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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是失败的,也是混乱的。
    “他当真不适合吗?”德宁帝喃喃道。
    封道渠最是懂德宁帝的心思,知道德宁帝最喜欢六皇子。
    只是,有时候,给喜欢的人不适合他的东西,反而是害了他。
    “臣知道皇上您喜欢六皇子,爱护六皇子。只是,若是把这么重的责任压在六皇子身上,或许,反而会害了他。”
    听到这话,德宁帝心神一震。
    觑了一眼德宁帝脸上的神情,封道渠接着说道:“昔日,江源国诸皇子兄友弟恭。□□把皇位传给了最宠爱的十皇子,十皇子即位不过两年,就被朝臣把持了朝政。诸皇子不满祖宗基业落入异性之人手中,起兵造反,两年后,三皇子打败了其他皇子,杀了十皇子,成为皇上。而原本强盛的江源国,因着这事儿,泯然于诸国之中。高祖欲传位给最喜欢的四皇子,诏书还未颁下,四皇子就被大皇子斩杀。为此,高祖悲痛欲绝。好在大皇子阴谋被人发现,二皇子即位。”
    封道渠说的这些事情德宁帝未尝不知道。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想到六皇子如今的表现,若是真把皇位传给他,难免也会是异常灾祸。
    许久过后,德宁帝道:“爱卿觉得哪位皇子最合适?”
    封道渠自然最想说五皇子,不过,他没说出来。
    “此事重大,应有您亲自来定夺,臣不敢非议。”
    德宁帝道:“朕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说就是了。”
    封道渠道:“那臣就斗胆说几句。若从臣的角度看,作为一名君主,四皇子性子略急躁了一些,对大臣态度也不好,影响君臣和谐。六皇子优柔寡断,太听朝臣意见,久了会被朝臣把持朝政。七皇子虽表面跟朝臣关系好,但却没有责任心,做事喜欢推诿,犯错不承认,委实不是明君所为。至于五皇子,跟朝臣的关系不好不坏。”
    听到这些,德宁帝微微点了点头。
    很快,又多问了一句:“五皇子性子如何,爱卿为何没说?”
    封道渠琢磨了一下,道:“五皇子看起来话少,但实则是最有主意的那一个。有主意,有时候是好事,不会被朝臣把持。有时候也是坏事,过犹不及。”
    他最看好的自然是五皇子。
    只是,他看好不算什么,德宁帝觉得好才行。
    很显然,德宁帝不知为何,对五皇子很是忽视。
    其实,德宁帝也是知道五皇子能力的。
    要不然,不会在自己病重期间,仍旧让五皇子在吏部和礼部。
    礼部也就算了,吏部可是重要的部门。
    “嗯,你先退下去吧,容朕再好好想想。”
    “是,皇上。”
    第二日,德宁帝把六皇子叫了过来,父子二人聊了许久。
    过了两日,德宁帝对外放出消息,自己身体已经大好,没再让六皇子监国。
    事情仍旧交由几位重臣来做,最后他来做决定。
    杨槿琪得知这件事情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有件事情,她觉得有必要提醒谢谦璟一下。
    自从德宁帝晕倒之后,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跟前世德宁帝去世之前一模一样。
    那段时间是她生命中最后的几个月光亮,虽具体时日她记不得,但一些大事她记得非常清楚。
    先是重臣管理朝政,接着,六皇子监国,再后来,朝臣管理朝政。
    再过几日,怕是德宁帝就要突然去世了。
    而此刻放出来的消息,后来被太医称为“回光返照”。
    晚上,谢谦璟回来后,杨槿琪问道:“听说父皇的身子好些了,可是真的?”
    谢谦璟点头:“的确是真的。比前几日好了一些。”
    杨槿琪刚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谢谦璟脸色并不太好看。
    “既然是真的,您为何还会愁眉不展?”
    谢谦璟想了想,说:“父皇这病来得太过奇怪了一些,且,反反复复。”
    杨槿琪道:“是啊,您说巧不巧,父皇上次晕倒后,一个月后,身子骨就好的差不多了。结果却突然不好了。如今又刚好快一个月了,父皇的身子又突然快好了。”
    若德宁帝真的是中毒了,那么下毒的人极有可能是七皇子。
    毕竟,前世,最终登上皇位的人可是七皇子。
    谢谦璟也知道媳妇儿的意思,只是,没有证据。
    “太医院的人查不出来。”
    “妾身怀疑是七皇子所为。”杨槿琪直截了当说出来自己的怀疑。
    “但,父皇生病那日,七皇子并未去过宫中,父皇只见过六弟。而且,复发那日守在身边的人是四哥,当晚去看父皇的人也只有六弟。”谢谦璟道。
    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七皇子,只是,若德宁帝是中毒,证据指向的人却不是他。
    杨槿琪蹙了蹙眉。
    难道她猜错了,下毒的人并不是七皇子?
    或者皇上并没有中毒?
    “明日是不是轮到您守在父皇身边了?妾身跟您一起去吧。”
    德宁帝的病估摸着就是最近这段时日了。
    不去看看的话,她总是不放心。
    谢谦璟本想拒绝,但,看着媳妇儿满脸心事的样子,道:“好。”
    晚上,谢谦璟去了书房。
    “最近左相那边可有异动?”
    齐少源道:“没有任何异动。之前六皇子监国时,他反对得特别厉害,还试图串联其他大臣反对。近半个月却突然安静下来了,回府之后,哪里也不去。莫说跟上个月比了,就算是跟之前比,也很不正常。”
    谢谦璟微微蹙眉:“嗯,盯紧了。”
    “是,主子。”
    谢谦璟想,若德宁帝真的被人下毒,最有可能做这件事情的人就是七皇子。
    当然,还有——
    “冷宫那边呢?”
    章既道:“没有任何异动。馨贵妃每日抱着个布娃娃,没跟任何人接触过。”
    “嗯,继续盯着。”
    “是。”
    “秦南王呢?”
    “秦南王从琴雨阁回去之后就没出过门,皇上病了他都没去瞧上一眼。”
    “嗯。”
    第二日晚上,杨槿琪跟着谢谦璟一起进宫去了。
    德宁帝的精神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一些,见到杨槿琪,态度甚是和煦:“槿琪也过来了。”
    杨槿琪笑着说:“见过父皇。”
    “朕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好好照看熠哥儿便是。”
    “熠哥儿身边有嬷嬷和丫鬟在呢,没事。”
    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德宁帝就有些困倦了,吃过药,躺下睡了。
    随后,杨槿琪就四处看了看,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来异常之处。
    谢谦璟在德宁帝床边的矮榻上躺着,杨槿琪宿在了隔壁的小房间。
    第二日一早,在德宁帝清醒时,诸位大臣来给德宁帝汇报这一日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大臣散去。
    接着,德宁帝吃饭、吃药、午休,后半晌醒过来,跟谢谦璟杨槿琪闲聊一会儿,再吃饭。
    这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六皇子踏着夜色过来交接。
    把这一日德宁帝的情况跟六皇子交待完毕,谢谦璟和杨槿琪离开了德宁帝的寝殿。
    甫一出寝殿,便感觉一股潮湿的凉意袭面而来。
    原来,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如今已是深秋时节,雨一下,瞬间冷了几分。
    见媳妇儿哆嗦了一下,谢谦璟把身上的披风罩在了她的身上。
    后背瞬间被温暖包围,杨槿琪看向了身侧的男人,作势要把身上的披风拿下来,道:“您这是做什么,妾身身上也有呢,不冷。”
    说完,一阵风吹过来,身子又瑟缩了一下。
    “嗯。”谢谦璟淡淡应了一声,转过身,挡住封,动作利索地给杨槿琪系上带子,“穿着吧。”
    “下雨了,天冷,您给妾身穿上,您怎么办?您可不能病了。”说着,杨槿琪试图把带子解开。
    “我不冷。”谢谦璟道,说着,一把握住了杨槿琪的手,接过来一侧的内侍递过来的一把伞,说,“走吧。”
    见谢谦璟如此,杨槿琪只好作罢。
    接着,二人便走入了雨中。
    刚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人低声说话:“仔细着些,把这边的水擦干净了。”
    听到这个声音,杨槿琪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只看到了一个侧影,并未看清楚那人的正脸。
    那人正双手端着药,弓着身,朝着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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