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阳取了一双筷子递给孟祯,换了个话题,“不知道我点的菜和不和你胃口,尝尝吧。”
琉璃在旁边点头,“是啊,我家公子特意点的。”
孟祯接过筷子,没有再和白瑾阳置气,默默地吃起来。
但是跟在这一大人物,果然很麻烦啊。
“这不是白公子嘛,什么时候来零都的啊?”
“瑾阳兄,这次是不是准备在武林大会好好露一手,三年前我们可没看过瘾啊。”
“白公子,来来,必须喝一杯。”
白瑾阳没几下,就被那些大老粗拖走了,白瑾阳长身玉立,显得特别打眼,孟祯撇撇嘴,假君子虚伪。
琉璃在旁边开口,“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呢?”她把筷子一放,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孟祯对美女总是比较好的,而且现在白瑾阳也不在这里碍眼,所以很爽快地说了,“孟祯。”
“孟祯?”琉璃重复了一遍,很开心地眯起了眼,“和我们公子很配的名字呀,孟祯,如果公子到时候不带你去弘远大师那,带你回白家庄,你肯不肯呢?我们白家庄位处日月城,日月城可好玩了,我们冬天里都可以打雪仗的,孟祯,你去不去?”
孟祯坚决地摇摇头,跟着这个伪君子,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吧。
琉璃有些诅丧,毕竟是白家庄出来的,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等白瑾阳回来,孟祯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三人坐上马车,白瑾阳有专门的马车夫,但此次来零都,身边却只带了琉璃一个贴身丫鬟,一个侍卫也没带,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按照白瑾阳的计划,此番他们是去找弘远大师。
果然是公子哥出身,白瑾阳的马车很豪华,里面摆着竹制的茶几,上面摆着些茶点,还有一盘残棋。
白瑾阳看着孟祯盯着棋盘,于是轻声问道:“你对这个有兴趣?”
孟祯摇摇头,“我不懂棋。”便一直靠在车壁上不说话。
白瑾阳垂下眼,执起一黑子,若有所思。
琉璃见气氛沉闷,扁扁嘴,“公子啊,你干嘛一定要把孟祯送去弘远大师那?”
白瑾阳看了孟祯一眼,“孟祯?”
琉璃扯过白瑾阳的袖子,“就是他的名字啦,公子,你看我们就两个人,多无聊啊,不如把孟祯留在身边吧。”
白瑾阳把琉璃的手扯了下去,声音像流水一般温润,但却不容置疑,“琉璃,别胡闹,孟祯只有跟着弘远大师,才能把恶习扭转过来。”
等到真看见所谓的弘远大师之后,孟祯嘴角抽了抽。
弘远大师的光头特别圆,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弟子都没有他圆,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白白净净,如果不是他那个光头,看上去更像一位读书人。
弘远大师住在当地一个大户人家,顺便把那个大户人家刚死的三姨娘超度,白瑾阳一行人刚下马车,正好碰见弘远大师在门口,只见大师一手摸着脖子上的佛珠,另一只手竖直放在胸前,脸上端得是慈悲为怀的架子,但说的话却……
“灵吉,师傅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吃了东西要擦嘴,瞧你,这一口油,要是让方老先生看到了,他万一觉得你吃得太多,不让我们在这住了怎么办?还有你,灵觉,看看你,你老不听话,方二小姐说你又偷拿她的花戴,你说你个光脑袋,花戴哪?”
叫灵觉的和尚长得又高又壮,皮肤黝黑,此时听着师傅的疑问,立刻答道:“插耳朵这,耳朵这可以戴稳。”
弘远大师凝神看了一下,点点头,“还真可以。”
白瑾阳有点站不住了,轻咳了几声,唤道:“弘远大师。”
大师一看,立刻笑了,“白贤侄怎么来了?旁边是琉璃姑娘,呀,长得比以前更水灵了。”眼神移向孟祯,“这个小兄弟长得不错,是老衲的侄媳妇么?”
白瑾阳脸黑了一下,“大师,你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
弘远大师哈哈大笑,在自己徒弟脑袋上一人拍了一下,“还不请你们师傅的贤侄进来。”说完,把袖子一甩,先进了大门。
灵吉和灵觉两人立刻上前,手往方家大门方向指,“施主,请进。”
白瑾阳含笑颔首,带着孟祯和琉璃进去。
灵机长得白白嫩嫩的,和灵觉造成鲜明对比,他笑着对白瑾阳说,“白施主,此次来找师傅,可是帮了我和灵觉一个大忙了。”
白瑾阳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走,“此话怎说?”
灵觉露出一口白牙,“自从师傅上次输棋给白施主,师傅连说梦话都说要扳回一局呢。”
琉璃在旁边笑开了,“大师还是那么记仇啊。”
孟祯默默给了白瑾阳一个鄙视的眼神,这是哪门子大师。
白瑾阳似乎注意到了孟祯的目光,摸了摸鼻子,脸上浮出点淡红。
灵机点点头,“琉璃施主有所不知,师傅这记仇的功夫只有见长的份,连我昨日偷吃肉包子,没给他留一个,从昨天念到今天。”
孟祯奇怪了,“你们出家人也可以吃肉?”
灵机摸摸脑袋,“本是不许,但师傅说人人都允许有一个陋习,我从小就爱吃肉,改不掉,所以师傅就随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