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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放手在口袋里跃跃欲试,好几次都想拽子之手将子拖走:“那行,在这儿说也可以,陆一冉我说话你听着没?”
    每次周放生气的时候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她。
    一冉继续踢着小石子,没好气地应着:“听着呢,我年纪不大耳朵又不聋。”
    周放呼出一口气,裤兜里的手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我想问你,你上次跟我的话是不是真的?”
    一冉想了想,上次?说再也不追着周放跑了,把手链还给他那次?
    一冉还没愈合好的心伤又被撕开了一个口子,血汩汩地涌了出来,她竭力忍着眼泪:“周放,上次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是不是?那好我再说一遍,我今天只说这一次。”
    她拿出手机,打开录音键:“周放你听好了,我陆一冉从今天开始只把你当我哥陆行简的朋友,周家的少爷,再无别的。周放,你现在清楚了吗?”
    一冉眼睛有些微红眼神冰冷,欺负人也够了吧?还真以为她陆一冉这辈子非他周放不可?
    周放慌了,说话都结巴了:“一冉,你,不是这样的......”
    “够了。”一冉喝道,“周放你够了,你还要我说什么?说我付出的那些真心其实都是给人找的麻烦?那可真对不起了,是我没有眼力劲,把你的容忍当作了特殊了。”一冉边说边鞠躬道歉。
    “冉冉,我是问你你喜欢我是不是真心的?”周放知道今天再不直接问出来,这事永远都说不清楚了,“我昨晚就想问你,你跟我说喝醉说的话当不得真,也作不得数,所以我一早就在车里等你,怕你走得早。”
    一冉的眼泪再也没办法忍住:“周放,你到底要羞辱人到什么时候?我喜欢你是真,现在要放手也是真。我陆一冉做人行事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你说你放手也是真?”周放心口像被猫爪子狠狠挠了一把,又犯贱似的觉得这疼得不够,他三番五次拒绝一冉,一冉是个石头心估计也早就散架了吧。
    “是。”一冉恨恨擦了一把眼泪。真是太丢脸了,有什么好哭的,三个月后她陆一冉又是一条好汉。
    周放盯着一冉看了看,笑容惨淡:“也好也好。”说完周放迈腿就往前走。
    “喂,你去哪?”一冉觉得今天的周放有些不太一样。
    “回家。喔,我送你回家吧。”周放似乎才想起来一冉被他忘记了。
    一冉奇怪地看着周放:“周放,你不会是撞了医院的邪灵吧?怎么感觉你神叨叨的?你没事吧?”
    一冉这人就是这样,什么事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她现在很难过,可周放的事她还是不由得放在了第一位,哭这回事她可以等会再哭一场。
    周放回过神又恢复成那副公子哥儿的模样:“那你去找钟意吧,我上班去了。”
    “好。”
    “一冉,”周放叫住了台阶上的一冉。
    一冉扭过头,风吹着她的头发有些凌乱:“怎么了?”
    “再见。”周放说得很认真,然后弯腰进了车,车子拐了个弯走远了。
    一冉站了片刻擦了擦眼睛,跑去找钟意了。钟意跟她打了个照面忙去了,一冉也不着急走,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看着来来去去的病人发呆。
    等南溪急冲冲赶来时,一冉还坐原地没动:“冉冉。”
    一冉仰头一笑:“溪溪,你怎么来了?”
    南溪正要说话,电话响了,是钟意:“意意......”
    钟意声音轻柔,抚平了南溪的急躁:“怎么了?我刚才在手术室。”
    “没事,刚才打一冉电话她一直没接,她不在越越那儿,我就想她应该在这儿。”
    钟意微微停顿了一下:“稍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三人就在一楼后门站了会,钟意不能出来很久,南溪也是让钟意看一眼放心:“意意,你几点下班?”
    “五点半,晚点的话六点。”
    “那晚点我们再碰头,你先上班。”
    “恩。”钟意匆匆上了电梯。
    南溪也没多问,打车带着一冉去了商业街,她指着热闹的商业街,带着一股“这都是朕这些年打下的江山”的气概:“今天你随便买随便吃,姐买单。”
    一冉笑着扑了上去:“我就知道嫂子最疼我了,但是呢,我不能花你的钱,妈妈每个月有给我零用钱的。”
    南溪神秘一笑,掏出一张黑卡:“那个,我也是借花献佛,这卡是你哥的,哈哈哈。”
    一冉绷着笑把卡推了回去:“我哥是你老公,他的钱就是你的钱,他的卡就是你的卡,说来说去到底还是你的。”
    南溪端详着这张黑卡苦恼着:“看来今天你还花不出去了?不是,一冉你要今天不花这卡我也不敢花?”
    一冉双手叉腰大着嗓门:“怎么不敢?花老公的钱天经地义,难道等别的女人来睡你的老公?花你家的钱?睡就睡吧,我还可能去找我的小奶狗,花我家的钱是奇耻大辱坚决寸土不让。”
    南溪被她这番言论逗得笑得直不起腰:“对对对,所以我们就要有钱使劲花。”
    “好,冲鸭。包包我来了,鞋子我来了,衣服我来了,宝贝们等我来宠幸你们吧。”一冉挽着南溪的胳膊,跟扫货似的。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一冉实在是拎不动了:“溪溪,咱俩回家吧,我今天太累了。”
    “让司机过来先把东西拿回去,我们先吃饭下午继续逛。”南溪深知,女人心情不好没有比买更爽的事了,包治百病可不是乱说的。如果一个包搞不定,那就十个包。
    “现在有张大床才是最舒坦的。”一冉甩开脚上的鞋子。
    南溪打了个响指:“这个简单,跟我走。”
    一冉看着香薰spa,心花怒放:“太爽了。”
    “我预定好了,忠叔他午饭后会过来把东西先取回家。”
    睡一觉俩人出来吃了个饭,又逛了会,找了个喝茶的位置等钟意和俞越。
    陆行简看着手机上进来的消费信息眉开眼笑:他家溪溪终于愿意花他的钱了。
    周放看着陆行简笑得跟孔雀开屏似的,心里特不得劲:“老陆,我先走了。”
    “88。”陆行简给南溪打了个电话,“溪溪,你在哪?我已经下班了,可以负责陪逛陪吃□□了。”
    南溪脸一红:“对不起啊,今天得委屈你一个人吃饭了,我们姐妹几个人聚一聚。”
    “好的,但不要喝酒,散了后记得打电话让我去接你。现在外面太乱,你们姐妹又太惹眼,我怕有人对你们别有用心。”陆行简反复叮嘱着。
    “好,那我挂了喔,她们在催了。”南溪么么哒了一声才挂了电话。
    “哟哟哟,这是要步入婚姻的节奏了啊。”俞越抿了口红酒。
    “你呢?跟邰大医生怎么样了?”南溪笑嘻嘻问着。
    俞越脸上的笑意遮不住:“就那样,八字没一撇呢,走到哪算哪。”
    “越越姐,你俩也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恋爱谈得够久了。”一冉老神在在插了一句。
    俞越弹了她个脑瓜崩:“嫌我年纪大了?臭丫头。”
    一冉捂着脑门,扁着嘴:“没有,我想当小姨了嘛。越越姐,生个......”
    俞越眼神一暗,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
    钟意打断一冉的话:“我想跟你们说个事,下周我就去德国了,不出意外就在下周一。”
    一冉马上被这个话题吸引了:“意意,怎么走得这么急?”
    钟意温柔笑了笑:“这事敲定下来有些时了,上周院里才最终定下来,本来也准备找个时间跟你们几个聚聚。”
    “去多久啊?”俞越放在酒杯,细细的下巴搁在手背上。
    “少则一年半,多则,多则就不好说了。不过那边条件苛刻,我不见得有机会继续学习我倒想多学几年,在外面见见世面。”钟意还是那副温柔的样子。
    俞越端起酒杯:“挺好的,有自己的目标,找自己的方向,干杯。”
    等陆行简接到电话匆匆赶来时,四个女人已经都喝得差不多了。
    第七十三章
    陆行简端着瓷碗推门而入, 看着坐在床上锤着脑袋的南溪, 板着脸:“头痛了吧?”
    南溪晕乎乎, 嘟囔着:“好痛喔。”
    “起床洗漱吃早饭,要是还很难受就上医院看看。”陆行简是真生气了。
    南溪感觉了。她闻了闻衣服头发,一身的味,自己都嫌弃得不行, 她哥昨晚是怎么把四个醉鬼送回家的?
    “那我先去洗洗......”南溪喏喏开了口,她现在无比的清醒,陆行简的冰山气压让她感受到了零下气温。
    “去吧。”陆行简口气稍微松了松,但这次他是打定主意要跟她谈这个问题了。
    事关安全,不容置疑。
    南溪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她小心偷看了陆行简一眼,陆行简没有多说话递过碗。
    碧绿色的碗里装着薏米粥, 软糯香甜,粥面还浮着一层粥油皮, 这粥一看就是小火慢炖出来的。入口清甜,适合酒后嘴里没有味道的人喝。
    南溪乖乖喝了两碗, 陆行简脸色终于没那么难看了。
    南溪是个知错认错的人,她洗完碗擦干净手,乖乖坐在陆行简身边,主动打开话题:“哥昨晚辛苦你了, 冉冉她们都还好吧?”
    尽管态度诚恳,到底是犯了错,南溪语气有些底气不足。
    “恩, 我把他们几个都送回家了。”陆行简到底是不忍心自家丫头这幅谨小慎微的小模样,他放松了身体,拿过毛巾给南溪擦着头发。
    “知道错了?”陆行简边擦头发边问。
    南溪点着头:“知道,以后喝酒一定都不能喝醉,可是昨晚真的是特殊情况。”
    陆行简想了想,南溪确实没有喝醉酒的先例,可这事难免有一就有二:“那你说说看,什么特殊情况。”
    南溪低头扣着手指甲:“就是钟意她们啊,怎么就非得这么波折呢?生活不能对她们好点吗?”
    陆行简摸了摸南溪头发,七八分干了。他把毛巾围在南溪肩头,坐在了下来:“她俩碰着什么事了吗?”
    陆行简知道俞越的近况,心里一琢磨当事人就锁定了陆一冉和钟意。
    南溪心里警钟骤响:哥怎么猜的是她俩?俩?我昨晚说什么醉话了?
    她试探着:“就意意啊,要出国了,大家心里难受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陆行简假装没看到南溪那些小动作:“出国是好事,医学生就是要出去见见世面。你们是好姐妹,有的事我不太方便掺和,但你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和我这么幸运,锦荣他出国后就很少再回来,原因你也是知道的。”
    南溪闷闷着,想起昨晚钟意那张满脸泪痕的脸心里就难受,她跪坐着搂住陆行简的脖子,头埋在他肩上:“钟锦荣知道是吗?所以他才逃得远远的?”
    陆行简搂着南溪的腰,让她坐得更舒服点:“恩。不走怎么办?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钟伯父那脾气不得打断他俩的腿?你别忘了,钟意可是钟家的人,你们有空不妨劝劝她,让她早点解开这个心结。钟意这丫头看着性子绵软无力,实际硬着呢,这么多年出格的事一样没做过,稳稳当当的读书,交男朋友谈恋爱,可她心里到底憋着什么大主意估计只有她知道。”
    南溪猛地抬起头,抬得太急撞到陆行简下巴,她伸手摸了摸吹了吹,惹得陆行简一大早心猿意马。
    “你说钟意会不会根本就不姓钟?”南溪突发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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