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砚一直陪在杨槿琪身边,基本上知道所有的事情,她又如何感受不出来如今的局势呢?
若五皇子只是个普通的皇子,她或许还会嫁人生子。
到时候嫁给一个管事,一样留在姑娘身边。
可若是五皇子登基了,事情就不一样了。
入了宫,姑娘就更需要她了。
杨槿琪笑着说:“说什么傻话呢,女人都是会嫁人的。若是强行把你留在身边,岂不是会耽误你吗?”
若说杨槿琪跟谁最亲近,重活一世,大概连韩氏都比不上紫砚在她心中的地位。
这个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陪在她身边对她不离不弃的姑娘,是她最想保护的人。
如今她了谢谦璟,还生下了聪明可爱的孩子,比前世的情况不知道好了多少,她自然希望紫砚也能嫁人生子。
“总之奴婢暂时不考虑这件事情。”紫砚神情坚定地说道。
想到紫砚前世在七皇子登基之前都没出嫁,杨槿琪暂时没再说这件事情。
心想,大不了等到谢谦璟登基了再给紫砚找个好婆家。
想完紫砚的事情,杨槿琪又看向了橙画。
还没等她开口,橙画就道:“女人干嘛要嫁人?奴婢如今是您身边的大丫鬟,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结,比那小门小户的小姐们都要威风。前几日,那吏部侍郎府的小姐为了能进府见您一面还巴结奴婢呢。嫁了人就要在后宅相夫教子,都不能随意出门了,也没这么风光。所以,奴婢不想嫁人。”
杨槿琪想到了橙画的前世。
当时,入了宫之后,陪在她身边的人只有紫砚和绿墨,其他人全都留在了宫外。
本来紫砚和绿墨两个人要跟着她一起去冷宫,绿墨当场没同意,自愿去了教坊司。
后来,她听紫砚说,橙画似乎也被带去了教坊司。
当时,她也没成亲。
“好,既如此,那就等你们想成亲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紫砚和橙画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没再说什么。
夏去秋来,封道渠跟皇上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左相的地位减弱。
与此同时,谢谦璟也越来越得宠。
这日,杨槿琪抱着熠哥儿去见贤妃娘娘时,恰好德宁帝来了。
德宁帝夸赞了熠哥儿,又赏了他很多好东西。
七皇子得知这件事情后,危机感越发高了,一拳捶在了桌子上。
生了一会儿气之后,去了后院。
卫絮茹也提起来此事,道:“杨槿琪也就是运气好,生了个好儿子。哎,妾身就没这个福气了。”
卫絮茹最近在各家夫人之间不得意,心情不好,说话也就没之前那么顾及脸面了。
七皇子脸上的神色一怔,说:“会有的,等以后咱们……”
“爷,咱们还有以后吗?五哥可是越来越得宠了。”
七皇子脸色阴沉,很快又恢复如常:“一定会。”
卫絮茹看了他一眼,小声说:“我今日听舅母说,父皇的身子可是越来越差了,听说上个月可是叫了七八次御医。”
七皇子神情微怔,看了卫絮茹一眼,点了点头。
在正院略坐了一会儿之后,七皇子回到了前院书房之中。
进去之后,就去朝着一旁的书架走去。
随后,在书架的暗格之中拿出来一样东西,目光中透露出来一丝狠厉,又有一丝坚定。
有些事情,是时候去做了。
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这皇位,他一定要得到!
第222章 昏倒
第二日一早, 七皇子去上朝了。
下了朝之后,七皇子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着左相出宫, 而是留在了宫里。
他拿着户部的一些事情去找德宁帝请教。
请教完之后, 又开始关心德宁帝的身体,说了不少德宁帝爱听的话。
德宁帝如今在病中, 听到儿子如此暖心的话,很是欣慰,终于留七皇子用了午膳。
午膳过后,七皇子出去了。
出去之前, 七皇子看了一眼吴内侍。
然而,往日对他还算热情的吴内侍如今却颇有些冷淡,似是没瞧见他的视线一般。
七皇子微微眯了眯眼睛, 心中暗道,这狗奴才果然是个喂不熟的。
往日不知往他那里投了多少好东西。
如今见他不受宠,就不理他了。
瞧了一瞬, 见吴内侍没什么反应, 七皇子快速收回来自己的视线。
午睡过后, 想到七儿子今日的体贴,德宁帝问:“六皇子在宫里吗?”
吴内侍跟在德宁帝身边几十年了, 自是明白德宁帝的意思, 觑了一眼德宁帝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听说出宫去了。”
果然,德宁帝听到这话之后蹙了蹙眉。
“刚从京郊大营回来就又出宫去了?他去做什么了?”
“奴才不知。”
德宁帝深深呼吸了几下,说:“让人把他找回来。”
“是, 皇上。”
两个时辰后,六皇子终于回到了宫里。
德宁帝见儿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冷着脸道:“你出宫去做什么了?朕让你办的事情你做得如何了?”
六皇子笑着说:“父皇,您交待儿子的事情儿子都办好了。京郊大营一切正常有序,除了将士的生活枯燥一些,也没什么。”
德宁帝深深呼吸了几次,才压下去心中的怒火。
“朕是让你去营中好好历练一番,跟赵大人好好学一学,也跟他打好关系。你怎么就不明白朕的苦心呢?”
听到这话,六皇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正色道:“父皇,儿子自小在您身边长大,儿子有几斤几两,想必您清楚得很。无论是治国之策,还是带兵打仗,儿子都不是那块料。”
德宁帝叹了一口气。
因着当年发生的那件事情,他远了那些参与过当年那件事情的嫔妃。
贤妃温顺,并没有参与其中,他也就更亲近了一些。
渐渐地,他发现,在他所有的儿子中,六皇子是长得最像他的那一个。
不仅长得像,性子也像。
也因此,他一直偏疼这个儿子一些。
也更想让这个儿子继承自己的皇位。
只可惜,儿子太像他了,性子优柔寡断,且,在治国之事上,比他还要差一些。
不仅如此,还特别懒散,又好色……一大堆其他的臭毛病。
最让他生气的是,这个儿子丝毫没有继承皇位的心思,每日只想着吃喝玩乐。
枉费了这么多年对他的厚爱。
自从几年前那一场大病过后,他也想过另立别的儿子。
这几年,也放权给下面的几个儿子。
只可惜,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
老三不用说了,好大喜功,企图造假来获得功劳。而且心狠手辣,想要置其他兄弟于死地。
老四性子太过残暴,一有不顺就喊打喊杀。虽这两年好些了,但仍旧让人不喜。且,朝中但凡跟他共事过的官员,全都对他颇有微词。若是让他上位,不利于君臣和谐。
老七喜欢钻营,原以为是个有能力的,然而,最近他发现这个儿子太过虚伪了,比老三还要虚伪,又喜欢巴结朝臣,没骨头。
老五……他从没想过立这个儿子。
因着当年的事情,他对这个儿子很是愧疚,想在生活上弥补一些。
只是,也正是因为当年的事情,他并不想见这个儿子。
因为,每次见到他,总能让他想到那件让他万分不舒服的事情。
而且,这个儿子自小养在宫外,没有其他几个儿子亲。
就像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一样。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越发觉得这个儿子深不可测。
或许,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想到这些,德宁帝说出来的话异常柔软:“父皇老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你若是一直这般混日子,往后如何保住自己?”
六皇子笑着说:“父皇您就是爱开玩笑,太医说您身子健朗着呢,不过是熬夜伤了身子罢了,好好休息一下,定会没事的。”
听到儿子如此说,德宁帝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这身子他自己清楚得很。
几年前他就大病过一场,伤了根本,只能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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