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孟州还询问,“殿下以为,会是谁想让你我交恶?”
李元珉不敢直说,“这个还需再调查调查,本王也不好贸然断定。”
徐孟州道:“徐某以为,不如你我二人就联手合作,将此人揪出来,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盛长乐连忙点头,随声附和,“对,现在你们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就应该同仇敌忾,携手共进!”
徐孟州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盛长乐,“你不是说只吃东西不说话?”
盛长乐吐了吐鲜红的小舌头,“我的胭脂兔为什么还没有来,能不能让人去催一催。”
随后,刚准备让人去催的时候,正好外头店里伙计就端着一盘胭脂兔进来了。
徐孟州和李元珉正顾着说话,只有盛长乐捧着脸,眼巴巴看着她的胭脂兔,还馋得咽下一口唾沫。
谁知盛长乐这一眼看去,就见上菜的伙计目光阴冷,正直勾勾的看着徐孟州,行迹很是古怪。
他端着托盘的手,悄无声息的,就从袖子底下抽出来什么闪着光的东西。
因为速度太快,盛长乐都没有看清楚,那人手中的暗器就已经突然飞了出来。
暗器速度飞快,如同脱弦之箭,化为电光,直朝着徐孟州飞过去。
画面定格,那一瞬间,徐孟州和李元璥还在忙着说话,都没看见,阿东倒是看见了,可是距离太远,想要出手阻止已经为时已晚。
盛长乐眼睁睁看着那暗器飞向徐孟州,当时瞪大眼,张着嘴,一声“小心”在嘴里卡着说不出来。
她一时间焦急如焚,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来得及想,一头扑进徐孟州怀里,背后一痛,硬生生用身体将暗器挡了下来。
当时场面乱作一团,阿东立即将刺客擒下,李元珉也蹭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
等徐孟州反应过来时候,盛长乐已经整个人跌进了他怀里。
他慌忙将她反转过来查看。
只见不过片刻,少女绝美的脸蛋已经变得惨白,几乎都能看见皮下的青色血管,嘴唇更是乌黑得吓人,额头上冷汗淋漓,呼吸渐渐虚弱,明显是中了剧毒。
完全没想到,她会帮他挡这一下,徐孟州整个人都懵了。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轻轻摇晃她的肩膀,声音都稍微有些颤抖,“昭昭,昭昭……”
盛长乐眼前模糊一片,整个人天旋地转,神情恍惚的,喉咙里泛着一股血腥气息,一时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这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上次她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当时她就觉得,肯定要再死一次了吧。
看见眼前的徐孟州,她缓缓朝着他伸出手,唇角勾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只是她的手才抬到半空,又无力的垂了下去,整个身子失力,已然闭上双眼,没了反应。
情况危急,徐孟州来不及多想,将她横抱而死,就冲出了云雀楼。
作者有话要说: qaq写得有点多,又晚了一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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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受帝王宠爱的平阳公主闹死闹活。
终于求得帝王把宁国公府嫡长子晏昭廷,强聘为驸马。
却不想大婚当日。
洞房花烛。
平阳公主一觉醒来,拔剑指着驸马爷的鼻子:“思来想去,这门亲事,你是极不愿意结的!”
晏昭廷看着眼前面如芙蓉,纤腰玉润的女子。
他眉眼间似笑非笑,然而掌心却是稳稳一握。
突然间哑了嗓音:“结都结了,殿下还想离?”
于是成婚当晚。
平阳公主便带着公主府的下人,浩浩荡荡的杀回皇宫去。
再次闹死闹活要和离!
第42章
阿东还从未见过首辅如此慌了神的模样,他追上来提醒, 徐孟州才想起来, 日常随身带着压制毒性的药物。
男人略微有些发颤的手,将赤色药丸塞进盛长乐乌黑的唇瓣之间, 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吞下。
随后徐孟州大掌捧着她已经冰凉的脸蛋,贴在她耳边,喘着粗气说道:“昭昭, 坚持住, 夫君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徐孟州用外衫裹着少女无力的身子, 一路抱着她出云雀楼后门, 翻身就跃上备好的快马, 策马飞奔而去,人命关天, 也顾不得在闹市横冲直撞,径直回了宁国公府。
因为宁国公长年怪病缠身,反反复复,所以国公府养的门客里就有一名号称赛华佗的神医秦艽, 本是徐孟州请回来专为宁国公治病的。
徐孟州带着盛长乐回府的时候,秦艽正好收到消息匆匆赶来。
众人进屋, 徐孟州匆忙将盛长乐放在床上侧躺。
情况危急,秦艽屏息凝神,眉头紧皱,只隔着一层丝帕, 将手指搭在盛长乐手腕上替她把脉。
诊脉之时,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徐孟州负手立在床边,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可心下早已心急如焚,一想到她可能会死,他实在无法接受。
他久久看着盛长乐,只见原本少女绝美的脸已经是面目全非,脸上笼罩着一层氤氲,整个人死气沉沉,气若悬丝,好似随时都可能会断气,他的心也随着她的呼吸一直悬在半空。
秦艽把完脉,差不多情况已经了解,先写下药方让人立即去抓药,而后叫身边一名女药童,按照他的嘱咐替盛长乐针灸排毒。
女药童在婢女的帮助下针灸时候,秦艽去门外回避等候,徐孟州也快步追上去询问,“怎么样?”
秦艽还皱着眉,道:“是暗杀常用的一种蛇毒,从血脉进入,一炷香时间就可致命,不过还好是遇上秦某,刚好研制出解毒之法,加之六爷及时给夫人服了秦某的药压住毒性,尚未气血攻心。
“秦某已经让徒弟为夫人针灸,排除毒血,再用上几服药,便能转危为安,今后只需按照秦某的方法清除体内余毒,很快就能痊愈,六爷大可放心。”
徐孟州还有些不放心,询问,“你确定没有性命之忧?”
秦艽很确定的点头,“夫人若有不测,秦某愿提头来见。”
听他敢以性命保证,徐孟州只得暂且相信下来。
待到针灸完,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别看只是那么一小点伤口,盛长乐足足吐出一大碗黑血来。
吐完之后,脸上黑气散去,再饮下煎好的一副药,她脸色这才恢复了一大半。
看她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危为安,徐孟州才总算放下了心里悬着的巨石,长吁一口气,早已经内衫都被冷汗给浸透了。
他坐在床边,由上而下,目光笼罩着她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蛋,指腹自她轻薄如蝉翼般的肌肤上划过,将耳边凌乱的碎发轻轻撩至耳后。
他喃喃自语的唤着她,“昭昭……”
回想起她帮他挡暗器的一瞬间,徐孟州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她难道不应该巴不得他早点死,她就可以跟心上人双宿双栖了,为什么要替他挡这一下?
当时情形始料未及,就连阿东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只能出手去阻止那个刺客,那一瞬间的条件反射,根本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她昏迷之前,还说“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徐孟州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是扯平了,她奋不顾身替他挡这一下,再有什么仇什么怨都已经互不相欠了。
不过后来他才反应过来,她就算当真对他有所亏欠,那也是前世的事情,这辈子还什么都没发生,她何来扯平一说?
徐孟州眉头紧拧,面目沉凝,久久若有所思。
*
很快,盛长乐受伤的消息就传到了宫里,传进皇帝耳朵里。
皇帝当时听闻这消息,惊愕得拍案而起,“什么,昭昭替他挡了?”
程启如实说道:“据说郡主现在还身中剧毒,昏迷不醒……”
皇帝呼吸急促,厉声说道:“那还不让人给她把解药送过去!”
程启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陛下,不能送,送了解药,岂不是等同于不打自招,承认是陛下派去的人吗,到时候首辅怎能善罢甘休?”
皇帝想了想,焦急道:“昭昭性命要紧,承认就承认了吧,反正姓徐的也奈何不得朕,快去送!”
程启道:“现在就算送解药也来不及了……想来,这么久都没有听说郡主的死讯,可能是已经解毒也说不定,陛下不必送了。”
皇帝一想也有道理,只能派人前去宁国公府打听,盛长乐是否已经化险为夷。
次日,皇帝和靖安侯盛俨正在大殿之内密谈此事。
皇帝当时还稍微有些歉疚,“盛侯,朕不知道昭昭怎会在云雀楼,也不知下头的人怎么办事的,竟然误伤了昭昭……还好有惊无险,不然朕心里真过意不去。”
盛俨今日已经去了宁国公府一趟,不过盛长乐还没醒,谁知道这事竟然是皇帝搞出来的。
盛俨轻叹一声,也只好说道:“陛下切勿操之过急,几次三番派人刺杀,徐孟州也并非傻子,早晚会查出端倪。”
皇帝冷笑一声,“那让朕由着他徐家与卫王勾结么?”
本来皇帝是得到消息徐孟州跟卫王要谈和,想破坏他们的好事,这才派人过去捣乱的,加之最近好些计划都被徐孟州给各个击破了,他心里憋屈,想出一口气。
当然他并且亲自出马,下头都不知周转了几层,徐孟州肯定查不到他头上来的。
没想到会误伤了盛长乐。
不过说来也奇怪,盛长乐怎么会帮徐孟州挡了暗器,莫不是这么快就已经叛变了?
*
盛长乐仿佛陷入深渊,不知在黑暗混沌之中沉睡了多久,眼前前世今生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在眼前不停闪过。
她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见自己回到前世,回到上元节她跟徐孟州一起进宫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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