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红了脸转过身去,他低低一笑,随后看向门口,“你们怎么在这?”
席氏夫妇转头看来,他妈妈率先迈入病房,瞄一眼金霖后,再看他,“出差呀,顺路来看看你。伤哪儿了?”
金霖假装手机有电话,溜出去客厅。
席开岩在病房沙发坐下,瞥了席杭一眼,又看他夫人,“这明显没伤,有伤能那么精神。”
席杭想到刚刚抱着金霖胡来,“……”
他妈妈果然又咳了一声,微笑坐在病床边后,去摸摸席杭的额头,“挺厉害哦,第二次受伤了。”
席杭拿下他妈的手,“这不正常。”
呵,他父亲淡淡扫他,心里也暗道了句厉害。
杭韵:“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这有什么好说,又没生命危险。”
她妈妈悠悠盯着他。
席杭重新卧入床头,“我这么大个人了,住两天院还要告诉父母,不至于吧,而且我还有人照顾。”
杭韵微笑,“你有人照顾,所以现在住院也住得很心情舒畅轻松惬意是吧?”
“嗯。”
他父母对视一下,深深地看了眼对方。
最终杭韵又回了神去看席杭,少年半躺在病床上,懒洋洋又轻松的姿态,眼神还有点在注意客厅里的动静。
她回想去年过年时和他的那场短暂谈话,如今已经过去一年多,眼前这小子长大了不少,但当初看似很梦幻很薄弱不堪一击的心思却依旧还在,可以说还更加的深重。
深重到不可撼动。
“你什么时候出院?”她问。
“过两天吧,你们不用在这。”
杭韵:“怎么?在这打扰你啊?”
“嗯。”
他父亲:“……”
席开岩冷冷瞥他,“我劝你低调一点,让金家人知道,你的腿保不住。”
席杭扫他父亲,笑一笑:“我哪儿不低调了,你们突然造反才……平时我们玩我们的,安安静静两人世界,怎么高调了。”
还两人世界,席开岩目光灼灼地瞥着他,想要说说他,但是床上的人目光温和,整个人透着一股少年人该有的朝气又还掺杂一股少有的温柔,让人不禁无话可说,话都噎在喉咙口了。
席杭看一看父母,“你们要不急着走也好,等我出院一起吃饭吧。”
杭韵又和席开岩目光碰了碰,随后揶揄,“怎么了?要见家长啊。”
席杭笑一笑,“也不是,我们还要在美国待大半个月,这半个月我是和金霖在一起的,就是……吃个饭。”
“你就好像在告诉我们,你往后也是和她在一起的,让我们知道这个事。”他妈妈道。
席杭也不否认,静默须臾又笑一下。
杭韵轻叹口气,“看你躺在这,谁还不知道吗?”
席杭仰头看天花板,“我怕你们有意见了。”
他父母对视一眼,他父亲哼笑一下,“你自己想受伤谁拦得住你,想受就受,不过就是怕你回头被金家的人打断腿。”
“断就断了。”反正他不能没有她。
病房中除了浅浅的灯光,一时间寂静无声。
半晌,席开岩道:“有个事得告诉你,金霖父母现在在美国,我刚见过。”
席杭:“......”
那幸好刚刚不是他们进来,不然他别说断腿了,命都马上交代了。
席杭轻咳一声,看他父亲:“他们,来出差?”
“嗯,”他父亲叠着腿悠哉浅笑,“要见家长就到时候一起见吧。”
“......”
杭韵在边是掩唇笑。
席杭静默一瞬,觉得还是不能说,“饭可以一起吃,但你们别说我是为金霖受伤的。”
席开岩哼了下:“怎么了?这种事情说了金家的人不更加满意吗?怎么还瞒着。”
席杭慢悠悠看他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父亲,扯扯唇:“因为我还不打算摊牌。”
席开岩:“怎么还不摊牌?早摊早升天不挺好的。”
杭韵笑,瞪了丈夫一眼。
席杭挥手,“出去出去,别打扰我养病了你们。”
杭韵又揍他一下,末了叹息道:“你真的没事吗?”
“你们再待下去我就有事了,我想我家小精灵了,你们赶紧走吧。”
“……”杭韵揉揉眉心,“那我们走了,自己好好待着吧。”
“怎么是自己,”席杭立马精神了,朝外面喊:“金霖。”
啊,在。
金霖马上推开门进来,然后有些小害羞地朝他们一家三口笑笑。
席杭温柔道:“来,替我送送我爸妈。”
金霖越发害羞了。
杭韵叹气着微笑起身,走过金霖身边摸着她的小脑袋一起出去,嘱咐她席杭不在身边,自己去哪儿都要小心点。
她乖巧答应了。
送完人,金霖利索地进了病房。
护士刚好来拔针,得了自由的席杭立马再次坐起来把人抱入怀里。
金霖害羞地伸手也回抱,“怎么了吗?你爸妈说你什么了吗?”
“没有。”席杭把下巴抵在她头发,闻着淡淡的发香,觉得身心到这一刻都很满足,好像被充斥满东西,没有一丝缝隙,“我以前觉得是你需要我。”
“嗯?”金霖甜甜仰头。
席杭蹭一蹭她的侧脸,“现在忽然觉得,是我需要你。”
“嗯?”金霖还是不懂。
席杭无声笑一笑,“真的离不开你。”刚刚她离开医院,他不止担心她路上出什么问题,还觉得想她,时间推迟一秒就想她一分,就很想她回来,或者去找她。
人在他视线里,他的心固然安下来,但是精神也会在那一刻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好像被阳光照彻到。
她就是他的阳光。
大人们无非就是觉得这个年纪的东西,什么都不靠谱,还怕因为这种不靠谱,他最后会被金家的人弄死,但是……他没法说清楚他心里的东西,这种感觉根本说不清道不明,反正回国了就低调行事,在国外了,他就是她的。
“金霖?”
“嗯?”她回过头。
席杭:“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吗?”
金霖身子一阵发热,“什么,不知道。”她扭开脸。
席杭盯着她的笑,附在她耳畔呵出温热的气息,“就是我也不知道多喜欢,无法衡量。”
金霖呆了呆,然后捂脸笑,从他怀里要溜走。
席杭按住人,“别走。你爸妈现在在美国你知道吗?”
“啊?真的吗?”她显然不知道,吃惊。
“嗯,过两天出院,我们一起吃饭。”
“哦。”金霖颔首。
席杭:“见家长。”
金霖呆住了,羞恼,“什么?”
“见家长。”他揶揄,“带你吃顿正经饭。”
“啊啊啊那我不去。”
席杭笑,抱着她躺倒,“去,就是不要告诉你父母,我是因为你受的伤。”
金霖趴在他身上玩着他的领口,闻言好奇,“为什么。”
“我没想在这种时候告诉他们和你在一起,所以说了他们知道又该很感激我了,你席杭哥哥心虚。”
金霖笑倒,但是又有些小不甘心,“可是,你就是为我受的伤,不说我好别扭。”
“我不是为你受的伤。”
“嗯?”
“你是我的命,我是为我自己受的伤。”
金霖定住,然后低下头去吻他,“你是上帝派来保护我的吧!!!”
“是吧。”席杭点头。
金霖为这一句是吧,欢快了两天,就是觉得很好很好的感觉。
两天后席杭出院,虽然还没好彻底,额头那块纱布还没拆。
在酒店包间门口见了金氏夫妇,人果然问了怎么回事,席杭说路上出点小事故,没事。
原辛马上看金霖,见她一身稳妥,立刻猜疑:“金霖,那你没事哦,是不是席杭为了你受的伤呀。”
金霖:“……”他不让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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