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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房间里,桑榆给他的“大哥”发着微信。
    【大哥,我姐又一大早凶我[/可怜]】
    【她今天放假,你快把她叫出去吧,不然我就没法在家里待了[/委屈]】
    在家里刚睡醒的裴辞感受到手机震动。
    他拿起来看一眼,淡淡笑了笑。
    刚想回复时,就接到了朋友的电话。
    “阿辞,那人找到了,什么时候动手?”
    裴辞敛了眼眸,答了一句:“我现在去找你。”
    随后他给桑榆回复:【今天恐怕不行噢,哥哥有事。】
    第19章 偷偷想你(3)
    城市某处的废旧仓库, 微薄光线里, 灰尘飞舞。
    被绳子捆着的男生已经鼻青脸肿,他嘴角溢着血,怒目盯着眼前这一群人。
    他们身形高大, 衣料都藏不住的强壮。
    一个大汉过来踹了一脚, 凶狠询问:“看什么看!老子也是你看的!”
    男生倒地, 手脚都被绑着, 他想挣扎着起来, 却怎么也起不来。
    他咬着牙问:“你们是谁!想对我做什么!”
    “我们想对你做什么?当然是做你对我们老大做的事。”大汉在男生身前蹲下来, 手上拿着一把反光的小刀,一下没一下地拍在男生脸上,“小子, 你挺牛啊, 敢把我们老大打得进医院。今天我们要让你也尝尝这味道。”
    刀锋凌厉,男生看得发颤。
    他哆嗦地问:“你们……你们老大是谁……”
    大汉还没回答,仓库没关牢的铁门被人一脚踹开。
    随后,一个颀长身影背光而来。
    他走得慢,慢悠悠的,似乎这儿就是他的地盘。
    突如其来的光让男生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慢慢睁开, 才看清来人是谁。
    “是你……”
    “是我。”
    裴辞的嘴角挂着一抹蔑笑,在大汉中间的油漆铁罐上坐下来,正对着男生,悠闲地抬起一只脚。
    他瞧着男生此刻的脸, 连着“啧啧”了几声。
    “我的兄弟们下手可真重,怎么把你的脸打成这样了呢。疼不?”
    男生自知自己是被寻仇了,咬着牙不答话。
    裴辞嗤笑一声,侧脸却被仓库的光映的冷峻清凌。
    “知道三个月前,我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报警吗?”
    “就是想让你也尝尝这滋味。”
    “怎么,想到有今天了么?”
    男生败下阵来,无力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裴辞轻蔑开口:“没想怎样,就是想让你知道,这世道,到底是谁说了算。你以后要是还敢寻仇,或者再找上回那个小孩麻烦,你的下场,可不止是这样。你爸妈就你一个儿子吧,你想在这咽气么?如果你真在这咽了气,也没有人能拿我怎么办,你信不信?”
    裴辞的桀骜,不可一世,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寸一寸割在男生心上。
    男生怕了,彻彻底底的怕了。
    裴辞说的每个字,都叫他害怕。
    看男生逐渐苍白的脸,裴辞又弯唇笑了笑。
    “你放心,今天我就是给你个警告。我不对你下狠手,回去之后记得好好做人,好好当你爸妈的好儿子。要是你再欺侮弱小干一些肮脏的事……”
    “那就别怪我太有正义感噢。”
    ……
    ……
    处理完这个男生,裴辞和一群朋友离开了仓库,到了离仓库不远的江边。
    适才拿小刀吓唬男生的大汉朋友连津,来到裴辞边上,说:“送回去了,那小子吓得七魂六魄都没了,就差尿裤子了。”
    裴辞在江边的石头上坐着,拉开了可乐的拉坏,嘴角抿成一个弧度。
    连津:“阿辞,真没想到,你唬起人来还真有一套。”
    裴辞:“那还得要他胆小,不然我也不能唬住他。”
    连津笑笑:“幸好我们车队都是练过的,要肌肉有肌肉,不然还真的不像道上混的。”
    其余几个朋友笑开。
    他们都是裴辞车队的队友。
    这年头,谁还没有几个能来充场面的朋友呢?
    上回那事,裴辞一直记在心里,就等着今天自己解决。
    事情解决完了,闲聊了几句,队友们到时间要回去。
    临走前,连津问裴辞:“要不一起回去看看?”
    裴辞捏着空了的可乐易拉罐,垂了垂眸,随后摇头:“不了,你们回去吧。”
    “阿辞。”连津拍着他肩膀,说:“四月份有场比赛,有没有想法?你好像就差这个个人奖杯了吧。”
    裴辞沉默。
    连津:“你也别这样,运动员都还能打封闭上场比赛呢,你也行的。找个好的理疗师,天天跟你后头,不就是腰伤,也没严重到永远不能比赛的程度,对吧?”
    “你觉得教练和我小叔会允许?他们早就通好气了。”
    “唉,其实教练还是挺希望你回来的,就是你小叔——教练也不能不给你小叔面子。你小叔可真把你当亲儿子似的,就怕你磕了碰了。”
    裴辞无声笑笑。
    其实他很明白,当初他要玩赛车,裴景曜为什么会同意。
    因为他父母刚刚去世,满心都是对爷爷的愤恨,如果不找点事做,可能就会出事。
    出于这一点考虑,裴景曜才会同意裴辞的一切要求。
    但是现在又不一样了。
    去年那场意外,裴辞差点半身不遂。
    裴景曜严厉禁止他再碰车,但他怎么会听。
    稍微好一点了,又重新去训练,结果引发旧伤。
    一直反反复复,面上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其实疼的时候,只有他自己知道。
    连津跟几个队友一块走了,裴辞独自在江边坐了许久。
    寒风吹过,他虽穿得单薄,但却没感受到多少冷意。
    哪有什么,比他的心更冷。
    下午时候,桑茵在家帮杨素敏收拾房间,理出一大堆旧书和旧报纸。
    杨素敏让桑茵去楼下小超市拿个纸箱子上来装书,桑茵应着,刚走到楼梯口,就收到了裴辞的消息。
    p.:【姐姐,我病了。】
    p.:【头好晕,好难受。】
    桑茵第一反应是这小子是不是又在耍她,可隐隐约约的,还是担心起来。
    她回:【病了?】
    【嗯,好像发烧了。】
    【那你去医院看看。】
    【走不动路,全身无力。】
    ……
    桑茵拿着个手机,在键盘上打打删删,最后发了个:【所以?】
    裴辞很不要脸地回:【你来看看我吧,人难受,肚子也饿,一天没吃东西了。】
    好像……是很可怜。
    桑茵的同情心蠢蠢欲动。
    还在犹豫时,裴辞发来了他家的定位。
    附加一句:【我等你噢。】
    桑茵无语。
    她又没说要去,怎么他就跟算准了她肯定会过去一样。
    她收好手机,去楼下找了个纸箱子,拿上楼,交给杨素敏,顺便说:“妈,我出去一趟。”
    在忙活的杨素敏一听桑茵要出去,连忙问:“去哪?跟谁呀?什么时候回来?”
    “就……见一个朋友。”
    “好好好,打扮的漂亮点,迟点回来也没事,就是要注意点安全。”
    桑茵总感觉杨素敏怪怪的,以前她要出门,杨素敏都不会多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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