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握着宁鸢的手,SUV停在来时的小巷子里,他上车时还要喊她学姐,要做好一阵心理建设才能当面说出那句姐姐,回来的时候他就成了姐姐的男友。
想到那个缠绵又轻巧的吻,江延耳根都红了。
“我要回学校了。”车里气氛温馨,热气开得很足,江延脸上的酒窝就没消下去过。
宁鸢品着江延的表情神态,心情很好:“那你先回去吧。”
江延站在驾驶室门外,表情有些失落。宁鸢摇下车窗,轻笑着看着他,大男生憋红了脸,附身亲了一下她的侧脸,转身心情离开的背影颇有一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开始了新的恋情,宁鸢心情很好。
毕业后她就没有和大学生谈过恋爱,现在和江延在一起,有些新鲜感,也有些怀旧的意思。
宁鸢回家时在门口遇见了周时安。
“好巧。”
周时安皱起眉,几天不见,他脸色不是很好。
“我们谈谈。”
两人去了小区里的一家饮品店,宁鸢点了一杯绿茶,给周时安点了一杯白水。
饮品店里很安静,宁鸢沉默着用搅拌勺搅着绿茶里的蜂蜜。
“你晚上会睡不着。”周时安抬手挡住宁鸢的动作。宁鸢听话的放下水杯,静静地看着他。
“我们已经分手了。”宁鸢撩了一下头发,面色不变。
过了很久,周时安声音嘶哑道:“我没有同意。宁鸢,我不同意分手。”
“我从来没有同意过分手。”
宁鸢最终还是喝了那杯冰镇的蜂蜜绿茶。
“可这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事情。”宁鸢的声音冷静。“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们无法继续下去。你没有任何问题,你很好,可是我要离开了。”
“在一起之前我就说过,我对待感情不是多么重视,我交过的男朋友能从A市一环排到五环,我不会因为任何人停留下来。”搅拌勺碰着玻璃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同意了,你说最后会好聚好散。”周时安听着那声玻璃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一样。
宁鸢的声音薄凉,带着他从没听过的嘲讽。
“难不成只能等你厌烦腻歪才可以结束。”
宁鸢饮净杯中的绿茶,蜂蜜加的很多,喝过后有种空虚的甜腻。她拿起手包要走。
“我没有想过结束,对你,我从来没有想过结束。”周时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宁鸢愣了一下,一瞬间脑海中闪过很多话,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再见。
她头也不回,皮靴落在木地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远。
周时安拿着那杯白开水,等它从温热变凉。
他从前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没有谁像宁鸢一样,毫不费力就走进他心底,占据他生活情绪和理智,让他每一天晚上都在期待第二天清晨的早安吻。
宁鸢回到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窝在长椅上看手机,音箱里放着音乐,课堂的电视机也开着,电视剧或者广告的嘈杂声音轻轻播放着。
这样感觉很有人气,家里不是冷冷清清的。宁鸢坐在空调下面,暖气无声浸润她。她穿着软绵绵的睡衣和袜子,裹着一条厚厚的毯子。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江延的消息弹出来,宁鸢心情好了一点,打起精神和他聊天。
两个人约好了周末再见面。
江延嘀嘀咕咕说隔得太久了,姐姐会不会忘了他。
宁鸢觉得好笑,才几天而已。
江延的语音弹过来,应该是刚下自习课,在回宿舍的路上,周围吵吵嚷嚷的。
年轻人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欢喜的热意。
“可我已经很想你了。”
“我迫不及待想见你。”
宁鸢听着他的语音,想到他炽热发光的眼神,嘴边两个浅浅的酒窝。手一滑把自己的定位发了出去。
江延没听宁鸢的劝阻,背着包从学校搭地铁到她家,宁鸢给保安打电话放人的时候,距离江延下课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了。
宁鸢套了件大羽绒服出门接她,江延远远朝她跑来,沉沉的夜里,他像一道飞驰的火焰。
火焰滚烫明亮,把她拥在胸前。
“我好想你,好想见你,好想你。”
尾音落下时,江延没忍住悄悄吻了一下宁鸢的头发。
“那你明天怎么上课。”
“明天我早点起,坐地铁回去就行了。”
宁鸢把他外套挂在衣帽间,转身给黏在她身后的江延一个拥抱。男生人高马大紧紧跟着她,热腾腾的体温绕着她。
“你睡哪里呢。”宁鸢瞟了江延一眼,江延脸唰的红了,结结巴巴的问有没有客房。
宁鸢家当然有客房,江延在客房浴室里洗漱完,头发还没擦干就出来找宁鸢,他穿着一套黑色的浴衣,宁鸢看了一眼,大概是之前给周时安买的,好在两个人体型差的不大。
宁鸢窝在长椅里,裹着毯子抱着被子喝热可可。
江延走到她身边,在椅子旁蹲下,下巴垫在她毯子的一角。
宁鸢掀起一点被角,示意他进来,江延美滋滋钻进毯子里抱着宁鸢。
他来的时候又跑又跳,体温本来就高了些,又洗了一个热水澡,整个人暖乎乎的,宁鸢舒服得吸了一口气,在江延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紧紧贴着他滚烫的胸口。
宁鸢小口小口喝着热可可,看着他身上丝绸的睡衣,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江延。”他低头看她,眼睛里有她的倒影。
“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和你说。”宁鸢清清嗓子。
她很少谈长久的恋爱,通常会在顶峰稍过一点就分开,享受恋爱绝妙的甜美滋味和那一点点酸涩的遗憾。这种感觉像鸦片一样让她上瘾,或许她真的在玩恋爱扮演游戏,扮演深情的恋人,温柔的伴侣,爱撒娇缠人的小女人,冷淡矜持的爱人,和各种类型的男人谈各种类型的恋爱,然后分开。
她不是故意伤害谁,宁鸢从来不愿意面对对方分手后的样子,她只想满足自己。
她自己有钱,有车有房,除了爱情,什么也不要。
每次恋爱前宁鸢都会和对方说清楚这一点,要不要开始,全凭对方意愿。
“就是这些啦,我会分手,而且分手时间要由我定,不过在恋爱期间我只有你。”宁鸢抱着装着热可可的杯子,滚烫的液体让冰冷的陶瓷暖暖的。
江延有些不解,声音里有些受伤:“那为什么还要谈恋爱。”
宁鸢笑眯眯把陶瓷杯放到他手里:“因为我喜欢你呀,要享受爱情。”
江延眉眼间还有点委屈,他憋住这些委屈不满,对着宁鸢的喝过的痕迹喝了一口热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