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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越宁笑着看看屋外,问秋燕道:“秋燕,什么时候了?去看看府上得了什么消息没有,大公子走到哪了。”
    然后转过头对澜玉说:“等他回来就拉他画像,我可真想知道你心中那最英俊的公子长得什么模样。”
    澜玉脸色一红,却也期待着。
    忽地,越宁一拍脑门,对澜玉道:“你瞧我这笨的。”
    “怎么了?”
    “诶呀,这府里可不止一个公子呢。”越宁想着仇愆和仇徒的相貌相似,拿他来凑数也未尝不可,偏过头笑问扇萍:“扇萍,二公子今日在府里吗?请他来一趟。”
    “夫人忘了,二公子一大早就被招进宫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扇萍笑着回答道。
    越宁一愣,全然没什么印象。想来早上急着出门,就没太注意。不过,这皇上找这没有一官半职的仇愆做什么呢?
    “唉,好事多磨,你耐心等着吧。”越宁无奈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练练剑去吗?”
    “不跟你练,你一招就把我制服了。”澜玉想想越宁的厉害,果断地拒绝道。
    越宁又想起昨夜和显王斗剑的事,只觉得这样的对手难能可贵,起码打起来很痛快。自己相公虽然厉害,可不常有空陪自己,而且自己一见到他,就全然舍不得把时间交付在练剑上。所以实在手痒得很。
    她无奈地坐下,“那好吧,你说说,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澜玉环视一圈,忽地笑起来,说:“姐姐,不如你带我去你烤鱼的湖边看看?”
    越宁一怔,羞瞪她一眼,“早知道不告诉你了。”
    “哎呀好姐姐,澜玉错了。这样,咱们上街去转转,我还没来过都城呢。”澜玉抓着她的手臂。
    越宁一笑,“好啊,等秋燕回来,叫她领着咱们,她比较熟悉都城。”
    正说着,秋燕就踩着话音进来了,说道:“夫人还是改天出去吧,大公子这会儿已经到府门了。”
    “嘿,那正好。”越宁携起澜玉的手腕,“走,上去迎迎他。”
    澜玉被越宁牵着,刚到东苑的拱门下,仇徒就瞧见了她们,加快了几步走到跟前,看了眼澜玉,说:“这就是东方姑娘吧?”
    后面的虞信瞧着澜玉,惊奇道:“咱们湖镇军还有这么好看的姑娘呢?”
    澜玉红了脸,福身道:“参见元帅、中郎将。”
    “不必多礼。”仇徒说着,看向越宁,“你们这是做什么去?刚才我瞧着秋燕大老远看见我就跑,是给你报信去的吧?你又打得什么主意?”
    越宁谄笑着抱住他的一条胳膊,说:“这不是有求于你嘛。”
    仇徒瞧她全然不避讳外人,不禁咳了一声,正色道:“什么事。”
    “澜玉澜玉,你瞧瞧,想起什么来了?”越宁抬手虚托着仇徒的下巴。
    “想什么?”仇徒不解地看着她们。
    越宁神秘一笑,也不答他,只是看着澜玉,澜玉羞涩地说:“一点点。”
    “你们在说什么?”仇徒被她们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相公,你会作画,你帮澜玉画一幅她心上人的像好吗?”越宁撒娇着看着仇徒。
    澜玉立即道:“越姐姐,我记得不是很清楚,还是别麻烦元帅了吧。”
    “将军,夫人不会是想着帮你纳二房吧。”虞信在仇徒背后戏谑道。
    仇徒瞪他一眼,就听见越宁说:“相公,你把脸转过来叫澜玉好好瞧瞧,她那个心上人跟你有几分相似。”
    “将军,你听听!”虞信更是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仇徒这模样本就万里挑一,那女子的心上人和仇徒相似,这不摆明了就是喜欢将军吗?
    仇徒皱起眉头,他只听越宁说过这个东方姑娘是为了找心上人才投的湖镇军府,但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难道真是越宁编出来暗示自己的?她是把婚姻当做儿戏,以为人越多越好吗?
    正想着,那边就传来一声磁性地打趣之语:“大哥,你这苑子今儿怎么这么热闹啊。是知道我升了官,要给我庆祝吗?”
    声音渐进,话音未落,仇徒的肩头就多了一只大手。
    “二公子。”众仆行礼,仇愆不在意地摆摆手。
    越宁笑道:“师弟。”
    仇愆身子一怔,看过去,“嫂子也在啊。这位是……”
    他扫向澜玉,瞳孔忽地一缩。
    澜玉也是一惊,这!这不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吗?
    “你……”澜玉情不自禁抬起手。
    “大哥,小弟身子不适,先走一步。”仇愆说罢低头遮脸,脚底抹油,快步绕道离去。
    澜玉一怔,愣在原地。这个人的反应,分明是记得自己。可不过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自己因为动心所以记得,他又为何记得?而且再见时,竟是这般反应?
    越宁瞧着,一愣,惊讶地问:“澜玉,该不会你的那个他,就是子恕师弟吧?”
    “忘了子恕兄弟,原来真有个和将军相似的人……”虞信捂嘴笑道。
    仇徒尴尬地皱着眉头。他哪会想到湖镇军和仇愆有什么关系。
    “越姐姐,他记得我,可他为什么对我这样?”澜玉神色受伤,“难道他已经成婚了吗?”
    越宁连忙摇头,“绝没有!”
    “那他是有了心上人吗?”澜玉愁上眉头。
    越宁蹙起眉头,看向仇徒,以眼神询问道。
    仇徒上下打量着澜玉,说:“我从未见子恕在女子面前这样过,想来东方姑娘是有什么不同之处。”
    仇徒知道,刚才仇愆分明是心虚了。只是听越宁说,这东方姑娘和心中属意的男子根本没什么交情,不然不会连个名字都不知道。既然如此,仇愆好端端地为何心虚呢?
    难道这东方姑娘还瞒着什么秘辛不成?
    只是看她的样子,似乎也很困惑……
    要说澜玉藏着什么事没说,那可真是冤枉澜玉了。不过这仇愆为何这般举动呢?
    原来一年多前仇愆下山参加仇徒和越宁的婚礼的路上,途径一个富庶的小镇,镇上许多杂耍卖艺的,澜玉就是其中一个。仇愆不过是无意瞥见她,就被她的美貌和温柔所吸引。不过那时澜玉穿着男装,他也没有戳破,毕竟女儿家在外安全更重要。而且他不过是看了人家一面,就说喜欢,也太孟浪了些。
    所以只得静静多看几眼,寻思着如何认识一下这个姑娘。
    就在这时候,有一伙人在闹事。他本来无意插手,因为如果惹上官司就会耽误行程,他的师父大梦先生可是掐着时辰算着他的脚程的,掐着点放他下的太白山,这风雨兼程地才能刚好在仇徒成亲当天赶到,哪里容得上其他事耽搁。可谁想那姑娘直接提着杂耍用的剑就去了,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是那五个流氓的对手,所以他稍整仪容,抽出自己的剑跃入“战场”。
    几个流氓根本不够他打的,没几下他就把流氓制服了。他回头时看见澜玉眼中的仰慕之色,心中大喜,这不正是戏文里常有的英雄救美的桥段吗?
    所以他兀自扮演起江湖义士,豪迈地说了句“兄台高义,改日湖镇军府有缘再会”便潇洒地走了。
    他一直在等着背后的女子像戏文里唱的女子一般,上前拦住他,说些以身相许之类的话,再不济也该有心结交一下,哪想着直到走出人群,后面的人都没动一下。
    他懊恼着,可形象不能毁,便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最令他生气的是,自己当街打人这样大的事,竟然没有衙役出来把自己和那姑娘带回去问话!
    他心有挂虑地回了都城,想着等亲事结束后,返程时自己可以再到这镇上来,和这姑娘制造重逢的机会,一定会引起她的重视。
    他哪里知道,那姑娘回去以后左思右想地挣扎一番,竟然连夜启程去了湖镇……
    所以他返程时途经此地,找了两日也没找到澜玉,还因为耽搁了行程,回去后被大梦先生罚着砍了一个月的柴义务送给樵夫。
    这次和大梦先生下山归来时,他还特地到那镇子里去找。却只能感慨一句有缘无分。
    他哪里会想到在自家院子里又看见这个姑娘呢?
    自己因为在宫里得了喜讯,所以一被皇上放出宫来就快马赶回府上,想把升官的好消息告诉仇徒,哪想着相貌仪表?一见澜玉,他本能地想到仪表,立即觉得不好,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叫她看见我这样——所以才“落荒而逃”的。
    但在澜玉眼中看来,就是那人不想见自己。他一定从越宁和元帅那里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吧?所以,他是故意躲着自己吧……
    澜玉灰心地回了房,躺在床上也不用膳,也不说话。
    越宁瞧着不是滋味,她自己原没有经历过这感情上的挫折,本该是不懂的,可看着澜玉,她又本能地生出同感来。大抵是女儿家的本性,她心中气不过,越想越觉得这仇愆办事太没有担当了些,若真没有感觉,说出来便好,如何一见面就遁走呢?
    越宁想着便站起身,气冲冲地要去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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