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其年“……”
两人齐齐沉默三秒钟,游北的声音小了下来,说:“不。”
陈其年:“……”憋说了,已经很害羞了,你还接这种话?!
游北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委屈:“你又,不让我,去找你。”
“没有不让你来找我,但你不能每个星期都过来,你又要上课,又要创业,还要过来找我,很累的。”陈其年想想上次游北卡一个项目,连轴转了两三天没合眼,却还风尘仆仆跑过来找自己,只吃了一顿晚饭,开了房,亲着亲着就睡着了,也没睡几个小时就被闹钟惊醒,又要赶航班回去开会,就觉得心疼。这人都瘦好多了。
游北持续焦虑:“我不累。你是不是,怪我,上次,亲着,亲着,就睡着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分分钟失去侍寝资格,脑回路仍然是那个曾经害怕自己没有腹肌就会同时没有男朋友的熟悉路线。
“不是怪你,都解释过很多次了,我就是心疼你,你都那么累了。”陈其年都忍不住皱眉了。
在一起好几年了,关系也发生了,按理说游北也应该多了安全感,结果他比以前更黏人,若说以前还是暗搓搓地吃醋,现在就是光明正大的了,走路上陈其年多看别人一眼他都要追问五分钟的那种。每天睡前不死缠烂打陈其年说爱他,他就嚷嚷睡不着觉。每周不当面见到陈其年至少一次,他就嚷嚷心口痛,整个人比林黛玉还林黛玉。
陈其年没办法,说自己飞回去看这位已经一米八六了的游黛玉吧,他又不肯。
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游北是真心焦虑。
就算没有明修文通风报信,他也能想象到陈其年在大学里面会多受欢迎,谁能不喜欢陈其年这么优秀的男孩子!没有!再说了,不靠想象,光是靠他刷陈其年学校的论坛和他暗搓搓混进去的陈其年学校的学生私人QQ群和其他相关平台,他都能感受到陈其年在学校里面的热度。
陈其年还对谁都是彬彬有礼、温柔友善、细心体贴的样子,很容易给人有好感的误会!很容易让人自作多情的!
虽说陈其年不是劈腿的人,但陈其年可以先和自己分手,然后再去开始新恋情啊!
这不代表年年渣了,而是代表年年终于成熟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好偷蒙拐骗的小天真了。
回想起自己当年信誓旦旦主动说出的若年年有朝一日成熟了想分手就立刻分的傻逼言论,游北当场窒息,并且还想穿越回去捂死当年那个说这种话的傻逼自己。分什么分,死也不分,要分就先从他尸体上踩过去。控制什么怪兽,不控制了,控制个屁。
“项目,这两天,就收尾。下个星期,他们,放假。”游北焦虑地说,“我要去,找你。不准,不让,我去。”
“公司放假,你还要上课吧?”陈其年提出质疑。
“不用。”游北说,“我没课了。”
“那你毕业论文还没写呢,说好了,你至少拿个毕业证啊。”陈其年说。
“你帮我写。”游北说。
“你想呢?”陈班长断然拒绝,“自己写,也不准找别人给你写。”
游北又说:“你监督,我写。你指导,我写。”
陈其年叹气:“你——”
“我难受。”游北的声音低低的,“年年,我心口疼。”
陈其年:“………………”
看吧,又心口痛了。
“那你来吧。”陈其年只好这么说,“休息好了再来。”
闻言,游北立刻打了个响指,露出“yeah”的得逞表情,推着面前的椅子在原地转了个圈,声音也轻快起来:“嗯!”
“我听到你打响指的声音了。”陈其年冷静地说,“你心口不痛了吗?”
游北这才想起自己那其实并没有人相信的病弱人设,扶住仍在转圈圈的电脑椅,往上一坐,靠着椅背,一派大爷气场,理直气壮地说:“一高兴,就不痛。不高兴,就痛。”如果有朝一日被分手,就当场痛死给他看。
陈其年:“……”
“你理我,我就高兴。看不到你,我就,不高兴。”游北接着说,“年年,我想你。”
“我也想你,虽然你十天前才来过我这里。”陈其年捂着脸说。
游北深沉地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十乘以三,三十年了。”
陈其年:“……你数学成绩真好,怎么没去数学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