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被清纯包裹着的诱态,看得凤凰小心脏都扑通扑通的。
纪晗被绍原搀扶着走近,凤凰的心跳得更快了,眼看着就要无法自抑地脸红,却见纪晗走到近前来嘻嘻一笑,指着它说道:“你头上怎么长了根杂毛?真难看啊哈哈,不像凤凰,像个土鹌鹑。”
凤凰:“…………”
绍原叹口气,让纪晗半个身子都挂在自己脖子上,说道:“你老板喝多了,辛苦你,把我们送回家吧。”
纪晗“嗝”了一声,摆手道:“不辛苦不辛苦,自家鹌鹑嘛,这都是它该做的。”
凤凰:“…………”
两人坐在凤凰的背上,在九霄云间飞快穿梭。纪晗薅着凤凰背上的两根羽毛,一边打嗝一边难受地说道:“鹌鹑,你能不能慢点飞?我晕机了要。”
凤凰闻言一哆嗦,努力平稳住身子,清脆的声音里透露着恐惧:“老板,我很努力了,您可别吐在我身上……”
话音刚落,纪晗当真“呕”了一声,“那可不好说,我也努力。”
凤凰当时吓得差点把两位大佬给折下去。
好不容易进了人间界,原本施个隐身障,两分钟就能飞回巷子里了。结果纪晗却晕得天旋地转,拍着凤凰的脑壳说道:“降落降落,打个出租车,要不我真要吐在你身上了。”
凤凰差点被自家老板拍出脑震荡,但却怀着深深的感恩化回人形,掏出手机给三人叫了辆专车。
五分钟后,黑色的商务专车到,凤凰自觉坐上副驾驶,男人把纪晗塞进了后座。
纪晗赖在绍原怀里,透过后视镜和眼神诡异的司机对视一眼,然后笑嘻嘻道:“司机师傅,您长得一脸正气。”
司机脸色一凝,下意识想说“这位乘客您长得一脸邪气”,但转瞬想到自己的好评率,只能把话咽下去了,透过后视镜对纪晗勉勉强强一笑。
纪晗在绍原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有些难受地闭上眼,嘟囔道:“参加个酒席累死爷爷了,我真的不懂,天界的文娱活动怎么这么无聊啊。”
刚刚把车起步的司机忍不住又瞟过来一眼,“天界?”
坐在副驾驶的凤凰连忙说道:“夜总会的名字。”
“哦——”司机的语气顿时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他透过后视镜看着穿情侣风衣坐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对二人的关系一瞬间产生了无数种猜测。
凤凰主动解释道:“我家小少爷喝醉了,被大少爷逮个正着。”
司机一愣,立刻说了句,“原来是这样啊。”他拉了一下领带,暗暗吐了口气。
没病就行,那种地方出来的喝的烂醉的死同性恋,他真怕有什么病。
纪晗烂醉如泥,天界的酒后劲大,他之前不受天界人待见,很少如此牛饮天界的酒,这会才知道厉害,跟巷子口那家小卖店卖的果味鸡尾酒不是一个水平的。
他脑海里过电影一样地闪过今天遇到的各路神仙,叹口气,说道:“那些个上神上仙的可真烦。那个兵枢,老东西,是不是闲得天天在家抠脚啊?无冤无仇的上来就怼我。”
男人摸着纪晗的头发,沉思片刻后说道:“他是有点奇怪,印象里不是这样的性子,今天就像是专冲着你来的,非要惹你发火的架势。”
纪晗冷哼一声,“把我惹火了,一葫芦闷死他,对他有什么好处?”
司机惊恐地看了凤凰一眼,凤凰佯装看窗外的风景,不予理会。
绍原小声安慰道:“那些个家伙,说好听的是上神上仙,说难听点,从本命论上就与你天差地别,看着长得老,其实都是小辈,你不用和他们一般计较。”
纪晗哼了一声,在男人怀里又挪了挪身子,嘟囔道:“我那是懒得计较。”
男人耐心地哄道:“你最大度了。你不仅仁义,还温柔、知礼、顾全大体。”
这回司机没什么反应,反而是凤凰回头惊恐地看了绍原一眼,被绍原一个凌厉的眼神给杀了回去。
男人伸手给纪晗揉着跳痛的太阳穴,纪晗就闭着眼睛哼唧,哼唧了一会,又忍不住骂道:“犀牛精和河马精也是屁股大见识短的家伙,竟敢说我没钱。还有那个司酒神官,开口闭口议论蚩尤,蚩尤无论善恶都是雄杰,轮得上他们嚼舌根?”
男人闻言沉默,片刻后轻声道:“你少说几句吧,醉酒头本来就很痛了,想那些生气的事不更给自己找不痛快吗?马上就要到家了。”
纪晗“喔”了一声,翻了个身不吭声了。
半夜不堵车,十来分钟就到了幽虚外巷。司机把车停在那狭窄漆黑的巷子口,心想,大户人家不都应该住郊区别墅吗,这地方看起来荒废了得有百八十年了,真的还有人住吗。
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纪晗跟绍原的风衣,心想这不会是高仿的吧。
困惑归困惑,他毕竟是个专车司机,还是有敬业精神的。车子一停,他就按了车门自动滑开,然后利索地跳下车站在后座门口恭送客人们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