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碰触到了少女一点儿。
哪怕是用手背贴上她的面颊。
那也可能食髓知味,怎么也没办法停下来了。
“……所以听话。”
容予薄唇紧抿,深吸了一口气从少女身上坐起。
“明日便和息风离开魔界吧。”
“我不离开。”
少女几乎没有任何犹疑。
在容予话音刚落的瞬间, 她便斩钉截铁地这么回答道。
“阿汐, 不要胡闹, 我不是已经与你说了……”
“我没胡闹。”
绥汐坐起来,直勾勾地注视着容予的眼睛。
那双看上去凉薄冷冽的眸子, 此时在她看来甚至有些呆。
“我这些日子想了很多事情。”
“正道与魔之间的事情,还有你和我的事情。”
“说实话,你当时与其把我留在不周山还不如带我一同来魔界。”
少女想到了那些自诩正道宗门的虚伪嘴脸, 一阵嫌恶。
“就算你把我身上所有的魔气渡到了你身上,他们还是默认我日后无疑是个小魔头。”
“他们逼着宗主问心与你划清界限,我拒绝了问心, 又被他们逼着关入了镇妖塔。”
这些事情就算绥汐没有与容予言明,他也大致上能够猜到。
不然也不会让朱翊去那镇妖塔。
“你让我去凤山,你将我推给朱翊。”
绥汐咬着下嘴唇,说这话的时候心头是有怒气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可你却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我……”
“我问你,我死了你会如何做?”
容予刚说了一个字,便被绥汐这句质问给弄得一愣。
青年想也没想便摇头否认。
“我自是不愿独活。”
绥汐弯着眉眼笑了,清丽的面容好似迎风盛放的花叶美好。
“既然如此,你还顾忌什么?”
“我死了,你偿命。”
“你不欠我什么。”
她说的很明白。
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她相信容予不会伤害她的同时。
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要是容予真的失手杀了他。
息风在,他自戕也不会独活。
虽然很残忍,却会让容予不顾及那么多。
心里也会好受些。
青年完全被绥汐这一套强悍的逻辑给震惊了。
“……你莫要胡说,你会活的长长久久的。”
“那自然更好。”
绥汐笑着伸手挽住了容予的胳膊。
“我们都会活的长长久久的。”
少女的柔软贴了上来,他觉得浑身都像是触电一般。
容予僵硬着身体,在还能够克制着没有失态的时候。
他艰难地推开了绥汐。
“杀欲还好,黑烨能帮我束缚住些许。”
青年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可是我对你……”
“毫无抵抗力。”
“……其实你温柔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
容予一惊,他怔怔地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捂着脸的少女。
她很是忸怩做作地扭了扭身体,脸上一片绯色。
“你,你之前不是死活不愿意我碰你吗?”
“那是之前我没被逼到绝路。”
少女一脸正色地说道。
“我现在这个情况哪个正经修者敢要我?又有哪个修者能够给我庇护?”
“反正都是要结道侣的,我虽然尚不知情爱,但是思来想去我和你也是可以继续将就着过的。”
她抬起手想要拍一拍容予的肩膀。
想到了现在自己对于对方可能就是行走的人形.春.药,碰不得。
于是收回了手。
“以前是我太作了,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总觉得处着不成就断了再去另寻新欢。”
“是我不对,我检讨我反省。”
“予儿,咱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
绥汐说到这里,抬起手挠了挠面颊。
眉眼之间不仅仅是做作的羞赧,还隐约有兴奋之色。
“不过房.事的话,咳咳,还是尽量要克制些。”
“……”
容予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所有的可能和后路都被对方给生生堵死了。
只是他和少女不一样。
他没对方那么乐观,顾忌着许多事罢了。
少女见容予没再说什么了,就知道自己大概率是和这个榆木脑袋说明白了。
她很是开心地躺下。
魔界其实除了常年没阳光,没什么草木之外,其他什么都挺好的。
绥汐觉着解决了去留问题,心里美滋滋。
平稳幸福的日子就要来了。
“还傻坐着干什么?”
她转过头看向容予。
“来,快躺下睡觉。”
绥汐说着,兴奋地拍了拍床边。
好像迫不及待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似的。
“……不了,我还是去外面吹吹风吧。”
容予起身便要往外面走,结果被身后的绥汐一下子拽住了衣袖。
“躺着,害羞什么。”
“之前不还天天抱着我睡觉吗?”
“……”
其实他很想要说他不是害羞,而是需要去外面冷静下。
可瞧着绥汐皱着眉拽着自己不让他走,他最后还是沉默着上床躺下了。
容予规规矩矩地平躺在床上,浑身僵硬着尽量避免和身边的少女有任何肢体接触。
“……阿汐。”
“我们不能双.修。”
“我现在是魔,我们做那种事情的话……”
“你也会入魔的。”
绥汐听后垂死病中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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