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迅疾轻快地跑回伍再奇的房间,把东西迅速捡好,又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回到杨柳巷,三湖果然没有睡,正等着他们,云妮让他先去睡了,然后和伍再奇又在桂花树下坐下。
一坐下,云妮迫不及待地问起伍再奇:“怎么样?你都听到了?万恶之源就是你那个爹,没事总对人家笑,看看,把自己都笑得搭进去了吧?和这么可怕的女人住在一起,太可怕了。”
“不,云妮。”伍再奇摇摇头:“一个坏人要对你做一件坏事,她总能为自己找到借口,就算不对她笑,她也会觉得人家总在看她,这是一种心理暗示。”
“我亲妈姓何,被她扔山上去了,生死不明,可我外祖父为什么没来找呢?”
“你想想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的?那时候正实行土地改革法,你亲妈家里既然家境好,那少不得要被批斗,很可能自顾不暇。”
“这人海茫茫,又不知生死,只能日后多留意了,有空的时候再到那边查一查,看看外祖家还剩下什么人。”伍再奇怅然若失,长叹了一口气。
“那这个坏女人怎么办?就由着她逍遥自在?”云妮皱眉问道。
“你走的时候不是告诉她了,五年后去找她,她这五年肯定会日夜难安,不用我们出手,她都会自己吓死自己,这样可比一刀杀了她还强,然后她想要得到的,我们都给她来个大破坏,这就能让她生不如死了。”伍再奇语把这个关键给云妮细细分说。
云妮也乐了:“那我真是聪明,胡说八道还编到了点子上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笑与不笑
第一百二十三章笑与不笑 (七更)
“再奇哥,你记住了没?没事别对着女孩子笑,你的笑容杀伤力可比你爹的强。”云妮不放心,再三对他强调。
“我没笑呀,你想想,第一次看到我,你可见我笑了?后来我也就只对你笑。”伍再奇表示很无辜。
“是啊,你明明板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可张秀丽为什么就不害怕呢?整日价的伍哥哥长,伍哥哥短?在我看来,她的心肠之坏能和覃玉霞相比,你可别一失足成千古恨。”云妮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模样,成功地让伍再奇滴了汗。
云妮并没有说错,前世他可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被灌醉,被负责,遭遇被叛……
“还有龙姐姐,她怎么办?万一覃永前执迷不悟,一意孤行,龙姐姐被算计了,我们杀了他也没有用啊。”云妮又为龙俊荣捏了把汗。
伍再奇沉吟了一下:“照常理来说,覃玉霞被吓到了,她应该不敢了。”
“但是万一覃永前贼心不死,自己偷着行动,那怎么办?我们也不可能一直盯着他,救人救到底,我们把他的腿打断,看他还敢不敢!”云妮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模样。
伍再奇又滴汗了:“这法子好,但是太血腥,我自己去就行了,一个小小的覃永前,让我出手已经是太高看他了,你可别去。”
“哦,我不去。”云妮乖巧地答应了:“那你明晚就去吧,把事情做完了,就不用老是挂念着了。”
——你老挂念着打断人家的腿干什么?伍再奇心里腹诽,嘴上却爽快地地答应了:“我决不让他带着好腿度过明晚十二点。”
云妮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学着伍再奇平时的口气:“好样的,年轻人,我看好你哟,天都快亮了,咱们睡觉觉去。”
第二天中午,伍再奇才起床,这时云妮已经在厨房里了,中午她打算做凉面,云妮对刚学会的手擀面十分有兴趣,一早起来,就开始忙开了。
她一边擀,还一边念叨:“关键要点是,一,要有力气,二,要有耐心,这两样我都不缺,然后和面的时候放一点盐,边放水边搅和……然后将它们合成团,用力揉……”
伍再奇负起双手,站在她背后往前看:
“小妮呀,我曾经看过有人和面的时候放点菠菜汁,这样,做出来的面条就是绿色的,或者放点胡萝卜汁,变成了红色面条,千变万化,不一而足,可以尽量发挥自己的想像力。”
“对哦,这样花花绿绿的肯定很漂亮,可以做给狗蛋吃,他肯定会喜欢。”云妮举一反三:“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如法炮制,做成花花绿绿的包子馒头呢?”
“嗯,是有人这样做过,挺好看的,还能把馒头做成各种各样的小动物,不过,我觉得狗蛋嘛,对白包子也会很喜欢的。”
——在往后的几十年,家家都生一个娃,娃娃就很金贵,金贵的娃娃不爱吃饭,那些个家长搅尽了脑汁,做出各色稀奇的饭菜,就指望着那小宝宝赏脸,能多吃几口,哪像现在的小娃,什么都能给你吃得精光,伍再奇回来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挑食的小娃娃呢。
“狗蛋什么都能吃得津津有味。”云妮一边和面,一边和伍再奇闲聊。
“小妮,我来和面,你去准备拌面的酱吧。”伍再奇洗洗手,接过和面的工作。
一边和面,伍再奇一边给云妮普及面食大全:“这面条呀,可以做出很多文章,比如清水面,打卤面,烩面,葱油拌面,杂酱面,热干面,酸汤面,可多了。”
三湖也进来帮忙了,他接口说: “这么多花样?我们大队好像只有一样,叫水煮面,哪有这么多的名堂,每次吃面,连面带汤,什么都吃得光光的,要是给四海吃到那个凉面,他不知道多高兴呢。”
吃面的时候,伍再奇和三湖都吃了好几碗,三湖拍着肚皮叹道:“我可从来没想到,能过这么好的日子,居然能吃面条吃到自己觉得饱了,不想吃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的肚子难不成是个无底洞,填不满?”云妮白了自己哥哥一眼,又规划明天要吃的东西:
“今天是凉面,明天吃再奇哥说的葱油拌面,一吃这名字,就觉得它好吃。”
吃了中午,梁日红也没见过来,伍再奇对云妮说:“我和三湖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屋子里睡个午觉,我们自己带钥匙,你别等门。”
云妮笑眯眯地点点头:“嗯,你们办了事情就回来,晚饭吃什么呢?”
“随便,厨房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别做太多样,小心累坏你自己。”伍再奇起身欲走,边走还边说:“什么都没有的话,就煮白粥,反正你别乱跑出去了。”
云妮等他们走了,就回房间,打算进空间去,研究一下那本新得的内功心法。
空间里只有静静生长的植物,这回出门没带小九,云妮临出门前,让它到山里待几天,这出门不方便遛鸟,还不如不带。
翻开首页,云妮打开那本书,只见上写:
吐气凝丹田,气机闭如瓶。
调息荡腑脏,极渊调水火。
云妮按照心法上面所述,在体内缓缓驱动灵气。
大约过了五分钟,她胸口的膻中穴附近明显感受到了一抹暖意,这股暖意逐渐增加,像一个小火团在胸口盘旋,她心念一动,那个小火团却瞬间化为无数红色的光点,消失不见了。
云妮盘起双膝,双手环胸,气馁了半响,明明这么简单的心法,难道是因为没有火灵根吗?
在玄明大陆,修士是需要灵根的,灵根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而有这五种灵根,才能练习相对应的功法,很多功法课堂都有粗略讲过,可是她却没练过,所以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她能一眼看出里面写少了一个字,自己练的时候却功亏一篑。
思索了几分钟,云妮决定再试试看。
云妮按照心法运转灵力,又开始感受到那股暖意重新聚集在她胸口,这一回,她沉下心,抛开一切杂乱无章的思绪,一心一意用灵力慢慢驱动它,小火团旋转,缠绕,逐渐变成了金色。
这时,空间里聚灵阵产出的灵气疯狂地朝云妮身上涌去,涌入了她的体内,滋养着她的小金球,不一会儿,聚灵阵发出“哧哧”的声响。
云妮知道,这是聚灵阵里的灵气快被她抽完了,她赶紧咬碎嘴里含着的人参片,马上感觉到一股充沛的灵气又被小金球吸收了,她心中暗念一声:疾……
第一百二十四章引火绝招
第一百二十四章引火绝招 (八更)
云妮心中暗道一声“疾”,左手捏了个诀,右手则在空中速疾轻写了一个“火”字。
这时,胸口那一个金色的小光球,被拉成一条长长的线,沿着她的膻中,经由天池至曲泽,再蜿蜒到郄门,内关,最后从中冲穴冲出来。
云妮定晴一看,居然是一朵小小的萤火,一明一暗,似乎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
云妮脸色一变,这就是她的火球术?
——好心塞,就好像花了大价钱去买东西,回来一看,居然买了一盒火柴棒,用了这么多的灵气,才得了这个火引子,这么小的火,除了点火做饭,半点作用也无。
“唉……”云妮叹了一口气,把那小火苗放在眼前细看,对自己说:
“虽然要耗费大量的灵气,但至于也算多了一个技能,没有火灵根,就是这样的啰,难不成你还想练成一条咆哮的火龙?在这没有灵气的大陆,简直是异想天开。”
“唉……”云妮又叹一口气,眼前的小火苗挣扎了一下,熄灭了。
算了,贪多嚼不烂,还是练回自己的功法吧。
出了空间,云妮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准备去做晚饭了,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原来是伍再奇和三湖回来了。
云妮走出房门,伍再奇迎面向她走来,狭长清亮的眼睛朝她眨了一下,云妮心领神会,问道:“断了?”
“没呢,晚上断。”伍再奇回答了一句。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呢?都听不懂。”三湖提拎着几样菜,疑惑地望着他们。
“没事。”云妮接过菜:“我正好要做饭呢,你们回来得正好。”
吃了晚饭,天己黑透,伍再奇自己一个人出了门,临走时,云妮塞了一块黑布给他:“再奇哥,你拿着,扎在头上,《三侠五义》里都说了,出门行侠仗义要备蒙面巾。”
“小妮。”伍再奇又滴汗了:
“我已经打听好了,今晚他上夜班,我就在他回家的路上埋伏着,他不可能看得到我的,他也只不过会在下楼梯的时候,膝盖一软,摔了一跤而已,这么个小事,我们暂时用不上这种神极装备,你先收起来,我们日后再用啊。”
“真的不需要吗?太可惜了,蒙上脸多帅呀。”云妮一脸遗憾。
夜里十二点,伍再奇表情轻松回来了,云妮正在树底纳凉,看到伍再奇微微的向自己一颌首,她就知道他得手了。
也是,别说覃永前这么一个普通人了,就是深山老林的野兽都逃不过伍再奇的一石之力。
伍再奇一击成功,看着覃永前从长长的石阶点翻滚下去,他并没有马上走,还双手插兜斜倚在暗处,看着接到消息的覃玉霞和她母亲两个人急匆匆地赶来。
伍再奇看着这两母女,记忆又拉回到了重生前的小时候。
那时候的他,一心只想让母亲高兴,然后能让她正眼瞧自己几下,能对自己说话的时候脸上有两丝笑容。
——他当时受这母女俩的蒙骗,做下了多少傻事?
伍再奇长长地吐出两口浊气,心中的郁闷随着这两口气排了出去,医院的担架把覃永前抬走,围观的人也退散了。
这时,晚风中传来覃母哭天喊地完了之后,指责女儿的声音:
“阿霞,你看看,我早就叫你想办法给我大孙子换个工作,你老说再等等,这夜班是我永前干的?”
“妈,现在说这些干什么?摔断腿和工作又有什么关系呢?”覃玉霞顶着一双没睡好的熊猫眼,又头疼了。
覃母横了她一眼:“怎么会没关系?他不上夜班,能摔了这一跤?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说完还直拍大腿“嗷嗷”地直叫唤。
“妈。”覃玉霞无奈地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当年我为了把你们带来这宁城走了人情,给老爷子知道了,他过年回来的时候,警告过我们,再不许我们找人说情,我怎么敢违逆他?”
“他在千里之外,管得倒那么宽,这个老不死的。”覃母脸上出现一抹戾气, “哼,等我大孙子娶了龙家的小妮子,想换什么工作就换什么工作。”
覃玉霞脸上掠过一丝惊恐:“妈,小声点,千万别让人听到了,龙家的老爷子可不是个好糊弄的,要是走漏了什么风声,谁都保不住我们,要不,这事就算了,我心里有些害怕。”
“怕什么?”覃母对女儿的话嗤之以鼻:“你那主意就挺好的,生米煮成熟饭了,她还能怎么样?再让永前对她伏底做小几年,就算冰块也能把它捂热了,你当年不也是这么干的?”
覃玉霞左右望了又望,急急忙忙地对母亲说:“你怎么老提当年?这要让人知道了,这脸往哪搁?”
“我这不是怕你忘本吗?”覃母阴恻恻地说:“你可不能光顾着自己过得好就行了。”
覃玉霞脸上露出哀求之色:“妈,我怎么可能忘记呢?这些年,我给了家里多少东西,你都没记得我半点好,弟弟从来没给过你一根线,你倒对他如珠如宝。”
覃母语缓和了脸色重心长地教导女儿, “好了,好了,哪个人家不是对男娃好点?这也值当你拿出来说嘴?”
“我对你不也挺好的?你小时候,不是我把你打扮利索了,你当何家的那个小姐会看上你?你能有机会碰上姑爷?我对你不好的话,你还跟我们一起在土里刨食呢。”
“我前几年回老家,看到了跟你一起长大的山花,我差点没认出来,都快比我还老了,阿霞,要不是妈对你好,教你抓住机会往上爬,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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