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之前说了什么,苏维维坐在她哥哥面前哭,两个人膝盖碰着膝盖,苏维科拿着她口袋里的手帕给她擦眼泪。
苏维维哭着还指责她哥哥:“你怎么不劝我?”
苏维科就说:“维维别哭了好不好?”
苏维维说:“不好。”
苏维科好脾气的任她迁怒发脾气,她的手打在苏维科的手上,苏维科也懒得理她,就摊开手掌任她拍上去。
苏维科把手帕还给她,眼泪沾湿了这块布的每一个角落,让她想起小时候的她出去玩时,都会被外婆在手腕上系上一条小手帕,夏天它被水打湿,一阵沁凉贴在手上。
苏维维看着他微红的手掌,又和苏维科道歉:“哥哥对不起。”
苏维科用那只被她拍打的手掐她的脸说:“神经病了?”
苏维维又生气了:“哥哥讨厌,不要和我开玩笑。”
苏维科点头,推开身体主动前倾靠近自己的她,说:“好,我们来真的了。”然后才松开手,让她搂上了自己的腰。
知道苏维维让苏维科来,这次的沈玲并没有情绪激动,她冷静异常,问苏维维:“如果是外婆让你和他分开,你怎么办?”
苏维维说:“…不要对外婆说这些。”
沈玲叹气:“你还会怕吗?”
苏维维当然会怕,怕外婆离开时人生都是遗憾,没有一个人让她放心,苏维维像个小孩子一样缩在座椅上,守着她。
沈玲暂时离开了,她和苏父约见了苏维科,苏父一见苏维科就要气得站不稳,质问他:“你就是这么报复我的?”
这群人真是以自我为中心,总是觉得别人是为了报复他们,苏维科看着跟在一旁的沈玲也懒得再解释,说:“对。”
苏父恨不得能打他的样子,却强自他冷静一点了说:“你们给我分开。”
“不可能。”
苏父刚压下去一些的火气又冒出来:“你和我说说,怎么就不可能了?兄妹相奸你还有理了?”
苏父气得口不择言,沈玲听见这些词眉头紧皱,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事情,胃里更是一阵翻腾,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就听苏维科说:“这是她自己选的。”
苏父还在气头上,拿起旁边的水杯就砸向他:“她是你妹妹!”
苏维科没有躲,水杯砸在他身上,打湿了一片,他火上浇油说:“她还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沈玲强忍那种难受,突然开口说:“维维最听她外婆的话。”
苏维科抬眸看她:“那她一开始就不会招惹我。”
苏父觉得他们是自食苦果,觉得孩子们是要报复他们,但是没有想过他们真的喜欢彼此,亲兄妹,这是件不可能发生的事,不该,不行,不可能。
医院外发生了什么,苏维维并不清楚,她就守在这里,之前的几天外婆经常会醒过来一阵,她总是看看沈玲又看向苏维维嘴里嚅嚅。
她嘴里的话有些乱,苏维维却知道她想说什么,小时候苏维维经常看见外婆偷偷哭,她却从来不对着苏维维哭。
长大一些了,年少的孩子们早早就有了恩怨情仇,明明与她无关的事,别人也会指指点点的牵着沈玲的前因,给苏维维编出一个后果,有一次她回家看见外婆对着她小时候的照片说:“别学你妈妈,别恨你妈妈。”
现在却很久没有醒过了,苏维维趴在她床边想着以前的事,想她终究是走了一条不能示人的路,想沈玲说的对,外婆是可怜,她们都见不得人。
苏维维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头,她抬头看向外婆,她醒过来了对她笑,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说:“外婆在呢。”
苏维维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又要掉下来,说:“对不起。”
外婆摸着她的手,听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的对不起,说:“没关系,你过得开心就好。”
苏维维一直提心吊胆,还好外婆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苏维维因为离开太久需要回到学校处理一些事情。
沈玲给她打电话说她奶奶让人来了一次,说是看望,被她堵了回去,却还说等有时间了要亲自来看看。
苏维维赶紧回来,沈玲见了苏维维对她说:“你不管是先答应也好,还是怎么都好,千万不能让外婆知道这件事。”
苏维维说自己知道,她还是每天坐在外婆的床前,其实心里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想去问苏维科,又觉得自己真的是把所有都压在了哥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