家之前,我拿着母亲留给我的联系方式找到程伯。
他是曾经“父亲”还喜欢母亲时,派去保护母亲的保镖,只不过后来的职能变成了监视。
“父亲”吩咐程伯下药,在母亲和男人do时拍下视频。
只不过程伯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母亲,他于心不忍,换了迷药,只拍了几张大尺度却足够令人误解的照片。
母亲因此被扫地出门。
程伯的举动被“父亲”发现后,一个特种退役兵被打瘸了腿,回到小县城隐姓埋名地生活。
江汀也是万分茫然。
pb公司的博总日理万机,向来不见身影。
在她短短的两个月实习期间,也只在晨会vcr见过一次。
是以刚刚碰见,江汀并未认出来。
不过博总也好似没看见她,整个人的视线都在狄降知身上。
等两人抛下一众围观群众走开,江汀也在众目睽睽下被秘书请进了贵宾休息室。
江汀喝着水。
将很多种可能性都想了一遍。
她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都是因为自己才节外生枝。
过了一刻钟。
总监敲门进来,毕恭毕敬地道了歉,“是我误会你了,请原谅。”
江汀:“……?”
江汀被突如其来的道歉打得措手不及。
总监见她不回应,压下心里的怒意,笑着说:“非要我在大家面前重新说一遍么?”
“呃。”
为什么要道歉?
江汀感到莫名奇妙,正待细问,总监怒火攻心等不及,直接将她拉出去,当着全公司人的面,又重新向她道了一遍歉。
完成任务的总监,笑着问江汀是否满意。
江汀:“……我能问问是怎么回事么?”
玩这么大的吗?她怎么觉得其中有诈?
接着,陆续来了好几位员工。
他们排着队在她面前弯腰,“对不起,刚刚是我误会你了。”
这些似乎都是刚刚指责过她的人。
他们道一声歉。
江汀就后怕地退后一步,“不不不,我当不起,你们可别这样啊!”
总监在后面跟监工似的拦住她,“江小姐,别为难我们。”
江汀出了一脑门子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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