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总在旁边笑道:“你好像和他有仇吧?听说你妈绿过他妈。”
崔烈面不改色,问:“所以文总这是……”
“北哥还挺会玩的,一朵红玫瑰,一抹白月光,享齐人之福啊。”文总冷笑。
陈其年:“……”
陈其年:红玫瑰又是谁?
陈其年:为什么游北永远都在脚踩两条船的边缘?他长得很像玩弄感情的样子吗?
陈其年:仔细想想……
“文总想用陈其年引游北来?”崔烈笑着又点了支烟,“好主意。不过更多的计划就别让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也放心。”
“我被追得紧,这里也藏不了了,得让你把他给藏起来。”文总道,“我也一起过去。”
崔烈皱了皱眉,想了想:“给我点时间,我安排。”
文总一摊手:“天亮之前。”
崔烈点点头,便出去外面打电话安排了。他要安排些这种事,倒不成问题,这是还得顾及着把自己摘出去。
以及,他得把陈其年也保了。
游北和秋芒死不死,他不关心,或者说,死了最好。文总死不死,他也不关心,或者说,也死了最好。
全世界的人都是死了最好,唯独陈其年不能死。
因为陈其年和自己绑了命,陈其年若受到伤害,难说自己会不会跟着殉葬。
崔烈想起这一点,又差点被气死。
崔烈安排完,回去仓房里面,文总正在一旁和打手低声说着话,他不去打扰,冷冷地看着陈其年。
陈其年原本在看文总,感受到了崔烈的视线,便转过头来看着他。
崔烈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陈其年倒是很淡定啊,虽然被五花大绑着,却还规规矩矩地坐在货箱上,像平时在休息似的。
文总和打手说完话,看了看这边,笑道:“想玩随便玩啊。”
崔烈原以为自己没什么想法,可听了这话,突然又有了想法,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其年,阴恻恻的,问:“这么镇定?确定游北能把你救出去?”
“也不是。”陈其年淡定地说,“只是怕也没用,只会挨打。”
崔烈:“……”
崔烈又问:“所以你还是怕的?”
陈其年老实地点点头。
“要不要求我救你?”崔烈没有避忌文总,因为他知道文总会当自己是在开玩笑,越是大方,文总越不会起疑心。
陈其年对此没抱希望。他并不知道崔烈和自己单向绑着命,只知道崔烈恨自己。
他便没有说话。
“不要啊?”崔烈来回也没事,现在又不能离开,就索性戏谑陈其年。
陈其年却不爱被他戏谑,沉默着看他。
陈其年的眼神很澄澈,不像一个成年人,至少,不像一个经历过家变、和一个瘪三厮混了许多年、如今还被绑架了的成年人。
崔烈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陈其年看起来,像比高中的时候更单纯、更剔透了,像是越活越回去了,就连模样,都比以前更水嫩了。
崔烈记得,前一世的大四的陈其年,并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的陈其年不差,却怎么都没眼前这个嫩。
他的眼神逐渐地暗下去,忽然问:“游北是不是让你很爽?”
陈其年一怔,脸瞬间红了,像是被极度冒犯了似的,眼中有点儿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