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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浅:“因为她长得漂亮呀!”
    岳川:“她长得漂亮我就得喜欢吗?那我还不如喜欢我自己。”
    季浅:“……”
    “而且我也没觉得她长得多漂亮,她甚至都还不如……”岳川说着说着,突然消了声。
    季浅走了几步没听他的声音,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岳川:“甚至还不如什么?”
    ——甚至还不如你。
    岳川清晰的听到自己内心深处有道声音回道。
    他抿了抿唇,略微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没什么。进去吧,饿了。”
    说完也不等季浅,便直接抬脚走了进去。
    晚饭后两人都开始补课。
    季浅补的是之前拉下的基础文化知识,而岳川补的则是商业管理方面的知识。父亲的公司如今交给职业经理人代管只是权宜之计,等他成年,早晚还是要亲自接手。这些东西,与其等到上了大学再学,不如现在提前先接触。
    他上学的时候每天得过且过的,对待学业并不认真,否则中考也不至于要家里花钱给他买进高中部。如今学这些商业管理方面的知识,倒是格外认真专注。
    岳川有时候想,若是父母在世的时候,看到他这么认真努力,不知道该多欣慰。只可惜……
    岳川从八点一直学到十一点,才让管家帮忙把老师送下楼。等管家上楼之后,他问管家:“季浅睡了吗?”
    管家笑笑:“没,季小姐刚才补完课说饿,这会估计正在楼下吃宵夜呢!”
    岳川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但听到管家这么说,他还是下了楼。
    季浅果然正在餐厅里吃面条。一边呼噜呼噜一边还抽空吹阿姨的彩虹屁:“阿姨你这个面条好好吃呀,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条了……”
    岳川轻嗤,这个马屁精。
    看到岳川过来,阿姨立刻笑着问了句:“少爷要不要也来点面条?锅里还有。”
    岳川还没来及答话,季浅立刻替他回答道:“他不吃。”
    开玩笑,锅里的那点面条她一个人吃都还不够呢,哪里还能再分给岳川。
    岳川本来也没打算吃,但一听季浅这么说,他立刻就改了口:“好。”
    季浅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等阿姨进了厨房给岳川热面条去了,她才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怎么连点面条都要跟我抢?”
    岳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还跟我抢房间呢,我抢你点面条怎么了?而且你现在吃的住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的?到底是谁在抢谁的啊?”
    季浅寄人篱下,理不直气也不壮,想反驳都找不到词。正急得不行不行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胡灿灿示软的样子。
    于是她学着胡灿灿那样,露出一个甜腻又可爱的微笑,软着声音道:“你真的要吃浅浅的面条吗岳川哥哥?不吃好不好呀?浅浅自己都还不够吃呢!”
    今天胡灿灿说他是季浅的哥哥,岳川之所以没有直接否认,是因为比起其他的解释,岳川妹妹这个身份显然能更好的保护季浅,也能避免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但此刻听到季浅软着声音叫他岳川哥哥,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称呼有点要命。
    像是有小爪子在他心上挠了一下,又麻又痒的。
    阿姨端起热好的面条出来,看到的就是岳川起身离开的身影。她不解地问道:“少爷,你不吃面了啊?”
    岳川恶声恶气:“不吃了。”
    ——有个人为了口吃的连脸都不要了,他还吃个屁!
    第11章
    隔天是周末,两人都不用上课,所以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洗漱完吃了早餐之后,两人照例开始跟着各自的老师补课。
    原以为这天估计也就是在补课中平静度过了,结果没想到临近中午的时候,岳家别墅竟然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来人是一对夫妻。
    自称是岳川的大伯和大伯母。
    岳川的父亲是家中独子,所以这两人显然不是岳川的亲大伯,估计是堂伯之类的。反正岳川对他们是没什么印象。
    两人一进门就开始对着岳川父母的遗像哭,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悲痛欲绝,最后那个自称岳川大伯母的女人甚至整个人都哭瘫在了客厅地板上。
    如果不是这两人一边哭还一边偷偷观察岳川的反应的话,他们的表演其实还是可以打个九十分以上的。
    岳川在外人面前就是个面瘫,所以一般人想从他的面部表情分析出他的情绪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相比之下季浅就要情绪外露得多了。
    她支棱着下巴坐着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看他们哭了半天,最后甚至点评道:“大伯母哭得不错,挺情真意切的,大伯情绪方面就稍微差了点,还要再接再厉哦~”
    她最近跟着家里的阿姨看选秀节目,觉得坐在转椅上负责点评学员的明星导师非常帅气,所以学了一口的点评腔,说的时候还特意挥舞了一下手臂以便增强自己的气势。
    旁边的管家先生和阿姨差点没憋住直接笑出声。
    就连岳川眼底都露出了几分笑意。
    差点哭得厥过去的夫妻俩一脸生无可恋,心里想着:这是哪里来的臭丫头啊,看到长辈哭得这么惨也不知道伸手拉一把,竟然还在旁边点评,简直是道德败坏岂有此理!
    不过两人敢怒不敢言,而且他们进门哭了这么久这一屋子老老少少也没有任何人上来给他们递个台阶,他俩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大伯母抽抽嗒嗒道:“……唉,多好的两个人啊,你说怎么就偏偏碰上了这么一档子事呢,这老天爷有时候可真是不开眼……对了,你就是小川吧?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小一点,一眨眼都这么大了啊!这段时间过得很辛苦吧?本来我们应该早点儿过来帮你打点打点的,但你大伯工作实在是太忙了,一直抽不开身,所以才拖到了现在,小川你不会怪我们吧?”
    岳川耐着性子等她说完了这么一大通废话,才淡淡地开口问道:“你们找我有事?”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岳川:“没事?既然没事的话,那钟伯,送客!”
    管家,也就是岳川口中的钟伯,闻言立刻恭恭敬敬地对沙发上的夫妻俩说道:“两位对老爷夫人的心意我们家少爷已经心领了,少爷最近心情不好,不便见客,两位还是请回吧!”
    夫妻俩听闻岳川父母车祸去世的消息,特意大老远的从老家赶了过来,这都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呢,自然不甘心就这么走。所以大伯母咬了咬牙,到底还是讪笑着开了口:“其实还真是有点小事要麻烦贤侄你……”
    贤侄什么的……岳川听得头皮都麻,他没好气的说道:“有事就说,废什么话?”
    大伯母被他噎了一下,顿了顿才开口说道:“是这样的,你堂哥今年也快大学毕业了,正好学的就是工商管理专业,我跟你大伯寻思了一下,如今你父母都走了,你年纪又小,你爸公司那边没个自己人帮你看着是肯定不行的。所以我们就想着等你堂哥大学毕业了,就让他过来帮衬你一把,就是不知道你自己意下如何呢?”
    对方这番话一出来,岳川都要忍不住对这个叫秦春兰的女人刮目相看了。
    瞧瞧人家多会说话,明明是主动上门求着自己给所谓的堂哥介绍工作,却反过来说是让堂哥来帮衬他。而且还找了个自己人更值得信赖的借口。
    他如今年纪还小,要接手公司起码还要三五年,而在这期间,那个所谓的堂哥完全可以仗着“自己人”这块免死金牌,在公司发展他自己的心腹。等三五年之后岳川再接手公司,所谓的堂哥在公司的地位估计早就已经固若金汤了,到时候说不定公司都得跟着改姓呢!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大伯母见岳川一直低头沉吟不语,忍不住轻轻用胳膊肘撞了撞身家这口子。他们家很多事情都是她做主,但说到底自家男人才是岳川的堂伯,在这件事情上,自家男人明显比自己说话更有分量,所以她用眼神示意自家男人赶紧表个态。
    相较于大伯母的能言善辩,岳川的大伯明显就要不善言辞得多。以至于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我看就听她的吧!她说得都对!”
    众人:“……”
    简直服了!
    岳川笑笑:“抱歉啊,就跟你家的事大伯你也做不了主一样,我家的事儿吧,我也做不了主。”
    大伯跟大伯母交换了一个狐疑的眼神。没听说岳家还有别的孩子啊!怎么岳川父母出了事,唯一的继承人还说了不算了呢?
    大伯母:“那谁说了算啊?”
    岳川用下巴点了点旁边看戏的季浅:“她说了算!”
    突然被cue的季浅给了岳川一个“你莫不是在逗我?”的眼神。
    岳川则微笑着回了她一个“背锅这种事情当然要妹妹来”的眼神。
    早在进门的时候,这夫妻俩就留意到了岳川旁边的季浅。倒不是因为别的,纯粹是因为这小姑娘实在是长得太漂亮了,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也足够吸引眼球。更何况人家也不是什么都没说,人家还搞点评了呢!
    所以两人刚才也暗自揣测过一番这姑娘的身份。估摸着不是哪个下人的女儿,就是岳川的同学,再不济,可能就是岳川的小女朋友。
    谁知道现在听岳川这意思,竟然是连公司人事变动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是这么个小姑娘说了算的?
    如果岳川不是在跟他们俩开玩笑,那这个小姑娘的身份就很可疑了。
    难不成岳川还有个亲妹妹,只是被岳川父母藏得好所以外面的人都不知道,然后岳川父母一去世,就把公司交给了这个妹妹?
    秦春兰看着季浅,话却是对着岳川说的:“说起来这姑娘看着确实面生得很,她是?”
    岳川:“她叫季浅。”
    秦春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岳川继续介绍两人之间的关系,心里呕得要死,偏偏面上还得陪着笑问道:“哦,季浅啊,这姑娘长得真俊。只是你们一个姓岳,一个姓季,想来应该不是兄妹关系吧?”
    季浅:“是兄妹,他是我哥哥。”
    秦春兰已经顾不上去管岳川这个妹妹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她只是非常自来熟的拉着季浅的手说道:“既然浅浅你是小川的妹妹,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伯母刚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啊?”
    季浅笑着把自己的手从秦春兰手里抽出来:“我觉得不怎么样。”
    秦春兰愣了下:“为什么啊?”
    “我们大公司招人都是讲规矩的,一般都要先海选,是吧哥哥?”
    岳川嘴角抽了抽,但还是昧着良心点了点头:“对。”
    季浅一看岳川点头,便以为自己猜对了,立刻继续说道:“海选通过之后还要经过层层选拔,什么一百进五十啦,五十进二十五啦,二十五进十啦,只有非常优秀的人才,最后才有资格进入我们公司。”
    秦春兰不以为然:“规矩还不是人定的吗?而且规矩那都是针对外人的,咱们不是自己人吗?”
    季浅突然一拉脸:“自己人?我都不认识你,你跟谁在这儿自己人呢?实话告诉你,这世上我就岳川一个自己人,其他人对我来说都是外人。你要真想让你儿子进我的公司,那就得按我的规矩来,要是不愿意,那不好意思,我谁的面子都不给。”
    秦春兰气死了:“你你你……”
    大概是季浅这话太不给秦春兰面子,以至于进门之后只说了一句话的岳川大伯都忍不住跳了出来:“小川,你听听你妹妹说的这都是什么话?”
    岳川耸耸肩,似笑非笑的把大伯进门之后说的唯一一句话,原话还给了大伯:“我看就听她的吧!她说得都对!”
    秦春兰夫妇俩:“……”
    —
    秦春兰人都还没离开岳家,就开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抱怨道:“什么东西啊,还真把自己当岳家大少爷啦,不知道外面多少人说他是扫把星呢!不然为什么一家三口都坐在同一辆车里,最后就他一个人安然无恙呢?我可是听说了啊,有些人啊,就是命里带灾,克父克母的……”
    岳川脸色沉了沉,还没来及说话,身旁的季浅已经旋风一样的冲了过去,然后照着秦春兰的屁股就就是一脚。
    秦春兰刚打开岳家的别墅大门,冷不丁屁股上挨了季浅一脚,哎呦一声便顺着敞开的大门栽了出去。
    “啪唧”一下摔在了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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