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太招摇,他只有转身面对车门。顺便看了一下表,确认时间。
完了,应该叫塔矢等我两小时又十五分的。那家伙对时间真的很罗唆,说好了几点就几点,只能早不能晚。这下子真不知道又要被他念多久了。
○○站,○○站到了。
电车门打开之後,阿光跟着鱼贯般的人群通过月台往剪票口走去。
看了一下车站外。
雨下的可真不小,可惜没带伞。真是欲哭无泪,只有冲冲冲了!
正当阿光拉好运动外套的帽子,勒紧裤腰头正准备杀出重围时,突然有个伞状物往头上盖来,
这麽大雨还想冲啊?伞的主人说话了。
你怎麽在这里?
是谁说等两个小时的,都超过20分钟了。为什麽你老是这麽没时间观念。还是一样毫无容赦的发言。
是~,我迟到了,对不起~。快下棋去吧!这种时候就要先道歉,然後尽可能把话题转到围棋,不然塔矢只会罗唆更多。
只是,
这样的雨势和风势一把伞两个人撑,根本就是撑心安的,除了头以外全身都湿了,阿光的外套是防水外套不至於太严重,但是旁边的亮就…。
想着想着,阿光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我不是说了会直接去你家吗?你干嘛特地拿伞来接我啊?
谁来接你啊!?一如往常的脸扑克脸,塔矢拿高自己的右手──某大生鲜市场的塑胶袋,里面零总总装了一些好像食材的东西。
喔,是这样啊。出来购物的啊。阿光只有悻悻然的自我解答。
就知道他不可能这麽亲切啦!我在不耐烦个什麽劲啊,把我刚刚的罪恶感还给我!
大雨落在柏油路上,有些凹陷的路面都开始积水了。阿光和亮只有一边闪开那些水漥一边注意着路况。就在要弯进去塔矢家的那条巷子时,有个妈妈牵着一个穿着天蓝色雨衣撑着蓝色小伞的小孩停在斑马线对面等红灯。
阿光突然眼睛一亮:呵,跟晴天娃娃真像!是小学生吗?背後的书包还盖着防水罩。
正在注意着地上的水漥的亮听了阿光的话,注意力也跟着移向前方。然後又事不关己似的低着头继续注意着水漥往前走。
呃…真冷淡啊。他大概又觉得我在说没意义的话了吧?
老实说,上中学的时候,班上也有几个这样的优等生,名字嘛,或多或少叫的出来,但是除了同班同学这个关系之外,没有任何交集,也几乎没说过话。总之,对方不把我放在眼里,而我也视他为棘手人物,就这样互不相干地过了三年。
如果不是因为围棋,我跟塔矢亮这种个性完全相反的人,应该会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毫无交集地各自过完一生吧。
就在阿光沉入自己的思考世界时,晴天娃娃突然往阿光他们那里一看,挂着阳光般的笑容朝着他们挥手,
大哥哥!妈咪你看,大哥哥果然还在耶!
这麽可爱的小孩我是从来没见过,应该不是对自己挥手吧?於是,看了旁边的亮一眼,一抹生硬的微笑挂在脸上。怪了!那个优等生塔矢的营业用微笑呢?
红绿灯一转成绿灯,晴天娃娃就拉着妈妈的手往亮的方向走过来。
笑容灿烂地说,
谢谢你大哥哥!我妈咪刚好出来接我了!这个还给你!
晴天娃娃原来是个小女孩,从他母亲手上接过一把透明的伞,拿给塔矢,很可爱地做了一个九十度鞠躬。
晴天娃娃的母亲也满心谢意地点了一个头,带着晴天娃娃往原路走回去。
看着远去的那对母子,让亮想到小时候的自己和母亲,下雨天应该也是这样走再路上的吧。
可是站在旁边的阿光想到可不是这个,一脸抓到把柄的脸,斜着眼看亮,
喔~,带两把伞出来买东西啊?难道是怕风太强就算被吹坏了还有另一把备用啊?
…
看到亮居然也有无言以对的时候,阿光正想对着天空大喊我终於赢了之时,滂沱大雨毫无遮蔽地从天而降,淋得他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