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殿下所言极是。”李如安看向苏篱,面容和善,“听殿下说,苏小哥家里花木繁多,更有不少极品,我便腆着脸央着他带我前来一看。”
苏篱忙道:“大人谬赞,花木确实不少,极品实不敢当,只是看上去略活泼了些罢了。”
不远处,茶茶听到苏篱的话,脆生生反驳,“才不是!我们就是最好的!”
绣球连忙捂住茶茶的嘴,半搂半抱地把他拉到花架上。
茶茶依旧不服气,叉着腰补充道:“极品中的大极品!”
苏篱嘴角一抽,心虚地瞅了李如安一眼,生怕他会听见。
李如安自然没听到,只是微微一笑,“活泼?苏小哥这形容……甚为新颖。”
苏篱干笑一声,额头冒出三滴汗。
楚靖自然地把手搭到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接连几天没有这般亲密,苏篱还真有些怀念,于是乎并没有把他打开。
楚靖挑了挑眉,几天不见,这待遇竟然还升级了。
李如安在棚中走走停停,遇上喜欢的便品评一番。
苏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适时同他搭上一两句。
楚靖甘愿担任保镖的角色,亦步亦趋地跟着苏篱,时不时占个小便宜。
起初李如安还有些不适应,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堂堂郡王,然而推让了几次,楚靖依旧守在小花农身边,看着两个人之间暗暗涌动的亲密,他也渐渐回过味来。
怪不得平日里连话都没说过的郡王殿下会突然极力相邀,原来是为了这个小相好。
李如安心里暗自笑笑,不再多此一举,只把心思放在花木上。
原本,他会过来多少是看着楚靖的面子,此时看着眼前的花木,李如安不由地庆幸,真是来着了。
临走之前,他还订下了几盆花,请苏篱送到府上,并礼貌地说道:“听闻苏小哥善诊花病,我家里有一盆绣球,近日来不大精神,届时还要劳烦小哥看上一看。”
这对苏篱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买花送花给花诊病,一来二去不就熟悉了吗?
苏篱知道,能有这样的大进展,归根到底还要感谢楚靖。
送走了李如安,苏篱看着眼前的男人,几次张口,想要说些感谢的话,却不知从哪句开始。
楚靖看着一身红衫,脸颊红红的小花农,眼底的情谊几乎满溢出来。
他合上折扇,敲敲苏篱的脑门,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调侃,“不闹脾气了?”
苏篱嗖地抬起头,“明明是你——咦?你换了扇子?”
“啊,”楚靖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那把是纨绔子弟的标配,这个是我‘从良’的开端,檀木的,还不错吧?”
苏篱抿了抿嘴,从认识他开始就见他拿着那把玉骨的折扇,突然换了一把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有些不是滋味。
楚靖瞧见他眼底的遗憾,笑笑,“喜欢那个?”
苏篱如实点点头,忍不住问:“那把不用了吗?”
“让迎春那丫头收起来了。”楚靖顿了顿,“你若喜欢,回头我叫她找找,送给你。”
苏篱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微微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楚靖揉揉他的头,心下一片柔软。
李如安的事情两个人都没再提,这场不怎么认真的冷战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地过去了。
转眼,临近重阳花宴,苏篱渐渐地忙了起来。
到底担着一个“寻花使”的名头,从河间府送来的菊花都要先过他的眼。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苏家小院每天都有陌生人前来。苏篱不仅要验花、选花,还要应付各种试图走后门、说好话的花商,简直身心俱疲。
楚靖不想他太辛苦,干脆把人全都指到靖南花庄,苏篱只负责选花,其余诸事全都推给花庄的管事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