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还在,他与小妻子的帐晚上再算。
现在,徐潜专心哄女儿。
他伸出手。
阮阮好奇地看过去。
徐潜展开拳头,露出掌心一只桃木雕刻的小老虎。
阿渔意外地挑眉,徐潜到底藏了多少这样的小木件儿?
阮阮果然被小老虎吸引了,玩了一会儿,她终于接受了徐潜这个爹爹,尤其是当徐潜将她放到肩膀高高扛起来的时候,阮阮小手抱着爹爹的大头,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小心点!”阿渔不放心地嘱咐道。
徐潜没理她,扛着阮阮去院子里逛了一圈,再回来时,阮阮已经喜欢爹爹喜欢的不得了了。
阿渔忽然有了心事。
她偷偷地观察徐潜,徐潜真的一眼都没有看她。
是在替徐演的死难过,不想儿女情长,还是出了别的什么事?
吃饭的时候,阿渔心不在焉。
饭后,乳母抱走了阮阮。
徐潜神色如常地去了内室。
阿渔慢步跟了进去,一进屋,就见徐潜坐在床上,目光犀利地盯着她,仿佛她是犯人,他是她的判官。
阿渔心一抖,强行镇定地问道:“五爷,你怎么这么看我?”
那么犀利的眼神,阿渔都不敢靠近他了,停在几步外,忐忑地打量徐潜。
徐潜朝她招招手。
阿渔这才踱过去,坐到了他旁边。
徐潜偏头,盯着她问:“去年宝蝶险些被贼人侮辱,你是不是猜到凶手是谁了?”
阿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她睫毛颤抖,目光也闪烁起来。
徐潜都知道什么了,难道她知道是她派人给容华长公主递了消息,致使容华长公主检查身边面首的病,然后报复到了徐演头上?
徐潜并不知道那么多,他只是怀疑长兄欺负过宝蝶,阿渔明明知道却不告诉他。
此时,阿渔躲闪的眼神慌张的神色便是证据。
“他早就打过宝蝶的主意,你为何不告诉我?”徐潜冷声斥道。
他真的很生气,他是她的丈夫,阿渔连这种大事都瞒着他,是不信他会帮她做主,还是觉得他畏惧长兄,畏惧到连长兄动他院子里的人他都只能逆来顺受?
难道阿渔眼中的他如此窝囊?
徐潜无法接受。
阿渔却在徐潜斥责出口的瞬间找到了一线生机。
他,他似乎只是猜到徐演对宝蝶的恶了?
阿渔本来就在害怕,松懈之下,她泪盈于睫,低头哭了起来。
徐潜见了,生气又心疼。
是长兄心术不正,她是受委屈的人,徐潜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只是不满她的隐瞒。
“我没有怪你,只是你我夫妻,你为何要瞒我?”徐潜叹气,竟哭哒哒的小妻子搂到了怀里。
阿渔放松之后,真的委屈了。
她轻轻哽咽:“我告诉你了又如何,闹大此事国公府的名声都坏了,不闹大,你能怎么对付他,到头来你帮不了我也治不了他,忍气吞声,憋出病来怎么办?”
徐潜捏她手,咬牙道:“我没那么无能。”
阿渔好奇了,擦掉眼泪,看着他问:“那你会怎么做?”
长兄都觊觎他的妻子了,徐潜自然也不会顾念本就不多的那点手足之情,冷声道:“我会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
长兄不是光脑子里想想,他是真的出手了,既如此,徐潜也不会再心软,否则只会后患无穷。
阿渔震惊地捂住了嘴,徐潜竟然这么狠?以为徐演只是想动宝蝶徐潜都要杀他了,如果发现徐演的目标是她,徐潜会怎么做?
阿渔接触到的五表叔虽冷却对她纵容体贴,体贴到阿渔都想象不出徐潜在战场上提刀杀人是什么情形,现在徐潜竟然亲口对她说,他会为了她,杀了徐演。
看着徐潜眼中燃烧的怒火,阿渔忽然好想,好想要他。
但这种事情上,阿渔从来都是乖乖等徐潜先有表示的。
她羞愧地低下头。
徐潜却误会小妻子被他的冷血无情吓到了,毕竟,他要杀的是他的亲哥哥。
“你在怕我?”徐潜别起小妻子的下巴,审视地打量她神色,结果却在小妻子清澈的杏眸中看到了一片春色。
徐潜:……
阿渔羞得闭上眼睛,柔软似水的身子则继续出卖着她对自己丈夫的浓烈感情与渴望。
徐潜呼吸一重,手臂环住小妻子的腰,惩罚般亲她。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两人先后经历过两次漫长的分别,中间短聚的一个月也因为阿渔要做月子,一直都忍着。
帐子中仿佛烧起了两团火。
紧要关头,阿渔想起一事,攥住裙摆提醒道:“咱们,咱们还要服丧。”
替徐潜刚刚想杀的那个人服丧。
徐潜眼里全是欲,声音却冷到了极点:“他不配。”
说完,他一把扯开了小妻子的长裙。
阿渔知道徐演不配让徐潜为他服丧,可是……
“孩子,再怀上怎么办?”阿渔急着道,丧期闹出孩子,他们夫妻俩就没脸了。
徐潜抓住想临阵脱逃的小妻子,一边冲锋陷阵,一边在她耳边道:“我自有分寸。”
第101章
因为徐潜的分寸,阿渔今日穿的里衣全废了,湿哒哒水里捞出来一样,阿渔是再也不想碰了。
“明早你早点起来,挑个地方埋了吧。”
阿渔嫌弃又埋怨地道,弄成那样,她都不想让丫鬟们看见。
徐潜要去净房,正坐在床边穿衣,闻言回头,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问:“为何要埋?”
阿渔抓起被子挡住脸,嗔道:“难闻!我怕熏到我院子里的浣洗丫鬟。”
徐潜看她不是心疼丫鬟,是脸皮太薄,不想让丫鬟们知道。
徐潜的小库房金银无数,小妻子真想浪费,徐潜不会不舍,但那是她的贴身衣物,徐潜舍不得埋,而且,这身里衣她穿着甚是好看。
“明早我替你洗。”徐潜决定道。
阿渔一听,从被窝里探出头,露出一双水润润的杏眼:“真的?”
徐潜颔首。
阿渔想象徐潜用他拿刀剑的手帮她清洗贴身衣物,不禁又羞又甜。
徐潜去净房解手,出来后走到衣柜前,挑了一套新的里衣拿到床上。冬日天寒,虽然被窝暖和,但阿渔睡觉不太老实,胳膊或腿总要往外伸,徐潜怕她着凉。
阿渔伸出手来接里衣,才碰到就缩了回去,朝徐潜撒娇道:“好凉,你帮我捂捂。”
徐潜失笑。
可这是他在西北日思夜想了数月的小妻子,别说只是一套里衣,便是一块儿冰,小妻子让他焐,徐潜也会照做。
放下帐子,徐潜躺到床上,将阿渔的里衣塞到胸口,默默地帮她捂。
阿渔裹在被窝里,杏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旁边的男人。
徐潜察觉她的视线,偏头,看着她问:“在看什么?”
阿渔笑:“看你啊。”
她眼睛明亮似水,徐潜目光温柔,想起什么,他低声问:“是不是我又晒黑了,更丑了?”
阿渔摇摇头,她的徐五爷,怎么看都俊美无双。
徐潜眼睛看着她,手伸进怀里,将她的里衣翻了一面。
阿渔笑得眼睛弯弯:“好了,给我吧。”
徐潜刚结束完一场激烈的战事,怀中很热,短短功夫已经完成了小妻子交给他的差事。
阿渔接过衣裳,躲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穿,一边穿一边防备地盯着徐潜。
徐潜失笑,他还没有那么贪得无厌。
阿渔穿好了,眨眨眼睛,小声道:“我也想去净房。”
徐潜笑道:“去吧。”
阿渔哼道:“可我不想动。”
徐潜目光微闪,明白小妻子的意思后,他突然坐起来,掀开被子就将阿渔抱了起来。
阿渔笑得肚子疼:“我逗你玩的,你快放下我!”
徐潜径直朝后面的净房走去,阿渔笑得不行,挣扎都没有力气,一直到被徐潜放到恭桶上,阿渔才羞臊地赶他:“你出去!”
徐潜蹲在她面前,觉得这么坐着的阿渔娇憨又可爱。
“好了叫我。”离开之前,徐潜揉了揉阿渔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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