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前几天周畅畅走的时候提到了和白芸的弟弟一起,周爸爸一拍脑袋想起了白芸的弟弟就是前段时间在范老家见过的青年才俊,他和范老一通气,结果就知道了自己女儿把别人未来的孙女婿给拐跑了的事情。
所以周畅畅回家那天,周爸周妈都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回来交待事情的经过。
当知道二人是高中校友,对方还比自己女儿小两岁以后,周爸爸显得很忧心,男孩本来就比女孩成长得慢,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个有担当的孩子。而且周家虽然也不差,但是跟江家一比的确算是高攀,自己女儿跟这种家庭的孩子在一起,将来免不了要吃亏;另一方面,江怀南和白芸妈妈再婚的事情,C城本地人多少都知道一点,江楚望在这种半路搭伙起来的家庭里长大,也不知道婚姻观念是否端正。
而周妈妈看到自己女儿找到了对象,而且是个说出去倍儿有面子的对象,的确一开始还挺高兴,可是后来一想起自己女儿搞不好要去给白妈妈当儿媳,心情瞬间就低落了。
在周妈妈还没辞职做家庭主妇的时候,和白妈妈在一个学校工作,为了那“单位之花”的名号,当初可是争得头破血流,反正在她辞职做家庭主妇之前,二人也没争出个高下。直到白妈妈带着个拖油瓶嫁进了江家,周妈妈才在心里默默地觉得自己大概是输了。
总之二位家长都没明确表态认可了她找的这个男朋友,只说要先考察考察。
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在江楚望提着礼物上门的那天立马就松动了。
大概丈母娘天生就是喜欢女婿的,在见到江楚望的那一瞬间,周妈妈就明白了自己女儿为什么会选择对方,这模样,这身段,哪个雌性不喜欢啊,况且那孩子还十分懂事地给她送了一个包包,还有几大盒极品燕窝。不管这份心思是不是周畅畅提点的,反正周妈妈觉得熨帖到了心坎里。
看到自己老婆态度发生大转变,周爸爸作为典型的妻奴,也跟着没立场的倒戈了,反正老婆满意就满意吧。
况且江楚望也没忽略他这个未来的岳父,本来周爸爸认为自己活到这个年纪,作为S大美术学院的博导与学科带头人、C城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什么世面都已经见过了,所以不论江楚望送什么礼物给他,他都能宠辱不惊,并且还能吹毛求疵一下。
结果江楚望给他带来了一份邀请,想重金聘请他为新区新建的美术馆担任名誉馆长。
周爸爸自认为资历是够的,不过前段时间听到的风声是新区美术馆想聘请央美的教授过来,所以一直没做这个念想。
今天听江楚望这么一说,瞬间觉得这事儿有门,对着江楚望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江楚望倒是很谦虚:“其实敲定的人选当中本来就有您,只是还没有开始跟您接洽,我只是借花献佛而已。”
“搞教育的现如今这么本事吗?”周妈妈一边在厨房准备着午饭,一边拉着周畅畅惊叹。
周畅畅也挺惊讶。
“不过我们家也不贪图他们家什么,”周妈妈碎碎念着,“原本我想的是以你这闷葫芦一样的个性,能找到个体贴你的对象就不错了,我们也不要求他什么,反正房子你有了,而且还是正儿八经的学位房,对方出个车子就行了。唉,没想到啊……”
“你不高兴吗?妈妈。”周畅畅问道。
周妈妈斜了她一眼:“你这个米虫终于找到下一缸米了,我当然高兴啊!”
听这个语气,周妈妈还一直对周畅畅没去应聘个大学老师的事情耿耿于怀,原本她想着让家里走走后门,再加上周畅畅的留学背景,在一般的大学里弄个编制还是十拿九稳的。可是周畅畅是真的不想去占用别人的编制,她自己随便画画,收入也不低,没必要进入体制内去挤压真正需要这份工作的人的名额。
不过这个话题很快就揭过去了,周妈妈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神神叨叨的说道:“我跟你说,如果小江带你回他家,你去了以后,什么家务活都别做!端茶倒水啊、做饭洗碗什么的,你碰都别碰,这种事情,你做了第一次,那就不得了了,以后你想偷一下懒别人都会说你是懒媳妇。这些事情你在家从来不沾手,别巴巴地跑到别人家里图表现啊!”
周畅畅鼻子一酸,抱住周妈妈的腰:“我还没准备嫁人呢!”
“你现在年纪结婚正好!”
眼看着周妈妈又要扯一些“最佳生育年龄”那套,周畅畅赶紧松开她,“好了好了,我知道啦!”
“还有!”周妈妈正色道:“去小江家之前,你主动提出去祭拜一下他亲妈。”
看到自己女儿跟个二愣子一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显然之前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周妈妈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看了以后这人情世故还有得教啊!
接下来的几天,江楚望有些忙,好不容易抽出空来,二人一起吃了个晚饭。
江楚望吃东西的地点很固定,因为他忌口很多,几乎忌所有带“香”字的食材和调料,什么香葱、香菜、香茅、香干、香菇一律不吃,所以如非必要,他习惯性的只去能记住他所有喜好与忌口的,需要预约的,私密性良好的店。
他实在不喜欢同样的话,换一家店就要重复一遍。
这个习惯在周畅畅看来非常龟毛,因为周畅畅几乎没有忌口。
“我爸已经跟我提了很多次了,他想见你,所以,”江楚望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用纸巾拭了一下嘴角,眼睛牢牢地盯住她,“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跟我回家吃顿便饭?”
他说的“回家”是指回他爸家里。
周畅畅想起周妈妈的叮嘱,于是问他:“去之前是不是需要先去看看你妈妈啊?”
江楚望有些惊讶,随后眼睛亮了起来,朝她伸出手。周畅畅回握他,从善如流地站起身,看了一眼紧密的包间门,才顺着他的力道,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这样子怂得像做贼一样,江楚望搂住她,脸埋进她的脖子里直笑,热气喷洒在她裸露的脖颈上,她又有些心猿意马了。
她觉得自己比他还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