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坠入悬崖的空响声。
没……没兴趣吗。
送上门了,都……都没兴趣吗?
本以为她在他这里,再也不会受到更多的屈辱了,可是……从来都没有尽头。
宋浅面色苍白地站在那儿,像是一个雕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但秦越却连一刻都忍不下去了。
“听清楚了吗?宋浅,我对你没兴致,你可以离开了。”
一而再再而三,宋浅再也无法承受,她强压住身体的哆嗦,忍住即将崩溃而出的眼泪,踉跄地转身离开。
走廊里铺着沉重厚实的地毯,宋浅踩在上面却像是走在荆棘之上,每一步都在刺穿脚底,每一步都在直戳心窝,来得时候鼓足的勇气,此刻已经一点儿不剩,只剩下狼狈到极点的悲哀。
她以为自己早就死心了,她以为自己早就明白了,她以为自己早就清楚他是多么的讨厌自己。
可是三年后的今天,她再度被刷新了认知。
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注定不可能会得到回应。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的残忍,残忍到让她体无完肤。
宋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这个楼层的,她甚至都分不清电梯上按钮的数字。
该去哪儿?能去哪儿?
这么多数字,这么多楼层,她到底……到底该躲到哪里去?
幸亏在这时候,有人走进了电梯。
宋浅看着走进来的全然陌生的外籍男人,她猛地镇定下来。
不……不能这么丢人。
好歹不能在陌生人面前流眼泪。
再怎么伤心,也决不能失态。
从小到大的修养告诉着她,再沉重的伤痛也只能独自****,绝不要接受别人的同情。
因为同情,往往意味着低人一等。
冷静下来之后,宋浅伸出手,按下了楼层按钮。
刚进来的金发男人只是微微打量了她一眼,视线最后落在了她的外套上。
很明显的男式西服,精致的做工,雍容的版型还有那限量的、彰显着身份的字母标识。
在整个a国能够穿得起这衣服的也屈指可数,而这栋楼里恰好有一位。
是秦的女人?
还真是少见。
因为这丝念想,男人嘴边挂上了一丝玩味的笑,出口的却是流利动听的z文:“美丽的女士,要去哪儿,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宋浅眉头微蹙,但很快她就调整情绪,气地回应了他:“多谢好意,我自己开了车。”
神态冷漠疏离,但声音却意外地轻柔好听,还真是一个有魅力的女孩。
je微微一笑,并未坚持,只让了让身,非常有礼地说道:“再见。”
宋浅只轻轻点头,没有再开口,出了电梯便快步离开。
直冲云端的大厦高层,夕阳已经快一步落下,华贵的屋子里被蒙上了层层黑暗。
秦越站在窗边,向下俯视。
这样的距离,他看不到她。
可是却能轻松地勾勒出她的眉眼。
分开三年,并未让记忆淡去,只是让那些刻骨之痛越发的清晰起来。
嘴边溢出自嘲地弧度,秦越用力地攥紧了拳头,微微垂眸,敛去了眼底所有的光泽:总有那么一个女人,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着迷,哪怕她背叛他,哪怕她不爱他,哪怕她如此轻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