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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煦暖的午后,金虎禅站在学校后墙的小树林里,豪迈而自信地笑着。
    他的对面是二十九个着装花哨的小混混,将他的前后去路围堵的水泄不通!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很大的错误!想要留下我,你们根本想象不到,自己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不等对面的头目开口搭腔,金虎禅突然动了!
    于是在斑驳陆离的光影中,红黄相间的秋叶下,一条七尺六分长的自行车锁链,绽放出“震人心魄”的愤怒之花!
    “‘天崩地裂鞭法’第一式——‘暴雨乱披风’!”
    他热血而激昂地嘶吼着,锁链如暴风骤雨般狂舞,攻击如羚羊挂角般难寻,小混混们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躲避,有时站在原地不动,反而更加安全。
    “啪啪啪!……哎呦!……啊!……喔!……妈呀!疼死我了!……”
    一声声肉体被鞭挞后的奇异惨叫,此起彼伏,其中以金虎禅的痛呼为最!
    “这他喵的是什么狗屁鞭法?——根本就是乱抽一气啊!”
    小混混们彻底震惊了!因为对方抽起自己来,似乎比抽他们还要狠辣!
    时间不长,金虎禅的脸色终于变了!——变成了红肿的青紫色!
    “我靠!看来光给鞭法取个很牛逼的名字,是万万不够的,如此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自残鞭法,绝不是我这副小身板能够承受得起的——”
    “哎呦!疼死我了,不行!趁着没把自己抽死,还是杀出一条血路,飘然远遁吧!”
    “‘天崩地裂鞭法’第二式——‘大暴雨乱披风’!”
    金虎禅再次大吼一声,瞬间提升了锁链的挥击速度,立竿见影地提高了伤敌和自残的频率,终于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了一道空隙。
    随即他穿插而出,撒丫子狂奔至墙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翻墙而去,消失在人群汹涌的大街上。
    而紧随其后的小混混们,却被布满墙头的玻璃碴子挡住了去路。
    “一群笨蛋!赶紧脱衣服垫上去,今天要是把人给我追丢了,吞粪自尽就是你们最好的下场!”
    恶虎堂大哥“钢炮”歇斯底里地叫骂着,他本来剪了一个很新潮的“莫西干”发型,此刻却变成了被拖拉机碾过的鸡窝。
    他觉得自己很憋屈,因为他躲避的动作最灵活,反应最机敏,怎么抽在他身上的锁链,貌似最多呢?
    而那个尖嘴猴腮的小弟,傻子一样站在原地不动,结果毫发无伤!
    所以他现在的感受很复杂,有愤怒,有恐惧,又有点儿幽怨!
    “小子!你真真的死定了!那可是黑二少正在‘养成’的女人,你也敢当众强脱她的小裤衩?强夺她的大姨妈巾?”
    “更不可原谅的是——你他喵的动作也太快了吧!老子第一个冲到近前,都没看到哪怕一根黑毛,那可是绝美大校花的处女地啊!你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愤恨中,他也跟着众小弟爬上了墙头,却因为这一番耽搁,再也寻不到金虎禅的踪影了。
    那个尖嘴猴腮的小弟,此时讨好地凑到近前,差点儿把钢炮从墙头上挤下去。
    “大哥,薛敏儿刚才让人带话过来,让咱们帮她阉了这个‘极品痴汉’,她说会记住这个人情的,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我觉得——哎呀!”
    未等他说完,就被钢炮一巴掌抽下了墙头。
    “他喵的!就你机灵?就你幸运?人都跑没影了,还好机会?如果二少因此恼了,那就是咱们吞粪自尽的好机会!”
    钢炮恨恨地说道,随后开始分派人手继续搜捕。
    “这件事瞒不过二少,现在只能将功赎罪,尽快抓住这小子。他虽然蒙着面,但明显是这里的学生,如果二少动用‘东华军部’的力量,不出几个小时就能抓住他!”
    “要知道,连号称‘贪狼杀神’的陆英东上校,都要听二少的指派,那可是东华军部‘北斗营’的搏杀总教头!对付一个小小的高中生,根本就是牛刀杀鸡啊!”
    一提到陆英东,钢炮忽然想起二个月前自己的境遇,不觉有些神思恍惚。
    “那个陆英东,还是个人么?一鞭子就将主战坦克抽裂了,跟电影特技似的!我连跪带磕头,就想拜在他的门下,他却说我‘无真性,不修行’,只是庸碌的凡人命格。”
    “后来还是黑二少告诉我,真性这东西,在千万人中也不见得有一人具备,连他在付出极大的代价后,也无法保证开悟成功,像我这样的底层小混混,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可我,就是不甘心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仰天大吼一声,想发泄一下胸中的闷气,却不料头仰的太过,一个重心不稳,“哎呀!”一声,倒仰着栽下了墙头。
    ……………………
    一小时后,城郊一座老旧庭院的静室里。
    这里檀香袅袅,佛像环绕,墙上还挂着几幅道尊的供像,无不显示着此间主人的信仰,是多么的不拘一格。
    突然,一个人形猪头的生物直闯而入,将一片裹在塑料袋中的红白之物,狠狠摔在了桌子上。
    “胡仙姑,这是妳让我从薛敏儿身上强取的药引子,‘绝对贴身’,‘保证新鲜’,现在妳是不是——该救醒我老爸了?”
    金虎禅面目臃肿地说道,至于情绪这种牵扯面部肌肉的动作,已经完全做不出来了,但是语气中的羞恼,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这个所谓的胡仙姑,就是北方民间常见的神婆,其惯用伎俩和南方的“乩童”相似,俗称“跳大神”。
    如今文明昌盛,神婆们也学会了文雅考究,不再神经病似的又唱又跳,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得道高人的摸样。
    她们张口闭口就是活死人生白骨,能掐会算无所不能,言必是修行有道的狐黄大仙附体,济世救人累积功德而来。
    金虎禅是半点儿都不信,架不住他老妈是这种封建糟粕的虔诚信徒,又加上医院对他老爸的病束手无策,所以一向孝心的他,也只能‘和光同尘’了。
    问题是,刚刚做下的,那件异常无耻下流的龌龊事,该如何了结呢?
    那可是大校长的女儿,冰清玉洁的薛敏儿大美女啊!还是一个被军部大人物相中许久,一直暗中保护霸占的禁脔。
    不知有多少青葱美少年,只不过在她的面前多晃荡了两次,便是骨断筋折的下场!
    不过为了救醒昏迷不醒的老爸,这些有关自身荣辱安危的事情,他都可以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若是这神婆的目的,只是装神弄鬼的骗取财物,那他老爸可就真的危险了!
    “呵呵!小虎子,我和你妈早年是一个工厂的工友,关系一直不错,你满月的时候我还抱过你,还被你淋了一脸的纯阳童子尿呢!所以在这件事上,我胡仙姑是不会糊弄你的!”
    “你爸爸出事的工地,是历史上有名的大杀戮场,冤煞之气无比浓重,他现在只是幸运的沾染了一点点,要知道那些距离更近的建筑工人,早就死光光了!”
    “而薛敏儿是少有的‘玄阴灵体’,她的处女经血,正是培育‘鬼王菇’的绝佳之物。”
    “虽然夺取的手段下作了些,以后少不了纠缠报复,但是为了你父亲的性命,结下这点儿因果还是值得的!”
    说话者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女人,眉眼狭长,皮肤光洁,脸若瓜子,一头半百如霜的青丝,却不显得苍老,反而在一颦一笑间,婉约流露出一股淡淡的狐媚风情。
    只是让人叹息的是,她的双腿明显瘫痪无力,只能倚榻而坐。
    “瘫婆子,妳现在就可劲儿瞎编吧!反正妳要是救不醒我老爸,本少侠就将妳敲成释迦摩尼头,让妳‘立地成佛’,驾鹤西去!”
    金虎禅暗自不忿地腹黑道,随后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胡仙姑,说实话,我真的不信妳这一套,但是有我妈她老人家的太后懿旨在,我对妳的吩咐只能言听计从,只要能救醒我老爸,我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可以去做!”
    “当然,若是救不醒我老爸,那我也会做出更疯狂、更不要脸的事情来!”
    胡仙姑听后,恨不得一爪子将他挠成满脸花,往日前来拜求她的信徒们,哪个不是恭敬虔诚,将她高高供起来说话,如他这般皮赖放肆,早就被她一巴掌扇到北极去了!
    “冤孽呀!冤孽!谁让我当初欠了这小兔崽子的恩情呢!没有他那泡纯阳童子尿的解救,当年我早就被那阴毒的‘黄扒皮’给夺舍灭魂了!今日我便送他一场造化,了结了这场因果吧!”
    胡仙姑狠剜了一眼表情欠揍的金虎禅,抬起右手结了一个奇特的手印,捻起一张写着字迹的黄纸,随手拍在了大姨妈巾的上面。
    随后金虎禅便目瞪口呆的发现,那棉巾上的经血,竟然全部转移到了黄纸上,变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血色花盆。
    再看那护巾,已经干净的仿佛刚拆开包装时一样!
    “这‘鬼王菇’在生长过程中,会吸取大量的怨灵煞气,只要将它的种子——‘阴灵孢子’,吸附在这道‘秽血培基符’上,再放到你父亲的泥丸宫上静置七日,就能救醒他了。”
    “只是你现在真性胎迷,见阳不见阴,所以你还得按照我给你的修行秘法,开悟自己的‘真我本性’,也不必阴神夜游,只要能看到阴灵的存在,便能轻易找到它了。”
    金虎禅也顾不上回答,上前拿起黄纸和光洁如新的护巾,翻来覆去看了好久,也没能解决满脑门子的问号。
    “这……这不科学啊!魔术也没见过这么变的!难道这世上真有狐仙法术的存在?”
    胡仙姑看到他那难以置信的呆傻模样,感到十分解气,眉眼间的狐媚风情更加不可方物。
    “这种小法术是我灵门中的秘传,它具有封印保鲜,拟物塑形的功能,既可以防止经血干凝失效,又能代替原本的尴尬承载物。”
    “你想想,若是你父亲头顶的不是符纸,而是那红白分明的大姨妈巾,那场面肯定……”
    “停!不要再说下去了,我感谢您老人家八辈祖宗——呃!是慈悲为怀和善解人意,现在我要先冷静一下,我的脑袋有点儿乱!”
    金虎禅好半天才平抑了混乱的思绪,将崩塌的世界观暂时抛到了脑后。
    “也好,我就用心学一学妳的秘法,看我能不能开悟出那什么本性,能不能看到那阴灵鬼物来,到时真假自然分晓!”
    他狠狠地攥了攥拳头,暗暗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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