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本王不在长安的两年,是不是有很多人这样看你啊!”
顾清璃被楚子阳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偏头想了想,决定告诉楚子阳实话。
“这两年里,妾身见过的男子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吧,不知道凛王所说是何人呢!”
“......巧了,本王也见过十几二十的女人呢!”
楚子阳这还这没说谎。
“王爷骗人,谁都知道军中无女子,况且你这次出征,只带了扶风一人,怎么的就变成了十几二十个女子了呢!”
楚子阳仰头大笑,牵起顾清璃的手就往前走去,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等一切尘埃落定,自己再与她慢慢细说,反正余生还长,不愁没有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一样口口。
在不下雨我就要热化了
第89章 事端
洛清阳与洛清阳和小绺三人跟在楚子阳二人身后不远处,都说小别胜新婚,眼前这俩人新婚燕尔已是不在一起,要是这两年之久后的聚首自己再出去搅扰,可真真是造孽啊!
雪还在淅淅沥沥的飘落,楚子阳一手撑着蓝纸伞,一手牵着顾清璃,整个伞面都倾在了顾清璃身上,片刻之后,楚子阳的肩头便落了一层雪。
几人刚来到太尉府门口,便看见了接踵而至的楚子宁夫妇,于是停下脚步,等两人一起进门。
顾清璃见到云醉墨之后就放开了楚子阳的手,转而去牵着云醉墨,生怕地下滑,把这个身怀皇室血脉的孕妇给摔着了。
楚子宁看着一脸不高兴的楚子阳,楚子阳在楚子宁看来的瞬间收起了自己那甜的死人的眼神,换上了平日里的清冷,楚子宁一下子没绷住,笑出了声。
楚子阳很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楚子宁立马变乖巧,楚子阳看着即将为人父的弟弟感到一阵不甘。
这人才十九接近二十吧?就当爹了!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只知道领兵四处打战,对情啊爱啊这些事情一窍不通,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失败的年少时期,导致了自己差点就错失了此生挚爱。
蹉跎到了如今,二十五的年纪,胡子一大把,年纪一大把,别说孩子了,连自己媳妇都只是亲了亲。
所有人陆续来到,顾家的宴客厅里不久便坐满了人。
嘈杂纷陈之下,顾清璃感觉到一阵不安。
“王爷,我这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顾清璃偏过头靠近楚子阳悄声说道,宴会还未开始,楚子阳端着一杯小酒靠在顾清璃身上,听了她的话后坐直了身体。
自己媳妇儿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呢,比如这突如其来的不安你是否在以前也感受到过,又或者是你心里觉得,会发生什么?”
顾清璃四下看了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周遭都是顾正潇和刘文洲朝中的亲信,这些一直都是在凛王手底下做事,若是不可信,顾正潇断然不可能将这些人请入府中来。
“我不知道,但我心里就是很慌很不安。”
顾清璃满脸的焦虑楚子阳看在眼里,他把人往怀中揽去,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就算这世界大雨滂沱,我也会为你撑好伞,所以相信我,只要有我在,没人伤害得了你,包括你的家人。”
听了楚子阳的话,再想到了身后的洛清阳和洛清月,顾清璃才稍微安了些心。
当所有宾客都入了席,晚宴才真正的开始。
友人小聚免不了请些能歌善舞的歌姬,婀娜多姿的身影在众人面前徘徊,清丽的嗓音萦绕在众人耳边,觥筹交错之间,人人都喜不自胜。凛王此番得胜归来,且与吴树国签下百年之约,是莫大的喜事。
此等举措,当真应举国欢庆。
杯酒入肚,宴席上的气氛开始变得活络起来。
楚子阳看着微醺的顾清璃,向她提出了邀约。
“璃儿,你去舞一曲可好?”
“如若是王爷抚琴,妾身自当以舞相伴。”
两人一拍即合,楚子阳抚琴,顾清璃伴舞。
众人见到二人站出来,气氛一下子冲到了最高点。
顾清瑶依旧是那副样子,她讨厌顾清璃,甚至恨她,巴不得她生不如死,可偏偏她却独得上天的垂怜,不仅名动四方,还有这么一个良婿。
尤其是在云冉阻止自己和楚子恒的时候,顾清瑶直接恨透了顾清璃。她扎了一个小草人,上面贴上了顾清璃的名字,每个晚上,她都要扎上数回才解恨,她多想她也能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宴厅中央,顾清璃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一袭玫红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淡笑着。
楚子阳坐在一扇蒲团上,古琴横放于双膝之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安放在琴弦之上,看向顾清璃的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微微上扬却不显半分显得妩媚,眼角眉梢满满的都是宠溺。
顾清璃朝他点点头,琴声一动,她娇软的身姿也便开始舞动起来。
二人的配合渐入佳境,随着琴声的律动,顾清璃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
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潺潺的流水,深山中的明月,小巷中的晨曦,荷叶尖的圆露,使众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此时的众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此生之幸,就是见到凛王抚琴,王妃起舞。
一曲弹罢,一舞也便终了。
宴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果然自古才子佳人乃是良配,赏心悦目不说,如此琴瑟和鸣,当真应了那句老话:只羡鸳鸯不羡仙。
“要不是因为肚子里有个东西,我也想上去陪王嫂一起跳舞。”
云醉墨嘟着嘴靠在楚子宁身上 她不能沾酒,不能沾辛辣,不能沾腥生,能活到现在,全靠王府里的厨子每天被楚子宁逼着想办法换花样给自己做些能吃得下的东西。
“你上去凑什么热闹,没看见人家一人抚琴一人起舞,多自在快活,你去了,不就是棒打鸳鸯了吗?”
楚子宁摸摸云醉墨高高隆起的肚子,拿过旁边的毛毯盖了上去,怕云醉墨受了寒。
想着前去跟顾清璃和楚子阳说句话,于是起身离开了位置 ,两人今日来太尉府并没有带仆从来,位置离得顾清璃二人又远了些,云醉墨面前的桌上摆着一碗糖水,在洛清阳与洛清月低头交谈的瞬间,一些白色的粉末悄然的溶了进去。
“王兄,王嫂,今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四人坐到了一起,青雪见云醉墨和楚子宁没有回到原位的打算,于是将两人的矮几挪了过去。
“怎么个大开眼界法?”
楚子阳拿着酒樽靠在一旁的红木圆柱上,身边坐着的是顾清璃,于是他一手拿酒,一手握着顾清璃的手。
“想不到王兄王嫂竟如此有默契,完全不像是……”
话说一半,楚子宁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想起当年自己苦口婆心劝楚子阳多看顾清璃一眼,现在呢,人家拉着直接不撒手了啊!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信誓旦旦的二哥有没有暗中偷偷打脸呢?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嫉妒,纯粹就是嫉妒!”
楚子阳闻言大笑起来,将酒一饮而尽,小绺适时给他添满了酒。
“璃儿,我不曾与你拜过堂,而你却是我的王妃,等本王把洛水河之事禀明圣上之后,一定补你一个全天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婚礼。”
楚子阳又一次扫过云醉墨的孕肚,把顾清璃揽到了怀中,全然不顾四下人的眼光。
那些大叔们看着终于开窍的凛王都松了一口气,原来那般清冷如斯的殿下,也会为一个女子而动情。
“王爷,你喝醉了。”
顾清璃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却又被他拉了回去。
“本王海量,这么一点酒怎会醉。”楚子阳把下巴磕在顾清璃的肩膀上,酒气和热气喷洒在她的耳鬓之间,“我说的全是心底所想,我亏欠你的太多太多了,这两年来,我无一时不在想,若是你伤透了心,弃我而去,我该如何”
“王爷,你真的喝醉了,妾身在这啊,不曾离开,就算当初王爷想要把妾身推给别人,可妾身现在依旧是凛王妃啊!”
楚子宁和云醉墨两人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乐悠悠的看着一个桃李年华的姑娘很有耐心的跟再过几年就要而立之年的男子辩解着。
“哎,这是什么东西你就随便乱喝”
楚子宁见云醉墨拿起面前的碗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拿起来就准备喝,生怕出什么问题,连忙拦下。
“能有什么问题这是我叫他们给我准备的糖水啊,我这不能吃那不能喝的,喝点糖水怎么了?”
楚子宁词穷,只得妥协。
就在云醉墨端着碗,糖水就要入口的时候,身后被人撞了一下,整碗糖水都泼洒在了身上,被吓到的云醉墨身子往后一挪,不偏不倚的撞到了矮几的一角,瞬间痛感侵袭了全身。
“王爷,我……疼……好疼……!”
楚子宁也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不附体,他连忙把云醉墨抱在了怀里,一角把撞到了云醉墨的矮几踢出去了老远。
众人被这个动静吓到,这个宴厅瞬间鸦雀无声后又变得人声鼎沸。
顾清璃在云醉墨喊疼的时候推开了楚子阳,上前帮云醉墨号脉,看着顾清璃紧蹙的双眉,楚子阳跟着皱起了眉头,差点给忘了,自己媳妇儿是个大夫。
“不行,胎动了,要生产了!”顾清璃让顾正潇把宾客们都先请走,再让洛清阳去找两个稳婆过来,小绺和洛清月随青霜去了厨房烧热水,楚子宁打横抱起了云醉墨,往顾清璃原本的房间里冲去。
一时之间,整个太尉府灯火通明,欢声笑语过后,取而代之的是女子的惨叫声和嘈杂的祈祷声。
云醉墨那一撞,被撞得落了红,按照顾清璃的算法,这个孩子还有半月就会降生,倒也算不得是早产,危险不会很大。
顾清璃速度写下药方,楚子宁抓过药方便要跑,楚子阳眼疾手快的把人拎了回来。
“是你媳妇儿生产,本王媳妇只是帮忙,这药该本王去买,在这里守着的,应该是你。”
听着云醉墨传来的声声喊叫,楚子宁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被吊了起来,云醉墨喊一声,被抽离一个。
洛清阳把两个稳婆拎进到了门前,双腿发软的稳婆稳了稳脚上的劲后便进了房间里。
顾清璃看着冷汗涔涔的云醉墨,心里无比疼惜。
若是稍有不慎,便再也回不来了,她不想失去这个好妹妹。
“醉墨,你先别喊出声,留点体力,不然一会没办法用力了。”
云醉墨伸手紧紧抓住顾清璃的手,青紫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王嫂,我…我不想死……我想看着孩子长大,求求你……救救我……”
顾清璃因为云醉墨这句话眼泪直掉,她抬手擦去眼角的眼泪,亲了亲云醉墨的额头,“傻孩子,王嫂医术高超,怎会让你出事,等王爷把助产药带来了,咱就可以用力了。别乱想,知道吗?”
云醉墨麻木的点了点头,眼泪却还是一直在不停地滑落,疼,疼得要命,但是自己不想就这么把命交出去。
楚子阳以最快的速度买回了方子上的药,厨房的人也以最快的速度熬好了药,端到了别院。
“醉墨,这要喝下去了以后,宫缩会更强烈一些,也就是说疼痛会更甚,你要是忍不住,就喊出来,顺着我们的话用力,知道了吗?”
云醉墨无声的喝完了药,片刻之后,比之前还要剧烈的疼痛袭来,侵袭了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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