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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念拍开他的爪子,“要多少钱?”
    宗越:“嗯?”
    “你要多少钱,说个数。”
    宗越目光下移落在她蔷薇色的樱唇上,“你觉得我缺钱?”
    “万一你家破产了呢,现在不是流行破产梗吗,蚊子再小也是肉,说吧,多少钱?”
    真想把资产表糊她脸上,就算破产了他的钱下下辈子也花不完,宗越翘起二郎腿往后靠了靠,胳膊搭在她肩上,“三百亿。”
    原来他身价这么高啊,一年一百亿,一天折合多少来着,佳宁说有个头牌牛郎年入才三亿,还是日元,方念古怪地瞥了他一眼,就这服务态度,真要下海了一晚能赚三千就不错了,咳咳,也可能赚三万吧毕竟颜值在那,有富婆就是爱这种调调。
    “看什么?”
    方念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没什么,没那么多钱赔不起。”
    “给你打个折,一百亿。”
    “给个建议”方念十分中肯地说道:“能换个货币单位吗,比如一百块?”
    别动不动就一亿两亿三亿,海城也没有遍地都是亿万富翁。
    宗越失笑,抿了抿唇,一百块她也真好意思提,“你不如换个币种。”
    “对哦谢谢提醒,一百亿津巴布韦币,现在付给你?”
    草乐,还不如一百块人民币值钱呢,他对方念招了招手,“过来,你再跟我讨价还价,我不介意现在把你送津巴布韦去,私人飞机,免费。”
    她不就仗着他的喜欢,才敢肆无忌惮地试探着他的底线。
    别说一百亿就是一百万她也没有,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含着金汤匙出生,方念哀怨地看了宗越一眼,“一定要为难我吗?”
    “为难?我不觉得,你看只要你提,任何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无论是钱”宗越慢慢靠近她的耳边,语带暧昧,“还是身体,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方念:“……你能离我远点吗?”
    “哦,忘了,你不需要补偿,所以我也不用答应你的任何要求”宗越曲指轻轻蹭了下她的脸颊,“这只是青春损失,我还没让你赔我精神损失,答应我,很划算。”
    说得好像她没损失一样,方念被迫身体后倾,反问道:“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毒死你。”
    “没关系”宗越专注地盯着她的脸,神色温柔,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像在看一件珍宝,“我已经写好了遗嘱,死了你给我陪葬。”
    方念盯着那双漂亮的眸子,琥珀色的。深邃锐利像大海也像夜空,当他全心全意地看着你的时候,你就站在那片星光里。
    他以前也曾说过这样的话,死了也会拉着她下地狱,方念微微偏头注视着窗外的花花草草,“你该不会是还喜欢我吧?”
    宗越的手贴着她的脸颊慢慢垂下,眸中的温度也随之冷却下来,问出这样的话她该是有多残忍,“想多了。”
    “那就好”方念无意识地抠下手机壳又重新装上,再抠开,她回头对宗越笑了笑,“反正你也不待见我,不如就此作罢,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宗越紧绷着脸一把把她推到在沙发上,覆了上来,“方念,你躺我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顺着她的腰侧慢慢下滑,他身上的热度搁着薄薄的布料毫无阻隔地传了过来,方念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从耳根到脖颈,热辣辣的,“谁,谁躺你床上了。”
    “不记得了,让我帮你回忆一下。”
    第18章 祖宗(2)
    他靠的很近,方念几乎同他面贴面,她慌乱地推了下他没推动,身上的衬衣也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冰凉丝滑,方念莫名地就想到了他的睡袍。
    六月梅雨季节,细雨不停歇,整个西巷如同被笼罩在烟雾中,如梦如幻。
    宗越一到下雨天就不愿出门,犯懒,一周五天课,心情好的时候来三天,心情不好的时候三周都看不见,反正老师也不管他,也不敢管。
    那天恰巧是周五,第二天是端午节,宗越在西巷,方念看见他家车子了。前几天宗越说要回去一趟,回来后也没联系她,方念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于是写完作业准备去宗越家看看。
    青石板沾了水,又湿又滑,方念撑着伞从巷中经过,心情也如同这雨丝一样,细、软、愁、绵。
    到了宗越家屋门紧闭,她敲了敲门,不了一会儿徐叔过来给她开门,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在雨中淋了很久,方念收了伞问他,“徐叔,你家没有备伞吗?”
    徐叔抹了把脸上的雨,脊背挺的笔直,“哈哈,我刚从外面回来,这点雨没事。”
    “宗越呢?”
    “在楼上”方念把伞放在廊檐下,踩着木楼梯蹬蹬蹬就往上跑,徐叔张口叫住了他,“念念,宗越生病了,心情不太好,你劝劝他。”
    “知道啦。”
    宗越来西巷就是养病的,他身娇体弱,动不动就生病,一病整个人脾气更坏了。方念也不多问,快步上了楼敲了敲半掩的屋门,“宗越?”
    “嗯”声音中透着三分慵懒三分低沉三分冷冷,总之,不怎么欣喜。
    走廊上没有遮掩,雨丝被风一吹直往人身上飘,一点也不冷,“我能进来吗?”
    “嗯。”
    他家的大宅子从外看古色古香,内里装修的十分豪华,尤其是宗越住的这栋小楼,二楼小客厅方念来过很多次,她环视了一圈,没有看见宗越人影,“你在哪?”
    “在睡觉”他的声音闷闷的,有点鼻塞的感觉。
    “哦,那我走了啊,你多睡会儿。”
    “你敢,过来。”
    木地板很厚实,方念轻手轻脚地走到他卧室门口,悄悄往里面看了眼,屋内的光线有些暗,宗越斜靠在床头,身上的睡袍松松垮垮,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
    香炉里的香袅袅婷婷,很好闻,床是那种古典奢华雕花款,既华丽又浮夸,他躺在床上像个睡美人,方念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诗,“养在深闺人未识”,于是很不厚道地笑了。
    “笑什么”宗越看起来病恹恹的,脸色不太好。
    方念搬来了个凳子坐在边上,问他,“你怎么了?”
    “头疼”宗越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过来啊。”
    方念犹豫了下没动,“你好几天没来了,又逃课。”
    “下雨了,不想动。”
    “你真懒。”
    “我讨厌下雨天。”
    “为什么?”
    “我的鞋子不能沾水,会坏掉。”
    方念扭头看了下窗外,这点雨也就只能湿个鞋底,“所有的都是?你不会买双好点的鞋子吗?”
    “没钱”宗越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我跟家里人吵架了,零花钱被扣光了。”
    那是有点可怜,方念忍不住起了同情心,“那你等等,等我给我买双好的。”
    “好啊”宗越抓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拽,方念直接扑在他床上,他的手从她腹部穿过,紧搂着她亲昵地在她发上蹭了蹭,“上来啊。”
    他的衣料很滑,刚从被窝里出来,暖暖的。
    方念面红耳赤,她还从没跟陌生男子如此亲密过,顿时慌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你快松开我。”
    宗越耍赖不松手,“让我抱一会儿,我头疼。”
    一瞬间满室寂寂,方念趴在他怀里都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他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不同于室内的香,清新凌冽、霸道。
    方念僵卧在他身侧,不敢动弹。他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倒也没什么不规矩的动作,就是呼出来的热气都扑在她耳后的肌肤上,格外的酥麻微痒。
    窗外雨骤风急,似乎是越下越大。
    方念有些不安,往外挪了挪,宗越环在她腰间的胳膊紧了紧,沙哑着嗓音说了句,“别动。”
    “你为什么跟家里人吵架?”
    “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你不在我身边,见不到你,不开心。”
    方念轻笑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这不是见到我了。”
    宗越一手撑着脑袋身体往后仰,离她稍远了些,他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念念,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这是她心心念着的少年,她希望能永永远远地和他在一起。
    “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少年不识愁,以为爱情就是天长地久。
    两个人抱在一起,静静地听窗外雨打芭蕉声。午后的时光总是容易让人困顿,方念强撑着精神和他聊天,跟他说些好玩的事,希望能逗他开心。
    宗越眯着眼睛似醒非醒,偶尔心不在焉地附和两声。方念看他快要睡着的样子,支起身子问他,“你是不是很困,那你睡觉吧我回去了。”
    “陪我一会儿,我不舒服”宗越埋首在她怀中哼哼唧唧,一会儿吵着头疼一会儿吵着腿疼,总之浑身都不舒服,“念念,你亲亲我,亲亲我就不疼了。”
    方念小心翼翼地贴上他的额头,捧着他的脸吻他,“还疼吗,你是不是感冒了,传染给我吧。”
    “嗯?”
    方念摸了摸他的头,“我妈妈是医生我不怕,你快点好起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带你去看赛龙舟。”
    宗越沉默了一会儿把她抱的更紧些,“念念,你身上好香。”
    “有吗”方念抬起胳膊疑惑地闻了闻,她怎么不知道,“是你屋里的香味吧,你点的什么香?”
    宗越抬头眼睛里亮晶晶的,他凶猛地扑了过来吻上她的唇,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掐了掐她的脸说,“蚊香,招来了你这支小蚊子,走吧你不是想照顾我,带我吃好吃的。”
    “那你想吃什么?”
    “吃你。”
    “好好说话。”
    “你做的饭。”
    放在桌上的手机轻颤发出了嗡嗡嗡的声响,方念被迫从回忆中抽出,一抬眼宗越压在她身上,几乎同她鼻尖贴着鼻尖。
    周边的温度急剧攀升,方念慌的不知如何是好,“你给我起来。”
    “不要,我一松手你就跑了”宗越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抓着她的手,“你说话不算数。”
    语气中莫名地有了丝委屈,方念闭了闭眼睛,要命了,她可以忍受他的各种坏脾气,唯独受不了他在她面前撒娇,“起来。”
    宗越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支起半边身子看她,眸色暗了暗极富深意地说了句,“念念,你的味道可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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