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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想到麻良竟是一个隐藏的高手,内力至深是他的十倍!
    丘姬踉跄的后退,他抹掉嘴角的血迹,眼里泛着狠意:“我今日,定要见到时眠!”
    “你找我做甚?”
    时眠姗姗来迟,她其实早就知道前厅有人找她。她本欲直接过来的,一听是丘姬,便改了主意。
    她不喜丘姬这人,一身邪气,心思诡奇深沉,做事犹犹豫豫不果断。
    比如崔明媛这事。
    丘姬终于见到时眠,他直接说明来意:“明媛入狱,请你救救她!”
    时眠没有回答,慢慢悠悠坐上厅堂的主坐,麻良见状朝两个婢女微微示意,她们便下去沏茶了。
    时眠:“坐。”
    丘姬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思喝茶,可是时眠半个字也不说,他只能坐下。
    麻良犹如一位神将,站在时眠身后。
    很快,茶水上来了。
    丘姬喝了一口烫嘴的茶,时眠才开口:“我一个女子,如何救?”
    丘姬:“你可以的!你和摄政王……”
    时眠双眸骤冷。
    丘姬临时改口:“你父亲是忠武侯将军,与皇上是旧识。再者,崔明媛本就不是李家人,她只是暂住尚书府中,她不是李家人!”
    时眠默了默,丘姬说的没错,崔明媛对于李家来说只是一个客人,救出她并不难,正因如此,时眠已经直接叫人回了淑妃。
    她虽不打算明日进宫,但是淑妃的忙她帮了。
    至于丘姬。
    时眠淡淡瞥了他一眼:“我为何要帮你?”
    丘姬来时已经准备好了,他掏出备好的资料,放到案几上:“这是我能查到的,关于时庭深资料。”
    时眠瞳中闪过一丝光亮:“东霜。”
    东霜将纸包拿过递给时眠,时眠仅是看了一眼,瞳孔便狠狠一缩。
    她抿唇,再看向丘姬的时候带了一丝敬佩:“我会救她的,但不是为你。”
    丘姬大松一口气,他抱拳:“多谢。”
    时眠起身:“我说了,不是为你。你若是早些将人接到左相府,现在人也不会在牢中了。”
    丘姬露出一抹涩意,他自嘲:“是我想岔了,此事之后我就将人接进府中。”
    时眠冷笑,她挥了挥袖子便离开了。
    人若是从牢里出来,淑妃能让他这么轻易的接走?
    她若是淑妃,将丘姬乱棍砍死都不为过。
    时眠晚上去了时南昌的书房取了忠武令,这块令牌时眠从小把玩,以前在宣阳也没什么用,后来到了凉安时南昌便收了起来。
    这块令牌,等同于时南昌这个人。
    拿了令牌,时眠没有停歇,叫人备上马车。
    之桃给她系着披风,道:“姑娘,天色已暗,不如明日再去吧。”
    时眠摇头:“不了,崔明媛的身子耽误不得。”
    赶到大理寺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见着令牌的狱卒不敢怠慢,恭恭敬敬请了时眠进去。一踏进内牢,时眠便闻见一股子恶臭和潮意。
    她不舒服的捂了捂鼻子,东霜将帕子地给她,时眠攥在手里没用。
    走过长长的廊子,终于到了关押李家人的地方。
    尚书府的人占了一半的牢笼,时眠还瞧见仅有几岁的幼儿,身上的绸缎早已变得邋里邋遢,小孩子吃不饱穿不暖便一直在哀嚎。
    在潮暗的牢中,阴森恐怖。
    崔明媛窝在一小片稻草上,她闭着眼蜷着身子,时眠可以看见她双手紧紧护着肚子,胳膊上露出的小臂崩成了一条直线。
    …………
    第58章 (捉虫)
    时眠戚眉命令道:“开门!”
    狱卒赶忙开了锁, 听到声响的崔明媛缓缓抬头, 见到来人双目乍然放出光亮, 她艰难的翻了个身, 纤细的手黑漆漆的,她张开手,指甲里已被污泥纳满,她摸上时眠的绣鞋:“时眠,救救我的、孩子,孩子……”
    时眠急忙蹲下,将手中的帕子递过去帮她擦了擦脸。
    不过一个晚上, 人竟就成了这样!
    时眠面色冷厉:“快找个大夫过来!”
    东霜不急有他,转身就朝外面奔去。之桃帮着时眠将人放平,先行替她把脉。她的医术不精,远不及青竹,现下只能应应急。
    时眠鬓角出了冷汗:“如何?”
    之桃:“情况不太好,得尽快就医。”
    崔明媛半睁着眼,用尽仅剩的力气捉住时眠的手臂,仿佛时眠就是她的救命稻草:“时眠, 求你救救他, 救救他……”
    时眠只能尽量安抚她:“东霜已经去找大夫了,没事的, 宝宝一定没事的!你相信我!”
    这句话宛如给了崔明媛一颗定心丸,她从来没想过,时眠会想一个神明一样, 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熠熠生辉。
    将她的双眼刺的生疼,流出了泪水。
    “我、我信……信你……”崔明媛缓缓闭上双眼,时眠一惊:“崔明媛?!”
    之桃:“她是痛晕过去了,这、这,大夫再不来恐怕要来不及了。”
    时眠跪坐下,揽住晕过去的崔明媛:“你去外面看看人来了吗,这交给我。”
    之桃小心翼翼将人放下,疾步朝外走去。
    时眠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和她说没事的,额间的冷汗顺着她的侧脸,滴在杂乱的稻草里。一旁的狱卒不安的杵着,犹豫了许久,他才开口:“时姑娘,我们知道她怀有身孕,没对她做什么啊!”
    时眠目光如剑:“那她今日吃的喝的呢?”
    狱卒:“我家中的媳妇正怀着孕,我瞧她可怜,还特地找人换掉了她的馊饭,这真的不是我做的!”
    “那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这,这、我也不知道啊!”狱卒大呼冤枉,他猛地想起什么,“会不会是吃了馊饭的原因?我晚上来晚了,所以崔姑娘已经吃了两口才换下来的!”
    时眠:“那饭呢?”
    狱卒一拍掌:“正好我还没倒,你们就来了!”
    时眠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崔明媛,她心里一紧:“把饭拿过来。”
    “是是是。”狱卒一刻不敢耽误,转身就去拿饭。
    等他回来的时候,东霜和之桃已经带着大夫回来了。
    大夫摇摇头,叹了口气:“太迟了,大人保住了,我给她喂了药,可以缓解一下痛苦,孩子估计……没了。”
    时眠脸色一白:“大夫,一点都没救了吗?”
    老大夫揪着药箱,沉默的摇了摇头。
    时眠咬牙,她攥着手:“东霜,去找青竹!”
    “恩!”东霜还没歇口气,再次马不停蹄的去寻青竹了。
    之桃将老大夫送走后,她蹲在时眠跟前:“姑娘,地上脏,给我吧。”
    “不用。”时眠拒绝,轻轻拍了拍崔明媛的肩膀,另一只手还被崔明媛攥着,手腕处已经青了她也毫无所觉。
    之桃看了看时眠的手,终究没说话。时眠说道:“之桃你将狱卒拿的饭收好。”
    之桃:“是。”
    等之桃接过饭盒,时眠才对狱卒道:“这是你不要与其他人说,当心被人灭口。”
    狱卒浑身一颤:“这、这,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眠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亮:“坏了!”
    下一瞬:“你们快去看看尚书府的其他人!”
    之桃立刻便明白了时眠的担心,起身便向一旁的牢房跑去,果然看见尚书府的人到了一地,细细一看竟是个个面色带青,哪里是在睡觉!
    她当下也顾不得回复时眠,直直朝外奔去!
    幸好那老大夫还未走远,之桃:“大夫!大夫且慢!”
    老大夫又被之桃连爬带跑的拉回了大理寺。
    “姑娘慢点!哎呦,老夫的腰呦……”
    “人命关天,大夫你快瞧瞧!”
    大夫一瞧一地的人,急急忙忙放下药箱就掏出了一个一指长的小木板,扯起一个人便将木板伸进那人的喉咙。
    “呕……”
    “咳咳……”
    老大夫挨个将人都这么做了一遍,之桃学着他的样子也将人催吐,即便如此,好些人已经没了气息。
    老大夫擦了擦额间的汗:“我瞧着就是中毒了,已经将人给催吐了,但是那些没救过来的……哎,就是救过来了也要尽快找到解药解了余毒。我对毒不太了解,瞧着这是个厉害的毒。”
    这是东霜闯了进来:“之桃,青竹来了。你怎么在这?”
    之桃:“先没时间和你解释,青竹,你看看这毒你有解药吗?”
    青竹正系着腰带,她蹲下一探,深深戚眉:“又是庄朝的炙毒?”
    青竹起身扫了一眼人数,顺手将头发扎好:“上次还剩些解药,应该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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