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她。”沈露白看到照片的上的女人,眼神一冷,脸上闪过了然。
“你认识她?”应宁急忙问道。
沈露白点了点头,“从血缘上来讲,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可她看着明显比你还要大十几岁的样子。”星杳低头看了一眼照片,很难相信她是妹妹。
“被生活多关顾了几次而已。”沈露白冷笑一声,眸子里的冷漠和冰凉就连被女儿失踪占据全部心神的应宁都能看出来。
“她得罪你了?”想要这位是自己的死忠粉,祝竜活动了下手指,决定给粉丝点福利。
沈露白看着旁边的小姑娘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大有一副她说是就立马冲出去给她撑腰报仇的架势,心中的冷漠散去,眼底浮出几抹温情,“仇我也已经报了。”她这张脸就是证据。
“不过你们怀疑的没错,如果是她的话很可能和安安的失踪有关。”沈露白想到往事,冷嗤了一声,“当初她就是用人贩子将我拐到了外地差点没回来。”
要不是遇到祝竜大人,她的计划就得逞了呢。
“狗改不了吃屎。”
祝竜倒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内情,关心的问道,“怎么回事?”
沈露白看看祝竜,又看看听到她的话后脸色又白了几度的应宁,抿了抿唇,娓娓道,“这是十年前的事了。”
沈露白大学的时候谈了一个男朋友,对方虽然出身一般但是性格很好,阳光暖男还细心体贴,尤其是穿白衬衫的时候像极了童话故事中的白马王子。
可就是这个白马王子在她毕业后准备和他结婚的时候连同她的闺蜜给她下套,将她卖给了人贩子。
她当时被警察送回来的时候还不知道里面有他的手笔,只是闺蜜的某些行为引起了她的怀疑,将这个疑点告诉了警方后,很快她就收到了闺蜜被警方带走的消息。
然后她在看守所隔着铁窗看到了闺蜜,知道了原委。
原来她一直暗恋男友好多年,从大学一直到现在,可是男友选择了她,这让她心中极为的不甘。
“你除了是投了一个好胎,又有哪里比我好?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大家注意到的总是你,而我就只能默默的沦为你的陪衬?”闺蜜嫉妒愤恨的咆哮隔着窗户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沈露白看着对面那张格外陌生的脸,声音异常干涩。
“所以你就能害我了?我又没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和我站在一起,这些不都是你自愿的吗?”
“是,是我自愿的。”肖楠楠魔怔似的笑了起来,她眼角泛红,整张脸突然贴在窗户上,隔着玻璃看着她的眼睛,露出了一个扭曲又残忍的笑。
沈露白心头一跳,剧烈的不安将她包围。
好像接下来发生的会是她生命中难以承受之痛。
“你知道吗?”肖楠楠阴冷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在耳边划出一道寒栗,“这一切都是你男朋友计划好的,也是他主动找的我,我只是太爱他不忍心拒绝而已。”
“不可能。”沈露白想也不想的否定,“他不会这么对我。”
“啧啧啧,看来你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啊。”肖楠楠的声音宛若恶魔,“也是,你这么蠢,活该被骗。”
“你是不是以为魏晋很爱你?爱你爱的不行不行的?呵,我告诉你,他爱的人另有其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胡说,我爸妈只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妹妹。”
“你妈是生了你一个,可你爸却不止你一个。不信你去问问你爸,那个叫沈念的女人是不是他的私生女。”
“哦说起来你妈也和你一样蠢,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外面有人,被他骗了一辈子。”
“哈哈哈哈,你们母女俩一样可笑,可怜。”
沈露白当即挂断了电话,踉踉跄跄的跑回了自己的家,想要质问自己的父亲,却在门口听到了父亲的电话。
“我问你,露白被拐的这案子里有没有你的手笔?”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沈父的神情有些缓和,“最好没有,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还有你也不要老是给念念灌输不切实际的想法,沈家是要留给露白的,念念出嫁的时候我会给她一笔嫁妆,不会让她太寒酸。”
沈露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沈家的,只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却不及心中的寒冷半分。
后来她发了一场高烧,在母亲的曾经住过的房子里睡了三天三夜,再醒来时已经心硬如铁。
用减轻刑期诱惑肖楠楠供出了魏晋,又以前程名声为引让魏晋供出了沈念母女,将他们在牢里凑了一桌麻将。
可惜沈念那个母亲对自己够狠,硬生生的抗下了所有罪责,将沈念摘了出去。
遗憾的是沈念没有继承她母亲的脑子,居然十分白莲花的跑到了沈家跪在地上求她原谅她的母亲,让她的母亲少做几年牢。
沈露白好不容易重金聘请了律师让他们获得了最重的刑罚,又怎么会圣母的放过伤害自己的人?
那时沈父正好上楼,听到她的哭求后一时不忍心,居然想要替那对母女求情。
沈露白说了一声,“做梦。”
然后提着行李箱转身就走。
沈念突然从后面扑了上来,沈露白一个闪身避了过去,沈念扑空,尖叫了一声就要跌下楼梯。
楼梯口那里正好站着沈父,下意识抓住了她的胳膊,沈念借力站稳了脚,沈父却被借下了楼梯,成了植物人。
然后沈露白顺理成章的用故意伤人罪将沈念送进了监狱。
她记得刑期是十二年来着,也不知道她怎么提前出了狱。
第52章 自带空间
“这个女人自私虚伪,贪财好利,我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做妹妹看过。”沈露白说出了埋在心底的过往,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她交给我来查。”
“那我们去现场看看。”祝竜从沙发上起身,对着应宁说,“你身上有安安的物品吗?最好是长期佩戴的那种。”
应宁摇了摇头,事情发生的突然,她一整天都没有回去,安安的贴身物品都在家里。
“我现在回去拿。”
“嗯。”祝竜点了点头,“拿到后在景湖公园汇合。”
景湖公园就是安安消失的那个公园,因为在这里失踪了一个孩子,导致今天的人流明显少了许多。
偌大的公园显得特别空旷冷清,有种凄冷的萧瑟。
不过这正好方便了她们行动。
“大人,这是安安每天睡觉都要抱着的玩偶,您看行吗?”应宁从一个黑色塑料袋里取出一只二十公分高的小熊玩偶,透过解开的袋子,依稀还能看到里面还有梳子、睡衣、发卡等东西。
“可以。”祝竜接过玩偶,凑到鼻尖闻了闻,然后将玩偶还给应宁,抽了抽鼻子,开始在空气中寻找属于安安的那抹气味。
香水味、体味、草木清香、食物香味、汽车尾气等等各种味道纷涌而至,在鼻尖放大,然后被一一过滤,最后只剩下属于安安的那一抹甜甜的奶香。
“找到了。”祝竜勾起嘴角,顺着气味朝西北方走去。
其他人见状连忙跟上。
一路穿花拂柳,过林荫道,踩鹅卵石,没有半分停顿的来到了景湖边上,应宁看着祝竜停在湖边一直望着湖水,心中渐渐涌上不安。
“她的气味是在这里消失的。”祝竜指了指湖底的某个地方,“有妖用水行术通过景湖下面的河道将安安送到了别处。”
应宁下意识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汪碧绿的湖水像是澄透的翡翠静静的躺在那里,再往下,除了更深的绿色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景湖下面有水道通往其他地方我知道。”余知晏的视线从湖水上收回,眸中盛着不解,“可那水道并不足以安安那么大的孩子通过。”
妖可以用法术遁走,人又是怎么带走的?
“装进自己的本体空间中就行。”胡里看了下四周,没看到摄像头便对着湖边立着的一块一米多高的石头虚虚一握,那块需要三个成年人用力才能抱起的大石就这么轻飘飘的朝她飞了过来,到了胡里跟前的时候突然不见了踪影。
“每个妖都有自己的本体空间,血脉高低修为深浅决定空间的大小。”胡里又将石头从自己的空间中取出来,朝着石头原先的位置一挥,大石重新飘回了原地。
“那只妖既然能利用水行术自由出入各大水道,想来道行不低,空间里放一个小女孩自然不在话下。”
不止是妖,其实有修为高的没有空间也能做到这一点。
就好比西游记里的那位镇元子的袖里乾坤别说装一个人了,就是装一座城市都不在话下。
“大人知道安安是被什么妖抓走的吗?”胡里在帝都呆了这么多年,虽然不敢说能认识所有的妖,但大部分的妖还是知道的。
擅水的妖本就不多,助纣为虐的就更少了。
她在脑海里罗列了几个嫌疑对象,就等祝竜说出答案就去抓妖了。
“是蛊雕。”
“原来是蛊……雕?”脑海中的嫌疑对象纷纷化作泡沫碎掉,胡里瞪大了一双眼睛,往日水媚的大眼此刻因为惊讶而透着一股单纯,“是那种生活在鹿吴山泽更水中的蛊雕吗?”
“就是它。”祝竜肯定的说,“我以前吃过它的肉,不会错的。”
胡里:“……”
突然有种不知该说什么的无奈感。
“我给陆警官打个电话,看看特管局有没有蛊雕入世的档案。”胡里很快的收拾好心情,给陆明深打了一个电话。
三分钟后,胡里转述陆明深的话。
“特管局没有关于蛊雕的入世档案,我刚刚特意去问了白祈长老,长老也很惊讶,他还以为蛊雕已经绝种了呢。”
“所以说这只蛊雕是黑户?”星杳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胡里点了点头,“陆警官是这么说的。”
“那安安还活着吗?”应宁又听到一个不认识的名词,一颗心像是吊在了半空七上八下的,“那个蛊雕……吃人吗?”
不怪应宁往这方面想,实际上在她印象中的妖怪都是吃人的,只是身前的这几个先入为主,虽是妖却更把她们当人。
空气突然变的安静。
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翻译过来就是说蛊雕形状像普通的雕鹰却头上长角,发出的声音如同婴儿啼哭,是能吃人的。
“吃人。”就在这沉默的接近诡异的气氛中,祝竜开口了,“它最喜婴儿,其次幼儿。”
当初她吃的那只蛊雕就吃了不少人引起了民愤才传到了姒熙耳中,于是带着她到了鹿吴山为民除害,灭了它。
祝竜从不撒谎,也不屑撒谎。
既然对方问了,她就如实回答。
至于能不能接受这个答案,就不再她考虑范围之内了。
应宁身子晃了晃,还是一直注意她的余知晏快手快脚的扶住了她,“呃……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祝竜一定会帮你将孩子救出来的,对不对?”说着,她使劲朝祝竜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顺着自己的话接话。
祝竜见余知晏一个劲的对自己眨眼,以为她眼睛抽筋了,“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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