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冷笑一声,就要下场。裴质生怕他火力全开,把在场的人全给说死,于是抢先一步大声质问:“太子怎么顽劣了?”
还有一道声音与他的声音混在一起。
“你敢说朕的太子顽劣!”
裴质看向殷瑜,后者神色更加阴沉,脸上蒙着一层寒霜。殷瑜一把将蓝色纱衣的贵人拽起来,手用力抓着贵人的胳膊,力气之大,让她忍不住开口呼痛,但得不到殷瑜丝毫的怜悯。
“朕的太子聪明活泼、玉雪可爱、善良懂事,天上的仙童都没有他这么好的,你竟然敢说他顽劣!”
裴质无语,发脾气就发脾气吧,不带这么夸自己儿子的,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裴亦上前一步,添油加醋:“太子再小,也是君。她不过是个妾,竟然敢说太子不敬尊长,她算什么尊长!陛下,她这是以下犯上,冒犯君威,分明就是不将您放在眼里。今天她敢说太子顽劣,明日就敢在外编排您!看她年纪轻轻,料想她说不来这样的话,分明是背后有人主使。臣斗胆建议,将她严刑拷打,问出幕后主使之人。”
裴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厉害!
这会船上早没了余杭官员,只有另一个贵人忙磕头求情道:“陛下,这是她自己的意思,与我父亲无关。”
那蓝色纱衣的贵人还不服气,委委屈屈往殷瑜怀里钻:“是臣妾说错话了,陛下若恼,到臣妾房里再罚臣妾可好?”
殷瑜不语,眼神却盯着裴质,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的眼神。
裴质也定定地看着他,半响,低头笑了笑,看了看自己穿的常服,知道殷瑜认不出他,躬身行了个礼,朗声道:“臣裴质见过陛下。”
真的忘记他了?
“皇后平身吧。”殷瑜将手里拽着的人,用力扔出去,大步上前,亲自扶起皇后,笑道,“皇后不必多礼,既然身体不好,还是要多休息。”
虽然还是一副关怀模样,可裴质知道此刻殷瑜的眼里没有温情,殷瑜只不过是做了他认为该做的事。
这个时候的陛下应该是又脸盲,又缺失感情。
还丢了他。
裴质心痛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