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很贵的,不看完浪费。”
“不肖子孙。”
章无虞嘟哝道,又坐下了,耳朵还有些红。
两人在银翅馆呆到临近晚饭的时候,章无虞的眼神从茫然游走到目光炯炯有神,临走时还给了红包。
“娘,好看吗?”
“好看。”
“这些是不是都比陈世贤长得好。”
“......”
两人边说边要走,刚跨出银翅馆的大门又同时缩回脚,躲在门后面面相觑。
五个老寡妇依旧坐在门口台阶,背对着他们。
其中一老寡妇用余光扫到门后素色衣服,立刻知会其他人跳了起来,大喊道。
“门内的可是戚家的寡妇,别躲,我们且可看见你了。”
几个寡妇对了对眼神,要是今天抓住戚家这寡妇居然敢来这种地方,管她是不是县太爷的娘,一定要昭告整个宜阳县。
门后躲着的两人不出生,又折返回大厅,章无虞忘记无脸,那些小公子也不在意,好似早就看过似的。
有小公子到门口看了看,回来多了一丝忧愁。
“看样子这几个老寡妇今天没那么容易走,你们且再等等。”
等着等着,晚饭时间过了,小公子来报,说那几个老寡妇都开始掏出馍馍来吃,更不愿意走了。
戚书闻一咬牙,让小公子给县太爷知会一声,让他派个人来赶走这些老寡妇。
夜色已经晚了,不多时,一辆马车行到了银翅馆门前。
赶车的衙役下马,福伯先出来,撩开了帘子,戚书望气势沉沉的下车,他还穿着官服,官威更甚。
几个老寡妇看见他立刻围了上来,由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老寡妇开口。
“大人,年轻的寡妇守不住是常有的事,我们身为宜阳县得了牌坊的,定当做个表率,也不能因为您是县令就有所顾忌,您的家母今天可是已在这见不得人的馆里呆半天了。”
戚书望淡淡道:“老夫人肯定是看错了,我出门前还与家母报备过,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首的老寡妇一噎,忙说:“我们不会看错的。”
“几位年事已高,看错了也是常事。”
戚书望背手站着,神态越发的清冷。
“好像你二弟也在。”
“二弟正在城东的油条铺里,几位要是不信,可以去看看。”
他本来就长得正气秉然,这些话让定力不够的一两个老寡妇有些动摇,为首的老寡妇最为淡定。
“既然我们看错,大人来这里做什么。”
“本官的出行还用不着几位老夫人费心。”
戚书望招手,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若干个男男女女,各自喊着奶奶,家婆,亲娘的,把几个老夫人围在一旁。
大人提前交代过,这些人也不敢逗留,拉上自家的就走,心里颇为埋怨,刚才县太爷可是说了,这叫滋事,是要关进大牢里,家属也要追责,听得几户人都心慌,赶忙来将老寡妇们拉走。
直到看不到老寡妇的身影,戚书望垂眸摆弄官服袖口花纹。
“还不出来。”
两个人灰溜溜的从门后走出来。
戚书望目光森然的扫了眼跟出来的小公子,眼神警告。
后者嫣然一笑,“大人放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今日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哥...我。”
“去驾车。”
戚书望带着章无虞上了马车,戚书闻和福伯在外头驾车。
到了戚府,章无虞下车后拉住二儿子,压低声音,“你大哥很不对劲,刚才在车里都不骂我,而且还拿糕点问我饿不饿。”
戚书闻心慌慌的附和,“以大哥的作风,今晚我是别想吃饭了,刚他却说让我快去换衣服,有留饭!”
“怎的还不走?”站在台阶上的戚书望甚至带着笑意,表情很温和。
章无虞和戚书闻有些心慌慌,不怕大儿子生气,就怕大儿子该生气的时候不生气。
☆、全家人众志成城一起凶
家里当真是留了饭的,戚书闻拿着饭碗想不通,大哥疼爱娘,给留饭是正常的,按照大哥的脾气,不打发他吃墙灰已经是好的了,晚饭还真不敢肖想。
一路上他都准备好说辞来开脱,此时一句也用不上。
一盘蒜泥白肉放到了面前,戚书望道:“怎么只吃白饭,以往最喜欢吃这道菜的是你,今日有还不多吃一些。”
“大哥,其实这事...”
戚书闻放下碗筷,刚想解释就听得章无虞说。
“都是你弟弟强拉着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戚书闻哀怨的看着章无虞,眼神写满了不义气的控诉。
章无虞捧着碗埋头吃饭,眼前骨碟的好菜已经堆得老高,大儿子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温柔,她心惶惶!
一家之主不是白说说而已的,没犯错时章无虞就是家中老大,犯错时家中老大换大儿子坐。
她给二儿子回了个‘养你这么大该报恩的’眼神。
“今日只是小事,别因这事影响了胃口,那种地方以后少去就好。”
“知道了/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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