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檬一直站在那直到车子看不到,才慢悠悠的数一遍钱,嘴角笑容讽刺。
嫁了个段氏豪门继承人又怎样?虞乔不还是一如既往地笨,等着吧属于虞乔的,她通通都要据为己有。
车子缓慢的行驶,虞乔侧头看着路上快速闪过的风景,眼里却什么都映不出来,空白的可怕。
段绪慢吞吞道:“你,你和家里关系,为什么会这么差?”
“我不是她家孩子,我是过继的,以前小叔小婶没孩子的时候对我挺好,后来他们有了孩子,就变成这样了。”
虞乔若无其事的耸耸肩,“我在这下,你去停车我去那边买点东西。”
段绪“嗯”一声,停好车并没有自己先回去,而是在原地等虞乔。
她们从虞家回来已经是八点多,星星点点的路灯亮起来,昏黄灯光下段绪身形挺拔,个高腿长,眼眸眨也不眨的看着一个方向。
虞乔提着东西出现那一瞬,她瞳仁动了动眼睫微颤,自然而然的上前接过东西,俩人并肩往回走。
“我提的动。”虞乔撇撇嘴,心里很不满被当成柔弱omega。
段绪掀起眼帘看她一眼,“我知道,但是我要对你好。”
“帮我提东西就是对我好吗?”虞乔反问,眼底帮着调皮。
段绪停下,略微咬唇眼睛四处环顾,突然钉在一处,“你等我一下。”
她往那边过去,是一家街边的手工小摊,卖东西的是个年轻姑娘。
乌衣巷的这条街是云光路,从头到尾,都是卖东西的,有吃的、玩的,衣服、手工制作等等。
段绪在小摊上挑选半天,给了钱才拿一个东西回来,递给虞乔。
是个手工编织的纸鹤,用青黄色竹条,编织完成后在上面涂了白色,翅膀尖上是黑色,尖嘴是红色。
段绪慢吞吞的郑重道:“希望你以后天高任飞,海阔凭跃,那里没有鸟和鱼只好用纸鹤代替,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可是你为什么不送金雕玉琢的?那多符合你身份啊。”虞乔把玩着纸鹤漫不经心道。
“金雕玉琢自然能买,只是买的钱会从我母亲们给的钱里拿,这竹鹤虽然不值什么钱,却是我花自己的钱买给你的。”
段绪一双睡凤眼认真注视她道:“以后,我也会用自己的钱,给你买金雕玉琢,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听她这么一说,虞乔立刻觉得手心上的竹鹤好像千斤重,她都要拿不动了。
她慌慌张张打断她的话,“我那里是嫌弃竹鹤便宜,不过是逗你玩儿,心意我明白谢谢你。”
段绪嘴角一勾,笑容情不自禁从嘴角漫至眼底,“走吧,我们回家。”
“好,回家。”虞乔笑了,手里的竹鹤被她珍重的收起,藏进包里。
杂货铺二楼是俩人住的地方,只有一张床还不是特别大。
“我可以睡沙发。”段绪洗澡出来,就看到虞乔盯着床,于是开口说道。
虞乔笑了,盘腿坐在床上,把刚才下车买东西的袋子提过来,对她勾勾手指,“过来陪我喝两杯。”
段绪皱眉,她不喜欢喝酒,神情有两分推拒虞乔看的分明,讥笑一声:“怕什么啊,咱俩都结婚了,喝出发_情期都没事儿。”
知她心情不好,段绪索性放开些,坐过去打开啤酒的拉环,“喏,陪你喝。”
虞乔仰头干了一罐,抹一把下巴上零星的啤酒沫儿,“呼——舒坦,来干杯。”说着又开了一罐。
“心情不好可以和我说。”段绪浅浅抿一口,眉心微蹙。
她第一次喝啤酒,说不出不好,但是比想象中差很多。
“我两岁到他家,今天23岁,他是我亲小叔叔和我爸一个爹的,他们检查生不出孩子才把我过继过去的,也的确对我很好。后来妹妹出生了,一切就都变了。”
虞乔捏着易拉罐,哼笑一声:“我并不恨他们,至亲至疏人之常情,我就是……心里不太舒服。”
段绪听着,捏捏她的手做安慰,“她们对你又多不好?”
“不好?呵——”虞乔笑了,眼眸里弥漫水光,却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